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薇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不管多晚睡觉,第二天绝对不会超过八点起床,周一到周五上午有课的时候,几乎都是她第一个最早起床,然后一个个把苏媛她们叫醒,但是今天似乎出现了例外。
东海顶级的豪宅内,客厅上的中世纪的挂钟指针已经摆过九点,一间卧室内,深秋柔和的光线透过飘窗倾斜进来,洒在宽阔的大床上。
透过轮廓,可以看到那雪白的鹅绒被下有两具躯体正紧密的纠缠在一起,一只欺霜赛雪的手臂伸出了被子,搭在男人的胸膛,女孩侧卧着蜷缩在男人的臂弯之中,犹如找到港湾的小船,只是似乎感受到什么痛苦一般,一双细眉微微的拧起。
或许是因为昨晚太过劳累,两人仍旧处于睡梦之中。
又过了十多分钟,或许是生物钟开始顽强的敲响,也或许是那股不适感作祟,女孩轻轻翻了下身子,密长的睫毛颤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陌生的房间,女孩眼眸里出现了片刻的困顿与茫然,但几秒后,等初醒的混沌消退,理智开始回归,她很快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身体某处传来的隐隐痛感让她的脸颊难以抑制的泛起了酡红,那是任何胭脂都描绘不出的艳丽色彩。
头脑越来越清醒,昨晚的一幕幕画面也随之在脑海里不断浮现。
不仅脸蛋,就连何采薇的身体都越来越红,她羞愧难当,根本不敢去看睡在身畔的男人,死死垂着头,下巴都快埋进胸口,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
昨晚某人又是点亮夜空又是豪宅相赠,虽然何采薇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拜金女,但还是被感动得无以复加,内心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
就和火山一样,平日里看起来风平浪静,可一旦爆发出来,就是山呼海啸汹涌澎湃的场景。
所以情难自抑之下,何采薇失去了理智,做出了惊世骇俗的举动,可一晚过后,当冷静下来,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冲动是魔鬼。
倒不是因为后悔,把保存二十年的身子交给李浮图,她心甘情愿,只不过作为一个女儿家,主动做出宽衣解带并且还爬上一个男人的床这样的举动,事后想起来确实有点让人无地自容。
她想逃跑,可又担心会把身边的男人惊醒,所以只能重新闭上眼装睡,但紧紧拽着被子的手和颤动不止的睫毛都泄露了她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何采薇白嫩的皮肤上弥漫着一层红晕,就连体温都开始上升,同处一个被窝里,温度的变化很快也传递到了某人那里。
难道失火了?
某人眉头皱起,终于开始悠悠转醒,一睁眼,就下意识朝传来热意的那边看去。
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蛋瞬间闯入他的视线。
某人愣了一愣,然后瞬间僵在了那里,不敢再胡乱动弹。
昨晚之前,他觉得自己是伟大的,是无私的,是经得起组织考验的,帮助何采薇,绝对没有任何邪恶用心,但现在他却没办法再说这样的话了。
不管初衷如何,现在他和何采薇赤身果体的躺在一张床上,换作外人来看,只怕他和那些花钱砸女学生贞操的老板们没有什么区别。
可不管怎么说,李浮图同志认为自己是有原则的人,所以此时此刻他做不到那些大老板们得逞后的洒脱,相反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何采薇是装睡。
要不自己也如法炮制?
李浮图下意识想到,但很快就掐灭了这个念头。
如果真的那样做,恐怕今天他两谁也不用下床了。
也罢,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人。
李浮图硬着头皮坐起了身,想拉被子遮挡下身子,可被子被何采薇捏的太紧,他硬是没有拽动。
身边传来的动静何采薇自然感受到了,她身体蜷缩起来,整个人都恨不得缩进被子里去。
暗叹了口气,某人松开被子,光着身子坐在床头,斟酌了半天,扭头看向窗外,最后嘴里蹦出一句:“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何采薇一愣,然后整个身子都忍不住轻轻颤动起来,之前的伪装不攻自破。
李浮图也反应到自己这个开场白太过白痴了点,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也没拆穿何采薇,自顾自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身。
很快,房门被人打开并关上。
何采薇这时候才敢睁开眼,先是迅速打量了眼房间发现空无一人,然后偷偷拉开被子,看着床单上的那朵腊梅,眼神有些羞赧,也有些恍惚。
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女人了吗?
可这个时候,房门又被人打开,某人去而复返。
何采薇犹如受惊的小兔,连忙把眼睛给闭上。
这妮子,昨晚那么勇敢,几乎称得上逆推了自己,现在知道害羞了。
李浮图暗自好笑,不过知道女孩儿脸薄,把从何采薇房间里拿来的衣服放在床头,然后再次退了出去。
走出房间,李浮图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永兴暗堂堂主江波。
他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李浮图微微皱眉,接通电话,“江堂主。”
搞情报工作的人,大多都寡言少语,江波也不例外,他没有过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李少,今早掌舵被叫到了市局……”
李浮图眼神瞬间眯了眯,立刻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般情况,警方绝对不会种随便传唤顾擎苍这种级别的人物的。
“江堂主,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不过与掌舵一起被传唤的,还有燕东来。”
江波语气波澜不起,但吐出的消息却一个比一个劲爆。
东海两大江湖巨头一同被传唤?
莫非警方有什么大动作不成?
李浮图皱眉,他倒不担心顾擎苍和燕东来会有什么危险,即使警方真要对他们两人下手,绝对不会一次对付两家,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安抚一家,甚至支持一家,采取黑吃黑的手段逐个瓦解。
“江堂主,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消息?”
李浮图眯着眼问道,像这种消息,绝对属于机密,要不然传出去肯定会引起很多风言风语甚至人心动荡,自己又不是永兴的核心人物,甚至连永兴的人都算不上,江波为何把这个消息这么快告诉自己?
“掌舵说过,如果他有什么意外,社团的事由李少全权处置。”
“……”
李浮图眼神一凝,几秒后缓缓道:“我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