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警惕的于思奇在身体本能的察觉到了危机之后,立刻转身望去。
他发现,被墨绿色的井水所包裹在内的那家伙,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核’。
这个‘核’,已经开始以类似心脏起搏的方式,在离地不算太高的半空中,驱使着这颗水球,不断地跳动着。
对于这种奇怪的场面,于思奇这边自然是不可能掉以轻心了。
且不说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能够从这颗包裹着‘万姓男子’的水球中,感受到异样的危机感。
就说这水球的表面,所显露出来沸腾翻滚的奇特景象,已然让他的内心有些隐隐的不安了。
出于谨慎和保险起见,他开始趁此机会,思考可能会出现的任何情况。
结果,他越是想得过于深入,就越发的意识到,情况比他如今所见的还要糟糕许多。
不得已之下,他决定自己或许又要‘剑走偏锋’了。
事实上,之所以会做出这样很贸然的决断,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自己已经认定,继续等待下去无疑等于‘坐以待毙’。只有趁着对方还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之前,也就是现在,抢先出击,才或许能够给自己找到一丝转机。
再说,他又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应对措施。早在水球出现之前,于思奇就已经给自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方案。
眼下他要做的,无非也就是把当时的想法,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转化成现实罢了。
当然,在正式实施计划之前,他还得去做另外两件事情。
讲道理,这两件事虽然看似是‘二’,其实本质还是以‘一’为主。
那就是尽量让神父和万婕他们,远离这个可能会出现问题的战场。
要知道,就算于思奇再怎么没有战斗经验,他也很清楚如果那颗体积不小的水球一旦破开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
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含有毒性的水,开始在这个庭院里肆无忌惮的流淌。而这,也正是他要将神父和万婕他们尽快转移的根本原因。
况且,即便那些墨绿颜色的井水不含任何毒性。光凭它本身的特殊构造,以及神父他们所躺着的姿势过于低矮,就已经很容易出现‘被水淹没,不知所措’的情况。
结合以上种种原因,想了很多很多的于思奇开始行动了。
他先是细心观察了一圈四周的地势,发现离他最近的‘高地’,大概就只能是那间茅屋之后,便着手把安神父给弄了过去。
运输他的过程中,可谓是有点艰辛啊!
有那么好几次,于思奇都差点让意识模糊的神父,从他不算太过宽厚的背上给滑落下来,相当的惊险呢。
好在,他终究还是克服了下来。
就像他已然克服了这么多难题一样,于思奇坚信自己,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肯定是大有作为的。
相比于神父这边的‘困难重重’,转移万婕就显得轻松许多了。
先不谈她的体重大概只有神父一半不到吧,就说她自身的情况,也没有完全恶化到不能动弹的地步吧。
毕竟她只是单纯的腿骨骨折,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还完好无损。
所以,在转移她的过程中,于思奇唯一要做的,就是稍微跟她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行了。
“我想把你挪个地方,你看合适吗?”
来到万婕身边的于思奇,低头看着因为疼痛而流出些许眼泪的她,问。
“要我也塞到那间屋子里去吗?”
万婕勉强支起了自己的身子,并用拽住了于思奇的手腕,借他的力站了起来。
“这是为了你们好。一旦那颗水球炸开了,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于思奇一边忍受着万婕那边给他胳膊所施加的力道,一边指着还在不断跳动的水球,说。
“不就是会出现内涝的现象吗?我懂你的意思。”
万婕又不是傻子。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还不能理解于思奇的话,那可真就太讽刺了。
讲道理,能够很快就理解自己的用意,固然是极好。
可若要以此作为借口,强行加入到于思奇的计划之中,这就有点让他不能接受了。
“拜托,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
于思奇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万婕,他很清楚她的想法,也很了解她其实并不是单纯的‘想不开’。
“一点小伤而已。就算腿脚不能活动,我还有这个呢。”
原本还搂着于思奇拿他当拐杖的万婕,在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之后,差点因为没有‘扶手’而跌倒。
“得了吧,你打算把自己的手臂,也弄骨折吗?”
于思奇面露责备的看着万婕,觉得她在固执上,似乎不输给某些人呢。
“我可没有这么想过。”
万婕重新搂住于思奇的臂弯之后,狡辩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颗水球的表面又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见到此状的于思奇二话不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等到他刚把万婕扶上台阶,将她搁到靠门边上的墙壁处时。于思奇最担心的事情,提前发生了。
本来还有可能实施计划的机会,就这么被他自己给浪费掉了。
可是于思奇的内心,不光没有悔恨,反而有点骄傲。
没错,一切都跟他所预想的一样。
随着一道人影从球体中飞出,炸裂开来的水球,让整个庭院都出现了不同的积水。
伴随这场大范围的‘爆发’,还站在屋外的于思奇急忙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这才让屋内的两人,没有被这些飞溅的水珠给影响到。
稍微擦了擦湿润的脸颊,于思奇的眼角瞥见了一双悬空的脚。
顺着那对脚踝向上看去,他见到了一位样貌英俊,且还有点面熟的男人。
那人在他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用手里的刀刃轻轻指了一下脚下,积水开始重新凝聚到了他的刀尖。
见到对方的这种行为,于思奇第一个的想法就是:“还来?”
紧接着,他否定了自己的念想。
那是因为这一次,对方似乎只是用庭院里的那些积水,给自己做一件合身的‘盔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