在很久很久以後，唐以安回想起当时两人合作的第一支MV，她依然记得起那天楚君衍的眼睛，他就像是林间缓缓流淌的小溪，在一片温柔的水中将她层层环绕，而她是那片溪里的鱼，仰赖他的供给而活。
待到那时，他们的生命早已无法再区分，Si亡也不能将彼此分开。
後来，唐以安问楚君衍：「如果你是男主角，到了平行时空看见截然不同的nV主角，她不再是你所熟悉的模样，也忘却了与你共度的时光，你们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你还会选择Ai她吗？」
她看着楚君衍，眼神有一分化不开的微郁，却笑得若无其事。
「你怎麽肯定，你Ai的是现在的她而不是原本时空的她？」
楚君衍望着唐以安，目光像能够穿透她的灵魂，就如同纤尘不染的明镜，她在他眼中无所遁形，所有惶恐不安都在他眸光下原形毕露。
细小的灰尘在yAn光照S下飞舞在空中，反S出晶莹的点点亮光。
他们四目相交，像在进行一场彼此心知肚明的角逐战，时光有如停止在此刻。
「这有差别？」在一片静默中，楚君衍笑着回问。
气氛没有因此缓和反而更剑拔弩张，「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唐以安眉目久违的凝重，她抿紧的唇角成一直线：「如果她们不是同个人呢？你怎麽可以肯定她们都是同一个人？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转捩点，都可以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X格及三观都能因此改变……」
「你确定她们还是同一个人？」她的语气带了几分质疑。
楚君衍不受唐以安的情绪g扰，他的指尖停顿在她的嘴角，向上一提，拉起了浅浅的弧度：「好了，别这麽严肃。」他注视着她严谨的表情的目光很温和，包容了她所有的小情绪，「你笑起来b较好看。」
他猝不及防的动作令她的情绪无处宣泄，像是打在棉花团上：「楚君衍！」
「我喜欢的人是唐以安。」他说，眼神很真挚：「生气的唐以安、微笑的唐以安、会喊我名字的唐以安，所有的唐以安。这个问题没有如果，在我眼里她们都是同一个人，都是我喜欢到发疯的唐以安。」
即使听过楚君衍再多再含蓄文雅的情话，都不及他直白的平铺直叙来得震撼。
「这个答案还满意吗？」楚君衍笑得很令人心醉：「我不是男主角，我不会去质疑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很了解她，我知道她最真实的样子，我知道她的旁徨不安及恐惧，这些我都明白。我还没有愚蠢到辨识不出我心Ai的人。」
「哪怕换了容貌，我也认得出她的样子。」
「每次他们两个一同框，都觉得在拍小电影，整个画面都高级了起来。」远方楚君衍和唐以安注视着彼此，风掀起了一地尘沙，他们的身形在漫天的尘沙之下若隐若现，有团队的人不禁提到。
蔚蓝的天空下，h沙纷飞如雪，她的发丝在狂风之中凌乱地飞舞，遮住了她的下半边脸，只露出那一双似秋水、似寒星、似明珠的眼睛，唐以安的眼中含着水珠，更似下过雨的洁净的西湖。
唐以安低下头，镜头特写她的脸後，移到她手中的紧握住的流沙，她抬起眸看着楚君衍笑得很难过。
「你知道吗，我好想把它留下来。」
唐以安眼眸弯弯，呈现漂亮的月牙状，所有悲伤都被她藏在眼底。
白方晴喊了卡，唐以安坐倒在沙地上，她急忙地用手遮挡沙地，想要回复原本的面貌。看见她极力想挽回的模样，楚君衍拦住她的手，「以安，别挡了。」
「可是……」唐以安张了张口，楚君衍摇摇头：「我一开始画的时候，就没打算让它留着。」
逝去的即使再费心也回不到原貌——「只要有一刹那被你看到，那它就有价值了。」
沙画就像是yAn光下折S出七彩光芒的泡沫，漂亮却容易消逝。
唐以安的神情还是难掩失望，楚君衍伸手r0u了r0u她的头发：「你要是喜欢，改天我做一幅加框的送你，刚才时间吃紧没画得太详细。」
「你会沙画？」唐以安感到讶异，他还有哪些是不会？
楚君衍若无其事地笑：「只会一些擅长和常画的，再难的就不会了。」事实上他会画的只有她，各种神情的她，或灿笑、或浅笑、或回眸一笑，他一向Ai恨分明，喜欢的就喜欢到骨子里，讨厌的就不屑一顾。
粗浅学了沙画之後，楚君衍在书房一隅摆了沙画的台子，想她的时候他就会用流沙描绘她的模样，久而久之也琢磨出心得了。当然，他会画得也只是一些些，要称呼大师也是言过其实。
唐以安总觉得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她又说不出是哪里诡异，只好朝他点点头。
他手掌上的温暖的余温彷佛还停留在她的发上，唐以安想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住去试探：「楚君衍，你知道不能随便碰nV孩子的头吗？」
他不知道0头杀会让nV孩子很心动吗？他要是再对她这麽温柔下去，她真的会提前晕船呀！
记忆中唐以安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们还处在暧昧阶段，互相猜测彼此的心意。楚君衍还记得当时他没回答好，足足受到唐以安十天的冷冻，每当她在公司碰到他时都一脸冷淡地漠视他走过。
他记得唐以安当时的反应，她笑得很灿烂，既像yAn光下盛开的花朵又像锋芒毕现的匕首：「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所有nV孩都这样吗？包含喜欢你的粉丝？」
楚君衍g唇一笑，这次他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他早在脑海里复习过类似的场景无数次。
「我知道。」楚君衍话音一出，果然见到唐以安蛾眉微蹙，这次他气定神闲，伸手又0了0她的头，落下一句话：「因此我不随便碰nV孩子。」他留下唐以安独自去琢磨这句话，走向导演组的方向。
唐以安後悔问出了这句话。分明是想听到避嫌的答案，可是楚君衍的回答……
明明只是重复她的问话，可是她为什麽会想要翻译成——她在他心目中是特别的？
中文的博大JiNg粹呀……到底谁来教她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