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的纪澌钧,瞥了眼那个在跟他家兮兮聊天还分享护手霜的“女性好友”费亦行,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费亦行跟他家兮兮原来关系那么好?
“太太,您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会让人给他们上门回礼。”
“嗯,这个味道不错,什么牌子?”
“老吕研究的纯中药护手霜,我先试试,好用再批量生产。”这种事情,跟纪总说就没这种亲身感受,纪总只要成果,太太就不一样了,还能彼此讨论下味道和舒适度。
纪澌钧拿着切好装盘的水果过来,“兮兮,儿子怎么样了?”
手上的护手霜挤得有点多了,木兮拉过纪澌钧的手反复擦拭,“没看见,那几个人邀请我进去以后,我就听着她们在说话,后来,我找借口走了,想去看看儿子,可是那边正在上课不让靠近就回来了。”差点忘记那件事了,“她们邀请我加入家委会,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必要进去。”
看他家兮兮不开心就知道,那些人一定是欺负他家兮兮了,纪澌钧看了眼旁边的费亦行,“既然她们邀请,那你就做代表出席家委会。”
“老姜照顾宝少爷,是不是让老姜去比较合适?”他这是越权管理吧。
“那种场合,他不擅长应付。”
听到纪澌钧夸奖自己,费亦行一脸傲娇,“是。”
这个护手霜,上手感觉还不错,纪澌钧手速飞快,夺过费亦行准备装进口袋的护手霜。
他家纪总自从跟太太谈恋爱开始,就喜欢顺走一切好东西送给太太,他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被“打劫”的事情,费亦行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任由他家纪总把拿走的护手霜装进自己的口袋。
正在想着事的木兮,没瞧见纪澌钧的小动作,“不参加了吧,挺破费的。”心疼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只是拿她取乐,她也不想跟那些人走在一块。
“太太,您放心,在我眼里,她们都是生意。”让他看得顺眼,就是合作的生意。真要不识趣,想把他怎么着,那就是另外一种生意,那种生意叫“收购”。
她差点忘记了,费亦行可是赚钱高手,一切皆可收益,想起费亦行这个本事,木兮就放心了,木兮指了指外面,“我走的时候,她们说二十分钟后要在会议室举办家委会,应该快到时间了。”
“纪总,那我先过去了。”
“嗯。”
费亦行走后,木兮笑着问了句,“你让他去,是不是因为也认同他能利用这个机会赚钱?”
“错了。”他没想那么多。
“那是什么?”难道,除了赚钱,费亦行还有其他特长?
“那种妇女八卦大集会,费亦行比咱们都能应付。”
听到纪澌钧说妇女,木兮就知道纪澌钧在指什么。“你啊,又在拐弯抹角说人家是不是?”
面带笑容的纪澌钧把果盘递给木兮,“我给你切了水果,想看电影,还是先去逛街?”
木兮笑着一脸幸福靠在纪澌钧怀里,“好像,好久都没有过过两个人的世界了,那咱们就先去看电影,再去逛街吧。”
“好。”这就是儿子上学不在身边做电灯泡的好处。
搂着木兮出门的纪澌钧,凑到木兮耳边小声说道,“兮兮,莱恩已经答应来家里工作了。”
“真的?”
“我亲自出手,有搞不定的事情?”
开心的木兮踮起脚捧着纪澌钧的脸亲了一口,“人家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不是我自恋,我从来都不觉得我自己比别人差。”
木兮的手轻轻拍了拍纪澌钧的心房,“人家也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就算在那么优秀的梁帅面前,我也不为所动只爱你一个。”
男人低头凑到女人耳边,压着嗓子说道,“兮兮,咱们不去看电影了,去另外一个地方吧。”
“去哪儿?”
