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被压在石板下面的墨周京慢慢失去了希望。
海水已经灌进来了,很快这艘船就要沉了,江阮甜还没有回来就意味着她不可能会再回来了。
墨周京对人X的了解很透彻。
江阮甜没回来在他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就这麽Si在海底。
他开始大声呼救,来来往往也跑过去几个人,但也只是匆匆看了自己一眼就立马又跑出去了。
船舱内是最先进水的,随着海水慢慢浸泡身T,墨周京心底涌起绝望。
在船开始倾斜,面前吧台的大理石板就要倒塌的时候,他想站起来逃开,可就在那一瞬间身下的轮椅突然向後一滑,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跟着船身倒下。
紧接着,那块石板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腿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一阵空白,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要Si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积攒的财富和权利在这个时候帮不了他半分,绝望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T慢慢的被海水浸没。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江来又问了一句。
“够不够撕心裂肺了?”
“够了够了,他马上都要嗝P了,能感受到的远远不止撕心裂肺了。”
江来一听,心满意足,然後默默从後面钻出来走到墨周京面前。
“墨总,你也在啊。”
墨周京冷冷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中已经全都是绝望和荒芜。
他不指望江来会救他。
但下一秒,江来直接蹲下身来,抓住了那石板用力往上抬。
墨周京看着她,满眼的难以置信。
“没用的,你知道这个有多重吗?”
话音刚落,那石板竟然真的慢慢抬起来了!
江来咬牙喊了一声。
“愣着g什麽往外爬啊!”
墨周京反应很快,在短暂的失神之後便藉着上臂的力量用力往外爬,海水直接朝着他的脸扑过来,墨周京想站起来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两条腿的存在了。
刚刚,他还能察觉出痛意。
但现在他已经什麽都感受不到了。
男人的眼底划过一丝明显的恐慌和不安,但他知道在江来眼里自己就是个瘸子,因此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拽着他的胳膊,背着他站起来後开始往外爬。
江来的力气很大,墨周京一个一米八八的成年男人她背起来毫不费力,甚至还能单手攀着游轮的栏杆跳下甲班,然後在将近两米高的甲班上纵身一跃,JiNg准的落在了停靠在下面的小船上。
墨周京躺在船上脸sE惨白,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一只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腿r0U,企图能感受到疼痛。
这个时候游轮几乎一大半都沉没了,等救援人员来的时候,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
游轮彻底沉没,海面上漂浮着各种物品,周围也全都是坐在船上瑟瑟发抖的人们。
江阮甜被救援人员接上了船。
“姓名。”
“江阮甜。”
“你父母呢?”
“不知道。”
“游轮上还有多少人没在现场?”
江阮甜扫了一眼,和计划的一样,江父,江母,以及江来,都没有上来。
江阮甜的心情突然轻松起来,一想到等着她去继承的集团,刚刚的恐惧和不安被一扫而空,只剩下藏在内心深处的兴奋。
她声音颤抖努力憋出点眼泪。
“我不知道……我好害怕,我什麽都不知道。”
救援人员皱眉,好在这个时候有人送来了宾客名单,一一对了名字之後才知道,有八个人失踪了。
其中就包括组织这次宴会的江家三口,以及墨周京等人。
搜救继续,江阮甜则被送到了医院静养,期间无数媒T记者堵在医院外面想要采访但都被陶新竹找人给拦了下来。
医院里,江阮甜神采奕奕哪有半点伤心yu绝的样子。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江来和你爸妈还是没有找到,墨周京也消失了。”
江阮甜照着镜子,哼着歌轻松道。
“人泡在海里一天一夜,还有可能会活吗?”
“他们又不是鱼,你说呢?”
“那屍T呢?找不到屍T,你能放心?”
陶新竹忍不住笑出声。
“那可是大海,想要找到几具屍T那和在海里捞针有什麽区别?安排给江来的那艘船有问题,她肯定活不下来。”
陶新竹没想到的是,江父江母竟然也没上得来。
“你爸妈的事,是你安排的吧?他们有单独的逃生通道怎麽可能等不到救援?江阮甜,我发现你真的是蛇蠍心肠,和你b起来我真的算是太善良了。”
江阮甜眼神一变。
“你胡说八道什麽?!那是我爸妈,我会害他们?生Si有命,我能有什麽办法?”
陶新竹不傻,江阮甜嘴角的笑容他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觉得後背有些发凉,因为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江阮甜狠的让人害怕。
“现在那艘船马上就要被打捞上来了,得趁着警方的人到之前把证据都销毁了。”
江阮甜现在无b的清醒,那就是走到这一步了绝不能再露出任何马脚。
当天晚上,江阮甜就已经安排人偷偷嵌入海底打捞了,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一再嘱咐要找到屍T。
一夜过去了,她睡得还算安稳,基本上一切都成定局今天去签一下Si亡通知书,江家顺理成章的就由她来继承。
陶新竹的电话怎麽也打不通,好不容易接通了,对方说话的声音还支支吾吾的。
“你又cH0U什麽疯?昨晚上捞了一夜,什麽都没捞上来,警方到时候肯定也什麽都捞不到,可以放心了。”
这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可以放什麽心了?谋杀了自己父母和姐姐,你还能放得了心?”
江阮甜一听,心脏骤然一停,整个人都怔在原地下意识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刚刚那是谁?
陶新竹的手机怎麽会在别人手里?
难道计划被发现了?
怎麽会,怎麽可能,她已经把一切证据都抹掉了怎麽可能会被其他人知道?
江阮甜惶惶不安,呼x1急促,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觉得心口压着一块石头般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