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深,还是纪优阳?
就在白一近好奇这是谁时,照片下角的日子,让白一近开始推算着这个人长大以后,应该今年有三十来岁了,那不可能是纪优阳,估计就是纪泽深了。
翻到第二页,年份跨度很大,同样还是单人照,却没有纪泽深,只有纪澌钧和木小宝,这张放大的脸让怀疑什么的白一近,立即把相册翻回第一页,来回对比。
原来不是纪泽深,是乔小人……
没想到,乔小人小时候,长得像个小粉团子,那么可爱,也就小时候可爱,现在简直就像万恶的商人,想到什么的白一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拿出手机拍照。
连拍了数张照片,白一近才将相册塞回书柜里,回到地面,白一近正要从梯子下来时,正好看到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上面好像还写了医院的名字,好奇的白一近赶紧拆开文件袋。
让他惊讶的是,这里面放着的居然是纪澌钧的诊断书。
当他看完这份诊断书后,惊讶的白一近愣了好一会,想到什么,赶紧将这些诊断书逐一拍照。
找到置顶的号码后,立即给对方编辑一条信息发送过去,就算覃毅没有回他信息,他也得让覃毅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时时刻刻都不会放弃跟覃毅站在一边。
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
深夜的纪公馆。
为纪澌钧的事情担心的纪泽深,在房间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结束手上工作的梁浅,回房洗完澡,看到纪泽深还在那里来回走动,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纪泽深,“你是……”她本想问纪泽深是因为纪澌钧还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又想起木兮提醒过自己,说纪泽深不喜欢女人插手工作上的事情。
“喝点水吧。”
“你去睡觉吧,不用管我。”接过水杯坐下的纪泽深,拿起手机正打算给佟悦打电话,问问纪澌钧的情况,手机页面就弹出佟悦的来电显示。
“喂?”
想知道电话那头在说什么的梁浅,绕过纪泽深来到纪泽深旁边的沙发坐下,假装在看杂志,暗中在留意纪泽深。
“纪董,姜助理把乔总找过来了,他们在书房里谈到纪总遗嘱的事情,好像纪总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乔总,连二少奶奶跟宝少爷都没份。”
“什么?”钧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决定,把东西全部都留给乔隐,那她们母子靠怎么生活,还有老岳说过了,钧子度过危险期没什么大碍,很快就能康复了,怎么刚回家就严重到要把遗嘱交给乔隐了?“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我亲耳听见的,姜助理把乔总单独带到书房去谈话了。”
“费亦行呢?”从以前他就一直反对,钧子对自己身边的人太照顾,这下属就是下属,怎么能跟兄弟混为一谈,这不就乱套了。
“二少奶奶在吃东西,他在厨房陪着。”
这一个个的都叫什么事,该做事的跑去厨房,不该插手的过多干预。“我现在就过去。”
“纪董,纪家上门禁了,拒绝一律访客。”
“我是客人,那乔隐是什么?”怒气冲冲挂了电话的纪泽深,立即从沙发起身。
梁浅扶着凳子起身,“你现在要过去?”
“我再不过去,我家钧子都被那群人给弄成什么样了?”
她觉得纪泽深就是太在乎这个弟弟,在乎到发生一点事情都不管不顾,“阿兮说了,要相信姜助理,让我们都……”
“如果躺在那里的那个是你弟弟,你就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什么叫做相信姜轶洋他们,他就是相信姜轶洋,所以才离开医院的,可瞧瞧现在,姜轶洋都给他什么回应了?
半夜三更的,没有跟他打声招呼,就请乔隐去家里谈事,这谈的还是遗嘱的事情,那么大的事情,愣是一声都没支会,还让他怎么能相信姜轶洋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见自己拦不住纪泽深,又担心纪泽深这么急匆匆过去会惹出什么麻烦,梁浅转身就去找老夫人求救。
刚跟木小宝聊完视频,准备睡觉的老夫人,正要躺下,闯进来的人把她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就进来了?”
“对……”她没有时间跟老夫人磨叽了,快步来到老夫人身旁的梁浅,语速飞快说道,“出事了,阿深现在要赶去纪家找姜轶洋算账。”
“算什么帐?”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算账了?扯了一个枕头,塞到身后的老夫人,淡定望着对面急到满脸通红的梁浅。
“他接到电话,说姜轶洋把乔隐找过去,给了乔隐一份纪澌钧的遗嘱,阿深很生气,说姜轶洋没跟他打招呼就做这些事情。”
她敢笃定,纪泽深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谁继承了纪澌钧的钱财,而是姜轶洋没有跟纪泽深提前说这件事,让纪泽深以为别人合伙欺负了他的弟弟,本来纪澌钧就是纪泽深心头上的一块肉,这没打招呼就开干,难怪不信任姜轶洋了,“他要去就去,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行了,赶紧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外面那么多记者盯着,他要是那么晚跑过去,被人拍到,大家都……”
“你以为他是三岁小孩,还用得着咱们教他怎么做,他都不管不顾,你在这里急什么。”反正出了事,那也是纪澌钧的事情,又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何必在这件事上惹纪泽深不痛快,坏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那么大件事,老夫人居然淡定到跟个外人似得,看来,是她找错人了,那她还是去找骆知秋吧,“晚安。”
梁浅掉头出去后,老夫人抱着胳膊,噘着嘴盯着对面看了好一会。
遗嘱都拿出来了,纪澌钧这是要挺不住了?
