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换人或者命抵命。」
「谈条件,你!还不够格。」
「那便依照惯例,为恶者,以Si谢罪。」
「无妨,但这座城的人可要因你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短短四句对话,引入所有人眼帘的是十六名高手,至城中走来,沿路的血迹,似乎象徵着什麽,同时在刑场上的僵持,已至尾声,两名待Si的人,一者天灵盖上伏一掌,一者咽喉上长刀锁命,一者是魔主孤子,一者是帝王之尊,对峙之人,一者皇城第一人,一者刀界阎罗。
「禀告刀阎罗,寻遍了所有g0ng殿,非但找不到那名少年,就连金刚塔上的禁佛秘典,也不见了。」
说话之人口述之後,顺手一挥,只见走在第十六位的男子,拖着一条链子,後头绑着一条人龙,有g0ng内大大小小的臣,都被上了手铐脚镣,显得狼狈不堪,白囚上衣血渍点点,披发凌乱,竟还遭断舌之刑,有苦难言。
「你们这群人,一定要记得眼前这个人,就是因为他,害你们如此惨烈,看清楚了吗,这个人就是扰乱安宁的杀人犯。」
「来啊,倾势之後的覆灭,既然是数百条人命,那就让他们Si吧,我向你保证,无论Si多少人,你要的这个人都会Si。」
两人对视中的眼神,在短短的十尺之内,竟彷佛蕴藏着数不清的刀剑气,在无中较劲,这一日的皇城悲歌,举国同泣,宛如末日一般的惨况,再毫无进展的谈判中,只带来一条又一条人命,直至那高高的屍海淹没了两人的视线。
「你继续杀吧,你以为我会震惊,或是惧怕吗,这一日我何尝未曾预见,哼,一个过气的老头,你太小看我了。」
「确实我从未把你放在眼里。」
「反正今日,我不放人。」
他右手未动,举起左手,捋过额头前的两条发丝此时微风来的b人打了冷颤,那逐渐失去耐心的二人,纷纷把空出的手,移到了兵器的握柄处,同一时间那个少年男子,被十六个人团团的围住。
压抑的气氛,扰乱原有的调息,看似心如止水的二人,内心逐渐按耐不住,但为了不露出马脚使得对方有可趁之机,都用内力持续平息躁动的情绪,年少者目光坚定直视前方,他心中那个暴政昏君,与这掌下重刑犯都非善类,但国一日无主必会天下大乱,可纵虎归山,就是对不起这些无辜的人,此刻究竟是要负天下之人,还是挺住太上皇好不容易治理的太平盛世,这个答案对於只有二十出头的人来说,太难了。
围困之局,看似毫无生机,年迈者却不急着杀,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待宰羔羊,拖延的目的不知,等着令人心里发寒,年少者握有条件,但是对方英姿爽飒,信心十足,虽然筹码在对方手上,却仍不慌不乱,任凭时间流逝,在对峙的过程中,只有战圈一步一步缩减。
最後在十六对一的攻势中,谁Si谁生,年少者是否命丧其中,反而成了谜,在生Si交关数千数万回之後,刑场之上血迹斑斑,却不知留着的是谁的血,大战之後没人知晓发生了何事,遗留在战场上的,只有一道很深的剑痕和十三条人命,还有三张错愕又惊恐的表情。
一道剑气,入地三寸,剑尖指向天下第二峰盘武山,而这个方向,不禁让人联想到武林中有句传言:「盘武山上有剑首,剑首手上有秘典。」因为这个巧合,天下百姓各个都盼能得到秘典,纷纷结伴寻剑而去,可非但没人见到那个人,大多数之人,都是身困山中,最後饿Si其中。
在少年失踪的第七年,正月初六,一道瑰丽之剑痕劈向明月,随後在盘湖降下的剑雨,笼罩着整座山头,一条人影弹指成剑,身在高峰之处,轻盈自在,却让人不寒而栗,似乎在告诫愚昧的世人,别再贸然送Si,落水之剑湖中转向,竟是x1收湖中冰寒之气逆冲天际,再凝聚天地JiNg华之力,化做一点剑气,回到那人的左手指尖。
「你来了,一个姓刑,自称刑天後人的强者。」那人嘴角轻挑,左指向後一弹,周围忽然挂起飓风,剑气随之迎风而去,直扑一名上山之人。
