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又是熟悉的药草味和灰鹤师兄那呆苯的模样。
“呆鹤师兄,我伤的嘶~嗷——”姜细鱼微侧动着身T,结果扯到伤口,当即痛得她嗷嗷大叫,五官乱飞。
救命,这种受伤的倒霉T质,什麽时候是个头!!
灰鹤被她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脸sE一变,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紧张地大步急走过来:“怎麽了?伤口又痛了?”
“呜——应该是我不小心扯”
她话没说完,一道更快的身影越过灰鹤,蹲在她的床榻前。
凌云谏一反往日非讥便讽的模样,温声轻语道:“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说着,他覆手上去掀开合盖在她肩上的衣物,瞄了一眼又盖了回去:“幸好没有出血。”
黑心莲为什麽在这?姜细鱼只觉神魂一震,连疼都忘了喊。还有他这温柔的态度是吃错药了吗?
满腹的疑问冲击着姜细鱼,她惊疑的目光越过凌云谏的腰侧望向後方,瞅向灰鹤。
灰鹤一个医修被人强行占据了伤患榻前的位置,正困顿的自我怀疑中,就接收到病人的眼神询问。他瞄了眼凌云谏背影,虽然不应该怀有恶意去揣度同门,但他总觉得这个彬彬有礼又漂亮乖巧的师弟莫名散发着一种冷漠又疏离的气息,使他不敢亲近。
缩了缩脖子,灰鹤说不出什麽暗含深意的讯息,便实事求是道:“姜师妹,凌师弟一直都在这看着你呢。”他想是说照顾的,可回想一整个下午自己进进出出,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煎药送药,而凌师弟便坐在对面的长案前拖着腮盯着昏睡中的姜师妹,确实没帮上什麽忙。
可这话听在姜细鱼耳中便变了味道,她两分忐忑,三分困惑,五分愤然地回望向凌云谏,不敢置信地质问道:“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盯着我?”
很好,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时时刻刻戒备於我。
一丝怒火不上不下地堵在x口,凌云谏漆黑的双眸彷佛浸在幽冷的深潭内,Y冷,发沉。
没察觉二人间的紧张气氛,灰鹤笑呵呵地接话道:“那可不,凌师弟坐在那盯着你看了一下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不是,这话听起来怎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呆鹤师兄说的‘看’其实就是单纯的指‘看’这个动作?
气焰一下子矮了,对上凌云谏讥讽冷笑的目光,姜细鱼心虚地移开视线,理不直气不壮地随口问道:“那你没事看我做什麽,还眼睛都不眨”
她本是想转移话题,谁知话说一半,视线忽然顿住,停在了凌云谏的耳朵上——白里透红?
凌云谏被她探究的视线扫得心下一跳,随後抬眸瞪了眼姜细鱼:“你管我。”
“少自作多情,谁想管你!”姜细鱼不爽他这态度很久了,当即反唇相讥。眼见凌云谏一脸风雨yu来之sE,又立刻做出痛苦的表情:“嗷!好痛——”
凌云谏神sE沉沉,忍气呼出一口气,然後扭头看向後面的灰鹤:“药。”
“哦!”灰鹤连忙将长案上的药碗端过去:“这是师尊前些日子刚研制出的新药,服药後以灵力运转周身,两日内即可癒合伤口。只是还未研究出如何在不破坏药效的情况下凝成药丸,所以这汤药可能有点苦。”
姜细鱼眼眸一亮,这还是除了御剑飞天之外,她第一次产生修仙者和凡人之间的巨大不同。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她被人T0Ng了个对穿只需一碗药下肚就能在两天内癒合,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只是
姜细鱼和接过药碗的凌云谏大眼瞪小眼。问题来了,她躺在榻上,要怎麽才能在不扯到伤口的情况下喝完一碗药呢?
没等她将疑问出口,凌云谏已经面无表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汁递到了姜细鱼的唇边:“张嘴。”
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嘴,等姜细鱼反应过来眼下是何等惊悚的场面时,一碗药几乎已经见底了。
将最後一口药喂完,凌云谏一脸惊奇的望着她:“不是说苦吗?”
闻言,姜细鱼细细回味,认真回他道:“是还挺苦的。”她理所应当道:“可良药苦口嘛。”说完,她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灵力。
望着少nV平静的面孔,凌云谏突然意识到,她远b自己看见的还要不屈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