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入王府之前,她便听别人说了一些韩聂不好的流言,说当今康王表面是个匡扶幼主的忠臣,实则狼子野心,将皇帝作为傀儡,大权独揽,更在朝中残害忠良,想要谋朝篡位。
而这些不好的流言,许是朝中大臣不满他位置高权重,便传一些流言来诬蔑他。
柳思思心里受不了这些,阿谀奉承人的嘴脸,明面上对韩聂毕恭毕敬,却在背后放冷箭,前方百计的想将人家倒台。
“康王殿下可真好福气,有着两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女眷。”
柳思思才没心思搭理这些官员,待韩聂入席就坐后,就随着在他身旁一处坐下,姜孺人则坐在了韩聂身旁的另一边。
官员瞧着韩聂的受伤缠着绷带,便开始嘘寒问暖,“呀,殿下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韩聂瞧了瞧自己受伤的手,说道“不碍事,就是不小心将手给烫伤,已经让大夫给瞧过上了药,过几日便可治愈了。”
“原来这样,殿下可一定好保重好身体啊,万事都要当心些。”
几个官员话还没说完,便传来了吆喝声说“皇上太后驾到!”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旋即站了起来,齐身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太后娘娘牵起小皇帝缓缓的走向辉煌的龙椅,穿过红红的地摊,跨过台阶,一番霸气的转身之后,便坐上了龙椅。
“众爱卿平身!”
太后说罢,众人才又入席就坐。
柳思思瞧瞧自己的祖母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身穿一袭华丽的明黄色金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令人肃然起敬。
有着这样的姑母,她确实倍感荣耀。
太后在龙椅之上,含笑道“此番多亏我朝将士们骁勇善战,才能击退匈奴,保得我边疆安定!哀家甚是欣慰,今日定要好好慰劳将士们一番。”
“开席,”随着太后的一声令下,一个个梳妆双环髻宫女的们,便奉着各式各样的彩釉的果盘,踱步走来,一个个宛若九重天上的仙女一般。
宫女井然有序的手中将粉彩釉果盘和酒壶放上桌几。
果盘的提子粒晶莹饱满,柳思思旋即摘下一颗吃入嘴里,又斟了一酒盅果酒饮下,味道甘甜清冽。
姜沉璧瞥见韩聂在瞧着柳思思这头,便也调转视线,随着看了过来。
淡淡道“殿下,你要吃提子吗?”
“嗯”,韩聂这才收回了视线,将姜沉璧喂在自己嘴边的提子吃下。
柳思思却又调过头来,瞧了瞧韩聂,如今他的手伤还未好,饮酒和吃东西自是不便,不过也用不着她照顾。
此番,姜家军大胜匈奴,立下了头等的军功,在朝中的威望却会越来越大,长此以往,保不齐会功高盖主。
朝臣们如今都将其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处置而后快。
四周静寂片刻,便开始了令众人赏心悦目的舞蹈表演。
宴席的中央,旋即走出几个身穿水袖舞衣的女子,身姿婀娜曼妙,惊为天人。她们舞动手中的水袖,轻盈跳跃,似有无数花瓣随她们凌空而下,又继而跳舞。
众人皆是看得如痴如醉,叹为观止。
一番舞毕,几个女子旋即走上前,对众人屈身谢幕。
而这头,作为新科状元的李文彬也应邀出席了这场宴会,从入席后,他目光便一直落在柳思思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柳思思觉着宴席场待得有些烦闷,便悄悄离席,让红笺随自己去外面走走。
这入了夜的皇宫,却还是灯烛辉煌,燿燿生辉,有着沉重威严之感。
柳思思主仆二在宫道踱步行走着。
如今她三弟已回了侍卫营,便要继续留在宫里当差,也不知此番能不能够撞见他。
主仆二人,走了一小段路,便徐思着调头走回宴席上去,怎料,走到半路居然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如何走了。
幸好有位好心的公公给自己主仆二人带路,这才寻着了去宴会的方向,继续走了下去。
路间,居然遇到了个体态臃肿的女子,那女子个头高挑,穿着锦衣华服,头戴金钗步摇,一身珠光宝气,身边跟着两个梳着双环髻宫女,想来定是个身份非常尊贵的女子。
如今皇帝年幼,瞧了那体态便知不可能妃嫔,而是一位金枝玉叶公主。
但先帝子嗣单薄,这女子应该是太祖皇帝的女儿,可太祖皇帝的九个公主都已出嫁不在宫里,特别是文华公主还被太祖皇帝远嫁匈奴去和亲,也只是换了边疆一时的和平,如今还是要靠武力,才能维持长久的和平。
如今先帝也的女儿中,还没出嫁留在宫里的,便是最小的十公主金枝。
这个公主身世到有些可怜,才刚出生身时候,她生母婉贵妃娘娘便因此难产去世了,失去了母亲,先帝也便对她这个最小的公主即是宠爱,使得这个公主从小就吃的太多长得胖嘟嘟,对饮食没有进行节制,成年之后便成了和臃肿的公主,很难嫁出去。
“你是那位官员的女眷,看见我们金枝公主,还不行礼!”