「磨剑十年,自称剑首,今日我便折你的剑,再杀天下剑者,祭祀我儿。」他不顾剑气,凭着身上的护T神攻,挡剑气於无形,「你儿会Si,除了你的手下无能之外,还不是他自找的,罢了罢了,我剑首代表剑界,送你一个与令子相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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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们二人,一个醉生梦Si,半生未醒,自称亡剑残生,一个孤单成X,寂寞成双,自成寞剑无声,还真是悲哀。」寂寞侠语带调侃,却是不以为意,反正二人自小就是孤儿,四处游荡,後来偶然能相识又是一场神奇的际遇,竟是分别在深山野外,同时捡到一本绝世剑谱,而里头的终章所指的地方,正是二人後来相遇的地方,当年初识之时,都不约而同的先把剑谱拿出来,此时才发现一个人是上册,一者是下册,然而上册最後写道,yu解其谜,必阅下册,反之则写道,yu解其用,必阅上册。
原来这套剑法,上册教的是心法,下册教的是招式,只拿上册只能修内力,却不知如何使招,反之则修得剑法,却不知如何套招。
醉此生笑了笑,二人相视,其实心中所想,都是「人生游了一回大不了也就是Si,而且Si也挺好的。」寂寞侠笑道:「一如往常的没志气。」二人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山头走来一个人。
「呜呼,贫僧依约而来,为何只有你们二人,其他人呢?」
来者身披袈裟,脚穿罗汉鞋,看起来就是个出家人,却留着一头长发,随身背着一口剑,此人江湖称之剑僧大护法,他则称杀人都是先佛梦托,因此大开杀戒也是大慈悲,所以给自己起了一个禅剑刹罗的名字。
「嘿嘿,老大说,呼,嗝,有人向剑界宣战,因为他不小心杀了人。」醉此生说完话,忍不住乾了一壶酒,「嗝,呼呼,嗝,佛先生老大说三个月後,盘武山要设一个剑阵,在此之前,还有两个人尚未答覆,也没来此,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看没准是Si了吧。」
「喂喂喂,谁说我Si了,去你的醉生梦Si。」来者一脸英俊,是个风流倜傥的人,江湖上的酒楼都常有他的踪迹,据说每家店的红牌,都多少与他有些关系,因此被江湖人称登徒剑,而他总说酒意可以提炼剑意,昔日常流连於风流场所的他,这几年却杳无音信。
就在四个人同时聚首之际,山头上的乌云逐渐汇聚,落下阵阵惊雷,周围忽来的暗影笼罩,随着闪雷一闪一灭,刹罗道:「老大救人之後,天象便出现怪状,根据古书记载,奉天命之人若没承接原有的天命,那他的Si劫,就会有形成普天都要受的天罚,看来他救的那名少年,身分不单纯。」
「你是说江湖流传的皇城悲歌吗,根据人民口中所传,当时城内刑部压的重犯是个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的大人物,而压他的人是兵部的头,可是那个少年怎麽看都不是天选之人,他出生农家,自小贫穷,是到了皇城後才出人头地,此外当天也来了一群人要来劫狱,就在那一天,刑部的总司令意外失踪,连同那本佛门秘典一起消失。」寂寞侠挑了个眉,又继续说道:「这件事,看起来是个谋逆弑王之局,实际上却是个谜团,其中最使人不解的,是那名总司令的身分,老大後来去户部,找到几个跟他有关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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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神脉,蚩厉一族,生父不详,生母Si於太始七年,就这几串文字,便是有关於那个少年的生平。
