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非常害怕,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顾震笙。
虽然她知道他做为作战部队的高级军官,一定非常厉害,上次,跟他比试了两下,他动作那么快,她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他捏死她,其实跟捏死一只蚂蚁也差不多,只是他平常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而且,此刻,她也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他卸掉了似的,疼得她都要麻木了,而这个男人只不过就是轻轻一捏,似乎也并没有用力。
她看着他因为生气而黢黑的脸色,脑子里飞速运转。
如果直接承认她和他结婚确实有目的,并非是喜欢他这个人才嫁给他,大佬会不会生气到真得捏死她?
如果就直接说出她想让他对付沈启凛,想借他的手让那个恶魔生不如死,以他们两个人多年的交情,也许首先他都不会相信,即便是相信了,他真地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多年的老友反目成仇吗?
说白了,她这个新婚妻子,在大佬面前,现在还不过是个小喽啰。
所以,她不能急,她现在必须要做的,还是让大佬爱上她,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应该会不顾一切吧。
就像慕璟骁,为了好闺蜜做了那么多事,她其实也很羡慕呢!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大佬,对他死去的老婆那么情深意重,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个重情的人,他只要爱上她,也一定会对她那么好。
想通了,也就有了应对之法。
沈悠然恼火地要将男人捏着她下巴的大手给拍掉,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她一动,男人也就动了,还没等她打掉他的手,他的手又换了位置,突然离开了她的下巴,转而又一把捏住了她的细月要,把她狠狠地往前一带……
沈悠然整个人就撞进了他的匈膛……
鼻子都撞得一阵发酸。
她晕晕乎乎的,就被男人又给箍在了……怀里,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他的气息,炙烤着她,沈悠然就像是脆弱的小花,不住地轻颤。
“怎么?不说吗?心里有鬼,不敢说?小妞,你敢欺骗我,胆子可真大……”
男人又在她的耳边阴恻恻地说道。
“我骗你什么了?”
沈悠然施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推开他,让两人保持安全距离。
可是,男人居然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而她,也依然被他给紧紧地锁着。
沈悠然只得艰难地抬起头来,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冷厉的眸……
两人挨得是那么近,他一底头,就能口勿住她……
沈悠然头脑更加昏沉,她努力地迫使自己安静下来,但是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大佬认为她是在说谎。
她直直地盯着他,清晰有力地说道:
“我和你结婚,确实有目的,我想找个强大的靠山,对抗我小叔的独断专行……”
她隐隐地咽了口唾沫,仔细地观察着大佬的神色,果然,顾震笙的虎目眯了眯。
“为什么要对抗你小叔?”
他还没等她往下说,就马上问了出来,可见,是非常想要知道答案。
“我小叔,自从掌管了我们沈家以来,我们都得听命于他,他就像一个暴君……”
沈悠然恶狠狠地说,并不需要酝酿情绪,她的眼里已经迸射出厌恶的光。
“他非要让我和杨家的小儿子成亲,可是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我觉得他还不如……不如你好……”
沈悠然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话,眼睛还是不受控地眨了几下。
男人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箍着她的力道似乎是松了一些。
“而且,我很喜欢甜甜,我们在一起特别开心,恰好,你也因为甜甜的缘故,向我求……求婚,我当时简直吓坏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我又敬又畏的人会和我求婚,因为我还有异性障碍症,所以我……我没敢答应……”
“那你为什么又答应了呢?”
大佬又问,仿佛把她的话都听了进去,一双虎目,就那么紧紧地盯着她。
被大佬那么盯着,沈悠然的心不规则地狂跳。
“我小叔总是让我去跟那个男孩子约会,我很生气,我想你都和我求婚了,我为什么还要找其他人呢?所以我就答应了,如果是你娶我,我小叔肯定不会说什么。”
沈悠然将自己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有理有据。
就是不知道大佬会不会相信。
她圆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仰着头,仔细地观察着男人的神情,樱桃红的小嘴也微微张着,显示出她的紧张。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顾震笙看着女孩儿那清澈的眼神,已经相信了大半,想必她也不敢骗他。
“计划?什么计划?”
沈悠然有点发蒙。
“你的录音里说,你在按你的计划一步步走?什么计划?”
顾震笙皱了皱眉,这个丫头,自己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哦,那个呀……”
沈悠然不以为意,“我那就是在和我姐姐挑衅呢,我姐姐是大明星,又有钱,我处处比不上她,我要是找个很厉害的丈夫,不也可以和她一较高下了吗?我曾经就和她这样说过,现在我……我成了你的妻子,这个计划就等于完成了一大步,所以我才会那么说。”
沈悠然说着说着,脸也红了,编得这些谎言,自己听了都觉得牵强,这不就是说自己虚荣吗?大佬听了肯定对她有看法,可是她一下子也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理由。
“小妞,你这种思想不能有,在自己的领域认真工作,这就是成功,不要和别人攀比。”
顾震笙拿出领导的派头教导她。
沈悠然赶快点头,“你说的对,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嗯,知错就改,很好。启凛也确实是有点霸道,不过,我看得出他对你很关心,也很爱护你,以后不要对他有意见。”
男人的声音柔和下来。
沈悠然在他的…怀里,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这是涉险过关了。
额上沁出细细的薄汗,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异性障碍症发作,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那么,你嫁给我,只有上面的那些原因吗?”
突然,男人松开的手,又紧住了她的腰,俯身,低低地问,仿佛在期望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