带头的宫女对柳思思呵斥道。
“春华,你怎能如此的无礼,”金枝公主徐徐的走上前,对自己的近侍宫女春华训道。
柳思思这才盈盈施了一礼,说道“公主,安好!”
金枝走近,才将柳思思的模样给瞧清楚出,只觉的这女子的眸子真是又双又漂亮,和那人的眸子真像,徐徐道“皇嫂,不必如此多礼。”
金枝公主居然知晓了她的身份。
金枝公主连忙近身来,搀上柳思思的双手,说道“皇嫂和九哥的婚礼,我可是一整日都出席了,怎会认不出皇嫂的样子呢。”
“况且,”金枝公主在耳畔切切道“您还是,柳侍卫的姐姐。”
两人又一同走回宴席,金枝又道“皇嫂也是觉着在宴席待着烦闷,才出出来来走走的吗?”
道“宴席里那些官员都是一群可恶的人,我待在里面便受不了她们有厌恶的眼光瞧着我,便也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到皇嫂。”
柳思思淡淡笑了笑,说道“看样子公主殿下同我三弟很熟,那公主知不知我三弟平日了都是在哪处当差?”
金枝公主虽有着一张圆盘似的脸颊,却眉梢含笑,说道“柳侍卫如今立下了战功,被调回侍卫营,便官升三品,便会在朱雀门当差。”
柳思思瞧着她说着三弟是这般出水的神情,便知这个公主对他三弟有意。
“瞧,皇嫂我们到了,还是先入席去吧。”
说罢,就进回宴席就坐,不过柳思思金枝坐在了一起,没有去韩聂身旁。
此时的案几上,已经多了好几道蜜饯和乾果,蜜饯金枣、核桃粘、蜜饯银杏。
金枝公主吃的津津有味,柳思思瞧她吃食物的那么欢乐,便禁不住多吃了些。
太后旋即所以此番有功将士进行了加官进爵的封赏,而姜家无意是被封赏的最多的。
终于,宴席结束了,官员便跟着散去,柳思思独自乘成了马车,回到府里,韩聂还是如往常一样留在采薇苑。
不知是不是喝了果酒的过敏的缘故,柳思思第二日便长了热疹,浑身发痒,便准备坐上马车出府找周大夫瞧瞧,路上却下起了天街小雨,淅淅沥沥的。
马车在回门堂外停了下来,红笺替柳思思撑起油纸伞,一同进入回春堂。
此时下着雨,堂内也没有病人,药童便用臼杵捣药,瞧着了柳思思的身影,才去院里头将周彤给叫出来。
周彤走出来,问道“柳孺人怎么下着雨,还来回春堂看病,是不是病的很严重,可我瞧你气色红润,并无犯病之状啊。”
红笺这才将伞给关上,随柳思思走到杌子前坐下,幽幽道“周彤你我也算是朋友了,你不必那么客气称呼我柳孺人,叫我思思就好了。”
说罢,柳思思便挽衣袖,露出半截藕臂,说道“周彤,你快帮我瞧瞧把,我不知是不是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一早起来便起了这样红红的疹,瘙痒的不行。”
周彤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疹,旋即明白了说道“别担心,你是因为夏季炎热长得热疹,我那一盒去热的药膏给你,你拿回去擦擦,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柳思思又把袖子给拉下去,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便安心了,麻烦你了。”
“喽”周彤便将一个精巧的彩釉小药盒递在她柳思思手里。
柳思思让红笺给接下,含笑道“谢谢你,周大夫。”
周彤也道“那你以后也别称呼我周大夫,叫我周彤吧。而且你之前我记得某人亲口说要亲自下厨请我吃顿饭,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被周彤这么一说,柳思思才想起确实说过,“既是我亲口说的,自是要说道做到,你看这几日,你什么时候有空,便约好,到府里来吃顿饭如何?”
“成”,说罢,便让红笺付了银子,坐上马车回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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