蚩厉是古老时期,一群用巫术的族群,身居在中原东北一处小村庄,据说蚩厉有七大长老,长年盘坐在火炉旁边,每日只食一餐,此外族长每逢十六年便会推举新的人选,上位者只能是初满五岁的幼儿,而那名成为族长者,就是蚩厉史册载写的天选之人,上代之人延续传统,会把一口半成的剑传给下一代,天选之人将延续族中规矩,承接统一天下,收天下人为教众的理念,让蚩厉发扬光大。
然後所有上位者期满後,就会离开族人,往天命所指的方向,去追求更高的理念,去证每个人生来必须解开的道,有的人行走西域,有的往大漠,也有的皈依佛门,多半的人则进g0ng做占星家,对於蚩厉,有一个说法,便是蚩尤在上古时期,曾注写一本五行奇书,里头写下了许多如何逢灾解厄,如何窜改命理,等等扭转天命之法,那本书在战败h帝之时失落民间。
流经百年历史,未有消息,最後那本书流入一群巫族手中,这些人看得懂书里特有文字,竟是源自同脉,之後中原出现一群自称蚩罗厉鬼的蒙面怪客,他们常出没在深夜,到处活捉百姓,扔入族中的火炉生祭,当时的族长被成为蚩尊,他声称只要数万人,就能为人间带来吉兆,人世当能无灾无厄数千万年,所以厉鬼便肆无忌惮的危害人间,直至今日都未曾罢休。
蚩尊随之昭告天下,真神能带来万生万世,源源不绝的太平盛世,凡是愿献真身铸神之魂魄者,来生便会受到神之庇护,就这样经过数十万年至今,那口火炉犹然鼎盛,日日有人投身其中,多半都是放弃人生,生无可恋者。
第两千六百七十二代蚩尊今年年满十九,意味着不久的将来,蚩厉又将诞生一名新主,今年将是历史上最乱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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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煞之峰,无尘岳,乃是中原最为清圣之地,亦是天下第一高峰,山头四周为了八面巨佛像,伏羲氏,曾行步至此,当时他仰望星象,得知万年之後,必有先行者,能预见未来,所以安居於此守护这片天地,因此在上古时期,便曾留下,「先知二四,造福万千。」
而预言中的八人,便是先後得道的高僧,先後一百年,於晚年方悟出佛的真谛,他们虽在不同佛寺修行,但终点的极乐净土,却皆在无尘岳,在上山之际,释迦牟尼彷佛意有所指,让这八个人都有属於彼此涅盘之方位,经过了一千年,已仙逝的八名行僧之身,却成了八座魁武的石像。
无尘岳方圆十里,被佛气净化的半点邪气也无,又历经一千年,行僧石像遗下的毕生修为,已化作无边佛力,在三十尺之外,筑起一层强大无匹的圣罩,据当地人所说,圣罩每过十年,便会向外延伸一寸,时至今日,无边防罩持续无边蔓延。
後来这个罩因为太过强大,让生人都难以接近,形成至今只有一人进入其中,那名佛者挑着一个灯笼,依循佛之指引,也来到此地,当年他袖子里,带着木盒,里头有一颗元丹,是一头被佛者封印的魔物,唯有正气浩然的佛气,方能震住此物的暴戾凶煞,这名佛僧道:「此物作恶多端多年,我今日随佛心所引,来到佛之世界,是愿各位同修替我,再困他千千万万年,避免大千世界再受灾劫,而我在此,顿悟我佛之真谛,为此我应天命,愿向天立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起初元丹与圣气对冲,险些引来山崩,所幸佛者宏愿,让常羲与羲和见状,决意相助,便引动五行术法,在气罩之内,在筑起另一层气罩,日月灵能昇华成上古混沌之力,与如此邪气缠斗了数千年,魔物才放弃挣扎,可随着日子流逝,元丹开始出现裂痕,魔物强烈的邪气已经炉火纯青,似乎再几百年就要冲破牢笼一样,开始蠢蠢yu动。
玉皇大帝翻开数万年之後命册,只叹了三口气,似乎有难言之隐,似乎有一种风水yu来风满楼之感,他起手,走笔在那年的开头,写道
:「蚩佛剑魔记,有神亦无神。」
蚩佛剑魔记
蚩神,尊佛,天剑,狂魔
究竟真神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