不太可能,当年算命的就说过,老四是不祥人,专克身边的人,而纪澌钧那家伙,是天生命硬,没那么容易死,就算她不相信算命的,至少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在纪家装死骗人又不止纪澌钧这一出,这兄弟几人对比,纪泽深就是单纯老实,剩下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猴精,特别是纪澌钧,简直就是猴子转世,谁都会倒下,唯独纪澌钧,她不信,真要倒下了,她可就要放鞭炮庆祝,马上把小宝接回来自己带。
……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发完信息,又回到梯子上,坐在梯子等消息的白一近,赶紧从梯子爬下来,下到第二节的时候,脚踩空整个人摔了下去。
摔下的白一近,拽住梯子,直接把梯子也拽倒。
躺在地上的白一近看到砸下来的梯子,下意识用手护着脑袋。
“咚——”
听到书房内传来巨响,快到书房的乔隐提速往书房跑。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后,四周陷入一片寂静,“砰砰砰——”环绕在耳边的都是他狂乱不安,无法抚平的心跳声。
抬头的白一近,望见替自己挡住梯子的书桌,这才松了口气,扳直的腰杆瞬间放松,瘫坐在地上。
跑进来的乔隐,下意识看向沙发那边,沙发没人,乔隐一边进来一边继续找人,发现书架那边,两米多高的梯子倒下,书桌一片狼藉。
“白一近?”嘴里低声念叨这个名字。
立即冲向那边,直到他看见坐在书桌下的那抹身影平安无事,他那颗紧张高悬的心,才得到舒缓,透过梯子对上那张布满害怕不安的眼神,他仿佛又看见了,曾经她被人关在牢笼,也是隔着这么点距离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己。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乔隐害怕白一近再一次受到伤害,赶紧将梯子扶起放回原位,再来到白一近身旁。
“没事吧?”
被人拉起一条胳膊的白一近,面对乔隐眼中对自己的紧张,这种在他看来不是关心自己,而是害怕他这个“人质”有事的眼神,特别可笑。
借着乔隐的手,从地上站起身的白一近,用力甩开乔隐的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只要你离我远点,哥能有什么事?”
拉着脸的白一近,将挡住自己去路的乔隐推到一边。
沉浸在悲伤气氛之中的乔隐,被人推开,连连后退时,余光望见又一次倒下的梯子。
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又一次降临的白一近,嘴上正抱怨着,“你们还真是有意思,找我过来,又没什么事,哥懒得陪你们这群人……”
话没说完,白一近就被人从后拽住了胳膊,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往后带摔下的白一近,被带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脚踝撞到书桌脚的白一近,痛到缩着脚,要骂人时,周围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巨响。
“咚,砰——”
那持续了将近数秒还带着地板震动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到来。
光线随着那些地动山摇的巨响一点点消失在乔隐脸上,被黑暗占据的周围,让白一近害怕到忍不住抱紧身上的人。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害怕的他,在嗅到这阵清爽中带着苦涩的味道时,知道周围有人,哪怕是那个让他反感的小人,他的心也安定了几分。
“知道自己闯祸,害怕了?”这小家伙,果然是怕黑,不然怎么会抱他抱的那么紧。
“自己掉下来的,关哥什么事?”就算是他惹的,他能承认,承认了就是一笔巨帐,他可还不起这笔钱。
他平时摔打惯了,这小家伙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刚刚那么一摔,就怕把人给摔坏了,“有没有受伤,嗯?”
那带有成熟男人那种低沉的嗓音,用尽温柔将一个字的尾音拖得长长,好听到,让他有瞬间的错愕,还以为这个护着自己的人是那个真心把自己当做家人和兄弟的毅总,因为他家毅总的声音,也是这样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从这个乔小人身上找到毅总的影子,回过脸的白一近,半张脸藏在这张温热的掌心里,这种温度,是毅总的温度,可是味道却不是……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他连白一近呼吸变得沉重都听得一清二楚,白一近情绪的转变,让乔隐的声线又一次放软,“受伤了?”
一定是刚刚的声音太响了,把他耳朵都给震坏了,所以他才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不止是真心实意在关心他,还对他特别温柔,“少诅咒我,哥比你活的久。”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常亦远的声音,“乔总?”
周围都是灰尘,张口都快被呛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东西都搬走,担心这小家伙缺氧窒息,乔隐只能抬手敲了敲桌子回应外面的人。
“乔总,您稍等,我们现在就清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