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米国。
沈碧影易容改妆,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杨诚业。
杨诚业在米国南部,住在一个阔大的别墅里,孤独的老人,清晨,站在花圃前,拄着拐杖,迎着朝阳,想要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这套别墅是很多年前,他给沈碧华买的,他们在这里享受过最幸福的时光。
是沈碧华,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在这里,他们爱得缠棉,爱得忘我,一切都是情不自禁。
他忘记了他是有家室的人,她也忘记了他和她差了有近二十岁。
那时的杨诚业,甚至想过离婚,他受够了那个美艳又嚣张的妻子,但是妻子家的势力很大,他争取过,反抗过,可是跋扈的妻子威胁他,要找人杀掉沈碧华,并责令他们一刀两断。
后来……
杨诚业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
他闭住了眼睛,脑子里仿佛浮现出碧华婀娜多姿的倩影,站在花圃里,冲他甜美地笑着,人比花还娇。
耳边,仿佛还听到她欢快的声音:“诚业,我漂亮吗?给我拍一张照吧!不,还是咱俩一块来个合影。”
杨诚业嘴角荡起了甜蜜的笑容,陷入到深深的回忆里。
现在,他多半时间,就是靠这些美好的回忆活着。
高跟鞋清脆的响声,扰乱了他的思绪,他蹙了蹙眉,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晨辉中,有个婀娜的女人朝他款款地走来。
她身材高挑,头发从后挽着一个松松的髻,穿着一身靓丽的旗袍,温婉多姿,冲他微笑着。
“碧华……”
杨诚业激动地叫出口,声音都在颤抖。
他猛地迈腿,要向前走两步,但是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父亲,您小心。”
沈碧影隔着铁门的栏杆,赶快惊慌地喊。
“父亲?”
杨诚业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拄着拐杖,直起身,抬起头,这下看清楚了,门外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和碧华长得有点相似的年轻女孩子罢了,哪里是他的碧华。
他苦笑着摇摇头,笑自己傻,转身,想要进屋。
“父亲……”
沈碧影赶快又叫了一声。
杨诚业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听错。
他扭过头来,凌厉的眼神盯着门外的女孩,脸色沉得很。
“这位小姐,你是在叫我吗?”
他拄着拐杖,往铁门那边走去。
沈碧影点点头,乖巧地站在铁门外,眼里已经酝酿出了几抹晶莹。
杨诚业走进沈碧影,搁着一道铁门,用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审视地看着她。
他心里很疑惑。
他敢断定,市立医院的那个沈悠然很可能是自己和碧华的女儿,因为长得特别像他的碧华,还有一点点长得像他,盘算碧华怀孕的时间,与沈悠然的年龄,也恰好吻合。
看到女儿好好的,他左思右想,并没有过多地去打扰,想把这个秘密留在心底,等自己百年之后,将所有他名下的资产都交给沈悠然来继承。
他老了,不想再与嚣张跋扈,嫉妒成性的妻子争吵下去了,所以,他选择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等死,死了以后,就可以和碧华团聚了。
他哪里会想到突然又冒出一个女儿,而且看年龄,显然要比沈悠然大一些,根本不可能。
他冷了眼神,正要说话。
沈碧影未语先笑,越发显得温婉端庄起来,很有几分当年小姑的风采。
而且,今天的这身打扮,也是她照着母亲给她寄过来的几张小姑的照片,特意而为之的。
希望能够打动杨诚业的心。
俗话说侄女像家姑,她确实长得和小姑有几分相似,都是小圆脸,大大的杏核眼,一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糯米粒的牙齿,但是,她还是不如沈悠然像,所以,她尽量在气质上与小姑靠近。
她温柔地微笑,“父亲,我知道您很疑惑,听我慢慢告诉您。”
就隔着铁门,她好听的声音娓娓道来,把事先编好的措词,声情并茂地说出了口。
说到动情处,她还掬下一把辛酸的眼泪。
最后,把杨诚业也说得动容了,他鹰隼一样的眼神渐渐柔和,浑身都在震颤。
“你……你真的是我和碧华生的第一个女儿?”
“父亲,真的是我,起初我养母告诉我时,我也不相信,她给我拿出了医院的出生证明,我才知道,我的母亲是沈碧华,而父亲就是您……”
沈碧影也激动地全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搁着铁门,将证明递到了杨诚业的手里。
杨诚业抖着手,仔细地看着那张证明,好半晌才稳住了自己情绪,立刻让佣人给沈碧影开门。
“父亲……”
沈碧影心里一阵狂喜,但是脸上依然挂着激动的泪珠,“父亲,我想,我们先做一个亲子鉴定,这样我和您都可以放心一些……”
“好,你说得对,碧影。”
杨诚业一时半刻还真没有想到这方面。
沈碧影从自己的头上,装模作样地似是揪下了几根头发,递给了杨诚业。
这头发可宝贵着呢,是她紧急让母亲从国内给她邮过来的。
假小子妹妹的房间,恶魔小叔一直给她保留着,母亲好不容易才从沈悠然曾经睡过的枕套上,找出这么几根。
杨诚业想不相信都难。
……
顾家别墅。
天刚蒙蒙亮,沈悠然再一次,轻手轻脚地进了小甜甜的卧室,和宝。贝女儿睡一会儿。
睡梦里的小甜甜感到好像有一只暖暖的手抚摸她的头,她渐渐地睁开惺忪睡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女人的脸。
她激动地喊,“妈咪,你还在呀!”
“对呀!”
沈悠然笑着,紧紧地抱住了女儿的小身子。
小甜甜一听那粗粗的声音,根本不是昨晚那个娇娇嗲嗲的亲生妈咪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这才看清楚是然然阿姨。
心里多少有一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很快又激动起来。
“妈……然然阿姨,我跟你说……我昨晚……”
“唔……”
小甜甜说了半下,又把嘴给捂住了,亲生妈咪跟她说,不能把妈咪见她的事告诉别人的,否则妈咪晚上就来不了啦!
“然然阿姨?”
沈悠然皱眉,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