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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见她笑得诡异,脱口就是一句:「你笑个毛线啊?」

徐徐并不认识半个对岸朋友,但是这几年看过不少对岸的原创,所以这句从未在日常生活里听到,却时常在书里看到的话,切切实实戳中她的笑点,她哈地笑出声,开始刷条码结帐。

「你!你到底笑啥来着?」对方居然就炸毛了。

徐徐什麽样的客人没看过啊?根本没当回事,收起笑意,作业流程一如往常,礼貌地询问:「有会员卡……啊,没有是吧,要打统编……应该也不用……那这两本书目前都有七九折折扣,总共是三百九十六块。」

她边说边要把书装进纸袋时,一只指头b一般人都要修长不少的手,一掌拍下来。

徐徐顺着被压住的书往上看,那个炸毛的明星俯身向前,由於书店柜台高度大约落在一般人的x口,所以他几乎是趴上柜台,褐sE镜面的墨镜後,是一双充满质疑与不满的眼神。

「我问,你笑毛?」

徐徐并没有被对方霸道的气势给吓到,反而笑得更意有所指,同样靠上去,还神秘兮兮地对他g了g手,要他更过来一些。

那人皱眉,缓缓靠过去了。

「如果我说,我能够拿到这两个作者的亲笔签名,你要不要?」徐徐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音量问,那模样特像巨星演唱会场外卖h牛票的。

听完,他猛地退开,用「你神经病呀你」的眼神,对她说:「你神经病呀你!」

徐徐也不在意,只感叹此人不识相,错失大好良机,便退回柜台内,又用待客时掐着嗓子的欢快声音说:「两本书总共三百九十六块唷。」

那人扔了张千元大钞给她,她俐落找钱:「找您六百零四……」

话都还没说完,对方拿了钱,cH0U走书,眼神写着这店员肯定有毛病,迅速落荒而逃。

徐徐又是长长一叹。

如果他知道他的偶像就是眼前这个结帐的店员,不知道会不会懊恼地拿自己的脸去撞墙?

徐徐正觉得没对他公开自己的真实身分很可惜,没想到,那个人隔天又来了。

他一进书店就直奔柜台,端着架子问:「姑娘,我买错了,可以退吗?」

作为一个店员,最讨厌退货了,更别说是自己的书被退。

徐徐当下就脸sE不好看了,「什麽原因要退呢?」

「说了买错了呗!」

「你怎麽会买错呢?」书架上都有一本拆封让人试读,要怎麽样才会买错?瞎了狗眼吗?

「买错就买错,还需要原因?」不愧是前一天对他笑两下就炸毛的人品,那人马上也撩起了火气。

徐徐自打出了社会是愈来愈剽悍了,当下挺起x,凶回去:「在我这儿就得要原因!」

她一凶,对方倒是给治住了,警觉地环顾周遭,生怕被认出来似地低斥:「你小声点,用得着弄得人尽皆知吗?」

「你到底说是不说?这书你都拆封了,拆封不退你知不知道?就算肯让你退,问个原因你还叽叽歪歪,姊就不爽让你退了!」徐徐也不是真有那麽气,只是一下子被退了两本自己的书,面子过不去,便吓唬对方,想让他打消主意。

对方却也是个好吓唬的,马上交代:「我看不懂繁T字才要退的,还是你们这书有没有简T版啊?我换成简T版的总行吧?」

这个理由徐徐能接受,但她仍很是霸道地回:「台湾限定,只此一版,别无分号,感恩吧!」

否则倘若是英文版的,在他看来更会像是无字天书!

那句「感恩吧」彻底挑动了那人的神经,他又暴躁起来:「跟你说不通,你让昨天帮我结帐的那姑娘来!」

徐徐囧,「昨天就是我帮你结帐的。」

「你?」那人居然稍微拿下墨镜,露出一双略有些冷清的桃花眼,仔仔细细打量了她的脸後严肃宣布:「不可能,昨天那姑娘b较漂亮,绝不可能是你。」

……昨天因为下班後和编辑约吃饭,所以徐徐上班时难得有带妆,全妆。

他的意思是,她化妆前和化妆後判若两人是吗?这简直就是侮辱,活生生的侮辱!

徐徐掰着指关节喀喀作响,笑得既残忍又血腥:「就是我,而且我还是你接下来人生的恶梦,恐惧吧,少年!」

那人白了她一眼,「你在说什麽啊你?总之,快给我办退货,我还赶时间呢。」

「退什麽退?我问你,你大老远从大陆飞过来台湾买书,你好意思说你要买简T版?你好意思因为这种原因就退货?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买了又退,作者情何以堪啊?你支持的作者该有多受伤啊?」

那人直接忽视了她一连串的问题,不可一世地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星!」徐徐抬头挺x,b他还傲慢,「明星又怎样?而且就是因为你是明星才更该知道,对於支持自己的粉丝,不该因为对方的社经地位高低而大小眼,我相信不管是沉渊还是徐家的婶婶这两位作者都不会这样!」

「你──」

对方沉着声正开口,徐徐却抬起手阻止他。

「好了,扭扭捏捏的,连话都说不清楚,那就别说了,只要你明白发自内心支持一个人是怎麽一回事,我今天也不算白教你了。」

那人心想,我怎麽就需要你教了?不过就是退个书,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歪楼的?

「怎麽?还没听懂?还要我再为你解释?」徐徐趁他还没来得及答腔,又说话了。

终於,炸毛者人恒炸毛之,那人爆发了──

「算了!书还给你,我不要行了吧!钱也不用退了!你个神经病!」

徐徐看着那人近乎逃跑的背影,嗤了声,「说得好像你赢了似的。」

这时店长出现,「怎麽了?怎麽了?闹这麽大声,都打扰到其他客人了。」

徐徐木着脸,平静道:「我刚刚赶走了一个奥客,and,替店里白白赚了一千块。」

店长一时无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状况外。

「不用谢了,五年老员工应该做的。」徐徐表现出一副知道自己很优秀的模样。

店长忍不住问:「你确定对方是奥客吗?」

徐徐想了想,「不然就是粉丝。」

「……何解?」

「我的粉丝。」徐徐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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