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又救了你一次。”
沈启凛笑着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特意强调道,看上去很开心。
他一笑,就牵动了嘴角的伤,他又疼得捂住了自己的嘴,还是很狼狈。
不过为他的小雏菊受这点伤,值得。
“顾震笙,你特么的下手可真狠,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我们三个人,就好好谈判一次。”
大佬冷笑一声,三人谈判?谈什么?
难道他还真的要和他抢妻子不成?他可是然然的小叔,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沈悠然也以为顾震笙把他们都叫过来,三人会把话说开了。
其实,她并不想过去,她再也不想跟这两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但是,如果她要悄悄地带着肚子里的胎儿离开,现在就要配合着他们,让他们打消疑心。
“咝,咝,真疼。”
路上,沈启凛故意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想博取小雏菊的同情。
“闭嘴。”
顾震笙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你特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嗯?像个娘们似的。”
沈启凛这才偃旗息鼓,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小雏菊。
沈悠然面无表情,低着头,性子似乎比过去更冷漠了,整个人就呈现出一种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态度。
“咝……”
沈启凛有些疑惑,难道在集训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不然,她不会变得如此消沉。
“谢谢你,易嘉豪,就算你又帮我了我一次。”
沈悠然当然也发现了沈启凛在偷瞄她,所以疏淡地表示了感谢,再不言语。
大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易嘉豪是谁?
“然然,你刚才在叫谁的名字。”
他还是忍不住问。
此时,驻地昏黄的灯光把三个人的影子都照得孤零零的,因为他们之间都离得很远。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听起来似乎很嗳昧,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纠结与无奈。
沈悠然想着自己的心事,仿佛没有听见大佬的问话。
“老兄,很显然易嘉豪就是我的名字!是我的本名。”
沈启凛这次谈判,就是要告诉顾震笙他真正的身世,以免他还以为自己是变太。
顾震笙很震惊,还要继续问下去,不过,宿舍已经到了眼跟前。
“然然,我先和你说话。”
重中之重,顾震笙还是想先和小妻子好好谈一谈。”
“喂,老兄,你什么意思?不是我们三个人一块说吗?”
沈启凛有些不爽。
“沈启凛,在我的地盘,你就得听我的,你先让我的勤务兵给你拿点药自己涂一下,我跟你说,以后你再纠缠我的妻子,我不管你是哪根葱,我还会揍你,而且,会把你揍得一次比一次惨。”
顾震笙手指狠狠地指了指沈启凛,然后一把将专注想心事的沈悠然给拉到了宿舍,关上了门。
沈启凛冷笑一声,脸色如冰。
看来今天,必须要做一个了结。
顾震笙没有掌握好力度,沈悠然一个趔趄,差点撞进他硬邦邦的匈膛。
她用手抵了一下,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就像很嫌恶这种碰触一样,赶快后退了几步,站定,一张清秀的小圆脸,依然冷冷清清,看着顾震笙的眼神也没有什么波光。
她淡淡地问:“你有什么事?”
“然然。”
顾震笙心里一滞,他伸手强势地握住了小妻子单薄的肩膀。
“我今天要和你把话都说明白。”
他顿了顿,一向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索性还是直来直去。
“我不允许你和我离婚,你把拿杨诚业的钱都退回去,我给你还钱还不成吗?嗯?”
他低头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只在眼前做无谓争扎,想要摆脱他禁锢的小妞,微微叹口气,“你这个倔强的丫头。”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你肚子里现在可能也有了我的孩子,我让他们送来了试纸,听说是要早晨检测最准,如果真有了,我也不在这里执行任务了,我们回家,我陪着你好好保胎,我们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沈悠然:“……”
她瑟缩着肩膀,争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才抬起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
黝黑的脸庞,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黑亮的虎目,近距离看,越看越像个大老粗,还有点憨。
沈悠然的心砰砰地跳动着,没想到这个大老粗会说出这种话。
语言虽然很朴实,但是让人听着情真意切。
还别说,她被深深地打动了。
可是,他难道不介意她的过去了吗?他不是说她贝戋吗?他的前妻又该怎么办?
兴许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男人摸摸自己的下巴。
“然然,我确实没有沈启凛那个混账玩意儿长得帅,但是,他是你的小叔,你应该很恨他吧,难道你还真的喜欢……”
“我没有。”
沈悠然没等顾震笙说完,就反驳出声。
“你……你不是说我贝戋吗?”
沈悠然抿抿唇,大眼睛仰望着眼前这个依然是他老公的男人,小脸绷得紧紧的。
怎么看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这个……”
大佬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这个……我在生气的时候,会有点口无遮拦,那我给你道歉,你要不打我一顿也成?”
沈悠然:“……”
她有点无语。
“你不介意……那些图片了吗?”
“我特么的那是……那是生气,是……”
大佬又挠了挠头,他想说他很吃醋,但不好意思说出口,他面无表情:“那也不算什么,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我还是二婚,所以我们应该展望未来,只要以后你和那个混账玩意儿划清界限,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不搭理他,慢慢地他也就撤了,你说是不是?”
这家伙,说着说着就又打起官腔来了。
沈悠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她想要逃离过去,逃离这一切的时候,忽然听到大老粗这么说,心里有点感动。
所以说,她其实不用逃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