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悠然小姐,你的脸可真大……”
王嫂对沈悠然的威胁嗤之以鼻,觉得十分好笑,嘴巴朝下撇着,“你不过是先生请来照看甜甜的,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去留,你以为你是先生的女朋友吗?你也有点太自不量力了吧!还有,先生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王嫂咄咄逼人地问,把话说得文绉绉的,因为她在做录音,不敢骂街,不然早就跟这个假小子开骂了。
沈悠然耸耸肩,不屑地一笑:“王嫂,你还不知道吧,你家先生和我求婚了,他出任务回来后我们就结婚,怎么样?你怕不怕?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和我对着干,下次就不是摔在地上这么简单了。”
王嫂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就揉了揉自己的腰,现在还疼着呢!
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假小子确实很厉害,可她又好不甘心。
碧影小姐说过,要是能够把这个假小子给撵走,再助她当上顾夫人,她就给她下半辈子的养老钱,这个诱惑太大了,让王嫂吃了秤砣铁了心也要博这么一把。
瞧假小子那嘚瑟的样子,也蹦跶不了两天,先生最讨厌两面三刀的人了。
王嫂看着沈悠然拉着小甜甜阔步离去,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
“然然阿姨,你就应该打她一顿,王嫂最坏了,我好讨厌她。”
小甜甜挥着小手,气咻咻地说道。
此时,沈悠然已经带着小甜甜去了洗手间,两人准备好好洗个澡。
“甜甜,你既然不喜欢王嫂,为什么不和你爸爸提出来呢?”
沈悠然不解地问。
小甜甜撅着小嘴,很不开心地说:“我已经提过无数次了,可是爸爸说王嫂是杨奶奶的亲戚,是杨奶奶把她给介绍过来的,所以不能辞退。”
“这是什么逻辑?”
沈悠然更加不理解了。
“因为杨奶奶是我的保姆,也是我妈妈的保姆,是我妈妈的奶妈,爸爸说杨奶奶是大功臣,她的亲戚当然应该受到照顾。”
小甜甜说完翻了个白眼,“这些话爸爸也跟我说过好几遍,我都会背了。”
沈悠然:“……”
又是因为他的老婆?看来他老婆就是死了,也是很有威力的。
她的耳边突然想起恶魔跟她说过的话:你不过是他老婆的替身,你能和一个死人吃醋吗?
她为顾震笙生了孩子,还是难产而死,想想就很悲怆。
她的美丽就升华在她死亡的那一刻,估计在那个大老粗心里,她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女人吧!
所以,爱屋及乌,大老粗还真是把一这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管它呢!
沈悠然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这样胡思乱想想去,反正,她答应他的求婚是为了报复沈启凛,又不是因为爱情,他找她结婚,也不过是为了小甜甜而已,两人各取所需,很公平。
翌日,医院。
下午时分,杨诚业又拄着拐棍来了,头发依然是梳得那么整齐有型,穿着价值不菲的西服,彬彬有礼地推开了沈悠然诊室的门,而且,这个时间点来,正是沈悠然刚刚查完房空闲下来的时候,时间掐得很准。
沈悠然蹙蹙眉。
“老人家,你怎么又来了?”
她连称呼也改了,实在是觉得这老头有点不正常,跟第一次见面时那霸气嚣张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杨诚业笑了笑,也不觉得尴尬,就是又从兜里乖乖地掏出了挂号单。
“沈医生,我挂号了。”
沈悠然:“……”
“老人家,你就是挂号,我也不给你看了,你的眼睛没多大毛病,我没法给你看。”
她只好公事公办道。
老头挠了挠头发,“那我就在你这里待一会儿行吗?”
沈悠然很无语:“这里是医院,老先生,不是公园,您应该去公园坐着,那里空气也好,这里病菌很多。”
“那我不怕,我身体很棒。”
老头又笑了笑。
“我不打扰你,我就是想在这儿坐会儿。”
沈悠然:“……”
她真想找保安将这老头给撵走,忍了忍,还是算了吧,看这老头好像很孤独似的,他愿意坐就坐着呗。
沈悠然也不再搭理他,整理着病人的病例……
可是,跟前有一个老头,正用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一个劲地盯着你,任谁也不能做到专心致志。
“沈医生,你是怎么认识姓顾震笙的?”
片刻后,沈悠然就听到老头开问了。
沈悠然把笔一放,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老先生,这个和您没关系,不过免得您再打扰我,我告诉您也无妨,我出了点小事故,被顾震笙碰见了,他救了我,所以认识了。”
“就这么简单?”
杨诚业鹰一样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显然不相信,仿佛一切都是个巧合一样。
“那我问您,您又是怎么认识顾震笙的?为什么不要让我和他来往?”
沈悠然也反问回去。
“顾震笙……”
杨诚业喃喃着地吐出这个名字,脸上显出悲伤的神色,又似乎充满了怒火,“他和我女儿拍拖过,然后我女儿死了……”
“什么?”
沈悠然瞪圆了眼睛,十分惊愕。
“我女儿虽然是抑郁症自杀而死,但和他也不是没有关系……”
杨诚业又说。
等等,等等……
信息量太大,沈悠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顾震笙和他女儿拍过拖,杨在远又说他姐姐和沈启凛是男女朋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先生,你认识沈启凛吧!”
沈悠然禁不住问,现在,反而是她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实情了。
“那个白眼狼,更不是个东西……”
杨诚业脸色很沉,还狠狠地用拐棍敲了敲地。
想必是对沈启凛有诸多不满。
“可是现在沈启凛,也就是我们沈家,不是和你们杨家合作很好吗?”
沈悠然更纳闷了。
“是啊,我现在不管事了,都是大儿子再管,我说过不要和那个白眼狼合作,他也不听,我也没办法。”
老头叹了口气,“我老了,现在只能缅怀过去……”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仿佛透过沈悠然,带着点迷离和茫然,似乎真得陷入到回忆中……
突然,手机铃声乍然而响……
是杨诚业的手机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