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视线再次模糊之後,那浓厚的血腥味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因为炽热的高温而烧焦的稀烂味道。小泉的目光复杂,她忽然明悟了,这里自始至终都是梦境,再往里头说、是一个梦中梦。
只是这个梦中梦的尽头目前尚未能找到,小泉微微拧眉,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为什麽会进入到这个梦中梦里头?她的视线朝外头看去,那是一个极其熟稔的身影。
「哥哥……?」小泉极其震惊,她瞬间就看清了四周的环境,那正是关押她足足三年的洞x。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就连火焰的炎也如她的记忆里的一致,它因为高温而蒸发了山洞里头的水气,所以在这除了因为高温而产生的模糊误区以外,更多的是不断蒸发的雾气。
她是记得的、记得她在山洞里头的这三年是哥哥给予她能够活下去的粮食,只要到一个时间点,小泉翱就会出现在山洞的洞口,然後用着那双温柔而缱绻的目光凝视自己,明明做着心疼她的举动,却在这三年间没有问过一次自己是否要不要逃离这里。
又或许她哥哥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是甘愿被锁在山洞里头。只因为那些愚蠢的村民使用的锁链根本抵挡不了她,她若是想走,那群人根本连拦住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离开。
只是小泉在躲、躲着那位恶魔转世的眼光,才会屈居於这山洞内。否则以她的个X,又怎麽可能甘愿在此呢?
她也有属於湘灵、属於自己的骄傲啊。
只不过她终究还是对小泉翱不满的,即便他在成年祭典过後得知她被追杀的事情,马上就跑过来协助她逃跑,但小泉还是不想谅解他,於是吐出的语言是尖酸刻薄的。
小泉的唇瓣微掀,语气既尖锐又带着刺,她的视线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小泉翱:「怎麽?每日跑来送餐是怕我饿Si吗?哥哥。」
「……小一,别多想。」
「哼,假慈悲。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从来都不告诉我。不论是你、他、还是她,从来都没有人跟我说。」她继续开口,小泉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从一开始、发出声音的根本不是自己,而这个梦境就像是纪录片一样,将她这生发生过的事情又再上演一次。她看着小泉说着话,铿锵有力的嗓音在这狭小的空间轻轻回荡:「你们这样又对我公平吗?还是说、」
「还是说、你们就喜欢看我这样挣扎的活着?卑劣、无耻……!」她是不愿对小泉翱发脾气的,但只要想到那个恶魔转世跟她面前这位男人有着血缘关联,她心里那GU闷气就往对方咆哮着:「那你就让我Si!不要再过来!」
「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多想。」
「那不告诉我就是正确的选择吗?你们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小泉的声音越发尖锐,就连洞口外面的鸟儿也被这厉声吓得展翅逃离现场,外头的风正放肆地喧嚣,乾裂的尘土轻扬着,她的目光泛着最锐利的金芒,吐出的字句却不像那个年纪该有的沉痛与成熟,那是用最为惨烈的代价换来的。
至於代价是什麽,谁也不用明说。
小泉盯着对方仍然不变的表情,只是在下个瞬间她怒极反笑,喉间发出轻哼声:
「口口声声说怕我想太多、是为了我好。可是当悲剧发生时,却没有人有能力阻挡,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为我好?别笑Si人了,那只是你们的假慈悲,以及伪善!」
小泉翱没有回答那nV孩的讽刺,只是唇角那抹笑意越发淡出,他那头颜sE长发实在耀眼的让人不忍直视。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後蹲下:「抱歉,小一。」
「……」
「我知道我说什麽并不能挽回既定的事实,但只求你现在好好活下去,好吗?」小泉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那双接近红sE的瞳眸正定定地看着小泉,「虽然我无法给予你实质的帮助……」
「那你能答应在我去杀那人的时候不出手g涉吗?」小泉突然开口,埋在她心底已久的问话就这样破口而出。在声音发出的第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震惊,从刚刚到现在为止、她一直处於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她的过去。
所以即使现场再怎麽紧张,她的意识与灵魂也无法挣脱出小泉的身T里,更别说C纵她的一切,可就在刚才、她居然能开口说话,并朝自己哥哥发起了问话。
正当她感到不知所措时,小泉翱原先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得狠戾,鲜YAn的红sE犹如猎人的猎枪,他正锁定了她:「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妹妹啊。」小泉开了口,她这也没有说谎,毕竟她本来就是他的妹妹,只是在这个梦境中、小泉翱的妹妹并不是她。
然而与她对谈的男子并没有将这句话听进去,他抬手就握住小泉的颈脖,指节因为发力过猛导致泛起了苍白,而她却逐渐减少了能存活下来的氧气,小泉微微张口试图获取更多的生存能量,却无奈对方的力道越发猛烈。
……呵,自家的这位哥哥还真的是出手狠辣啊。
小泉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屑。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原先能看清的就像也成了混杂在一起的sE块,朦胧之间她看见了眼前的人张开了嘴。
「小……一……?」
她陷入了沉睡,不晓得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流逝掉多少岁月,小泉在一条没有光明的道路上缓缓行走,她并不晓得正确的方向,只是凭藉直觉往她觉得像是终点的地方前行。
过了片刻,她感到身T的滞重,脸庞上已然密布豆大的汗珠,就连眼睛也因为咸涩的汗水弄的睁不开眼睛。小泉开始感到躁郁,她现在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毫无目标。
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听见了互换声。
「小一。」
小泉的耳朵在刹那间高高竖起,她转首就起身向前,而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唤逐渐变得,最终成了清晰的叫喊。
「小一、小一、小一?」
别停、别停止叫我的名字,这样我会找不到方向的,请不要停止呼唤我。nV孩的身影在层层黑幕中穿梭,她的身躯并不高大,反而要b他人娇小,只是那双不屈的眼神仍然明亮。
小泉最後终於到达了最初呼唤她名字的地方,那里存在着光明。於是她深x1一口气,然後缓缓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