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马忠国老师做了最后一次象征性的抢救,然后宣告了马忠国老师生命的终结。
尔后,一声系统提示在林平脑海里想起。
【系统提示忠国希望学校老师、您坚定的追随者和永远的教育事业革命战友马忠国老师于年月日点分去世,享年岁。】
这一声姗姗来迟的系统提示让林平心中一颤,但他仍不愿意马忠国老师的离去,大脑中一片空白,就那样直直的站在病床边看着马忠国老师的遗体发呆,此时的他没有哭声,也没有流泪,只是目光无神,像是追逐着马忠国老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时候苦山的其他几个人也围在病床边,大家叹息落泪,也开口安慰林平。
赵忠义拍了拍林平的肩膀,哽咽着说道“林校长,节哀顺变……”
但安慰着林平,赵忠义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自己先撑不住站到一边抹泪去了。
大家就这样在病房待着,林平一言不发,其他人也不敢开口,只能抹泪。
不一会儿,病房外一阵嘈杂,是其他人得知了马忠国老师的死讯后赶来,阿所第一个冲进来,看着病床上的马忠国爷爷一下子扑在病床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大喊着“爷爷”,晃动着马忠国爷爷的尸体,但他亲爱的马忠国爷爷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旁人见阿所的样子无不动容,刘青梅哭着上来轻轻拦着阿所安慰他。
不让阿所见自己最后一面,是马忠国要求的,他不愿意让阿所见到临死前的自己,这样只会让自己和阿所更伤心,也只会让阿所以后的日子里更痛苦。
李雨霏也走进了病房,她默默的站到林平身边,轻轻挽着林平的手臂流下了泪水,她一句话也没说生怕打扰此时的林平。
病房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啜泣声、抽泣声、哭泣声此起彼伏,唯有此时的林平呆若木鸡,面无表情,仿佛一具立在那的尸体。
医生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这乌压一片人吓了一跳,一边喊着“来,请让让,来,请让让”一边好不容易挤到了病床前,看着这一群人叹息了一下劝道“唉,生老病死,天之常理,人之常情,各位节哀顺变。”
此时的医生也对大体情况略知一二,看着呆愣愣的林平问道“林校长,您看,这位马先生的遗体今晚是怎么着,在医院还是你们运走,在医院的话不能留在病房里,得去太平间……”
大家都保持着安静看向林平,林平缓缓开口道“回去吧……”
停顿一会儿“回苦山。”
医生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不打搅各位了,各位节哀顺变。”
医生走出病房后,王新明指挥着大家开始着手准备将马忠国老师送回苦山,大家将趴在马忠国遗体上的阿所搀扶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马老师的遗体,准备将其抬上车。
此时的林平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搀挽着他的李雨霏差点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吓得一旁的人赶紧来搀扶林平,林平摆了摆手“我没事。”
这时,一身酒气的秦万山赶了过来,挤到林平面前,紧握住林平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林,不好意思,我陪他们喝酒,来晚了,事情我路上都知道了……唉……”
秦万山叹了口气,看了看床上盖着布的马老师遗体没说出话。
林平虚弱地说道“没事,老秦,今天学校那边的事还多亏了你,领导们没有太怪罪咱们学校吧。”
秦万山苦笑了一下说道“还行,多少有点不满意,但今晚把他们都伺候明白,喝的很开心,都灌了个酩酊大醉。不过,你还是给王弘文局长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他那边解释明白了,市局和郝副县长那边就好应付了。”
林平点了点头,摸出了手机拨通了王弘文的电话号码,响了两声后,电话响起,王弘文没有责备林平,反而关心的问询道“怎么样林平,没事吧,我听说马老师住了院,你急忙赶过去看他了。”
林平哽咽地说道“王局长,对不起,马老师去世了。”
电话那头的王弘文沉默了一下,然后唏嘘地说道“唉,世事无常啊,林平你也不要太难过,好好休息休息,唉,马老师是位人民好教师啊。”
电话这头的林平轻声应道“嗯。”
“行,林平你好好处理后事吧,你注意身体。”王弘文安慰道。
“嗯,王局长,今天的典礼实在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孙局长和郝县长都能理解,都能理解,他们那边我会帮你们说说的,你这两天安心回苦山把马老师的事情处理好,也算是对忠国希望学校一个交待。”王弘文顿了顿又说道,“马老师的葬礼我就不去参加了,你代我致个辞吧,我回头让人捎份挽金过去。”
林平犹豫了一下说道“谢谢王局长。”
一切整理妥当,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抬起马忠国老师的遗体往外走去,刚要走出门口,一个老人踉踉跄跄的跑来,一看到盖着白布的遗体伤心的大喊道“唉哟,我的老弟哦!”
来人是老教师赵兴民,他刚得知马忠国的死讯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整个苦山,除了林平和阿所,就他和马忠国的关系最好,他和马忠国年龄相仿,脾气相合,两人经常一起下个象棋聊个天,异常合得来,相识恨晚,常以老哥老弟相称。
抬着马忠国遗体的人停下脚步,赵兴民轻轻的揭开了盖着马忠国遗体的白布,露出了马忠国那张枯黄发白的脸,赵兴民的眼泪唰的一下子就从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留了下来,旁边的人怕年纪已打的赵兴民有什么闪失赶紧搀扶着他。
赵兴明摇了摇手不让别人搀扶着他,摸了摸马忠国老师的头发整理一下额前那几根头发,又轻轻的盖上了白布,然后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回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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