“去……”
……
景城简家。
站在客厅的苏青,一脸担忧望着门外的方向,她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然会引起多数人注意,特别是那些想要对付简言之的人,更是纷纷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正是因为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件事经不住查,没有办法的苏青才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捂着疼痛的额头,来回踱步的苏青,再也等不下去了,她要上楼去找简言之商量一个办法,苏青转身快步上楼,到了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场面简直就像是一个批评大会。
听这些人的口气,应该是简氏集团的股东还有董事,有言语委婉,也有疾言厉色不留情面的训斥。
从这些人说话的风向,苏青已经判断出,即将到来的董事会会,简言之能否继续担任集团董事长一事已经开始令人担心。
落在心房上的拳头,紧握成拳,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简董,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简涣之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你跟苏青是什么关系?”
“……”
门后争议不断的房内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他会不会为了保住简氏坚持“真相?”。
在焦急的等待中,书房内,传来简言之低沉的声音,“我想你们也知道,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暗中中伤我,请各位对我有信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危及到公司利益。”
“简董,我们不管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因为你的个人生活影响到集团,那很对不起,我不会在董事会上投你一票。”
“我们也不相信,那么荒唐的事情会发生在简氏,请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
听见简言之已经暂时控制住局面了,松了口气的苏青,打算让简言之休息一下,再去找简言之。
……
与景城有七个小时时差的沈宅。
坐在窗边喝酒的姜尤珍,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知道,这个时间点,沈东明不会来找他,能不敲门就进来的,也就剩苏岚了。
姜尤珍没有过多留意身后走来的人。
走到姜尤珍身边坐下的人,拿了一个酒杯给自己倒酒,“我刚刚听沈东明说,景城那边发生事情了,简言之那个弟弟,有人说是他的儿子。”本来想利用一些事情转移下气氛,可是她特地找话聊,却让两人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死气沉沉。
“……”酒瓶刚放下,就被姜尤珍拿过。
喝了一杯酒的苏岚,手肘抵在桌上看着对面借酒消愁的姜尤珍,“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儿子还有纪澌钧,可我儿子,是纪澌钧的仇人,纪家那些人又不喜欢他,就算能出院,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有事。”她现在很后悔自己走的时候,就不该做那些事情,一定是姜轶洋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开始怀疑什么,否则怎么会追着跑过来,问她是谁。
她现在害怕儿子知道自己身份后,痛不欲生。更担心,万一儿子心里有他们,为了他们跑到这里来跟覃老五他们拼命,这可怎么办,“啪——”
“啪——”
看到姜尤珍冲着自己在扇耳光,苏岚马上放下杯子拉住姜尤珍的手,“你打自己的脸就能改变什么了?”
“呜呜呜……”她除了怨恨自己,拿自己出气,向来有主见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一开始拉着姜尤珍在劝说姜尤珍要冷静,后来苏岚心里也因为这没有盼头的一场赌注冲着姜尤珍把心里的怨气也发泄出来,两人争吵一番后,又回到各自的位置沉默不做声喝着酒。
同片天空下的另外一个区。
从睡梦中醒来的覃毅,穿着睡衣下到一楼客厅,诺大的房子里,只有他旁边的桌子亮着台灯,看了几眼手机的信息,覃毅就心烦意乱把东西丢到一边,捂着额头。
没有放弃暗中吞并简氏的他,本该知道“好消息”以后,心里也跟着开心,可是却让另外一件事占据了他的思绪,回想起在景城那晚,沈呈口中那些话,他的注意力都被这件事左右。
那天晚上,沈呈说了一些话,可是他并没有从那断断续续的话中打听出来沈呈心中牵挂的人是谁。
从那扇门出来后,他就改变主意了,他不想让沈呈死在自己手上,他想让沈呈为他办事,可要拿下沈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唯有找到那个人,抓住沈呈的软肋才能控制住沈呈。
不是他对自己的能力不够自信,实在是……
想起一些事情的覃毅,又一次捂着额头叹息,这时,在寂静的客厅里,一阵脚步声闯进他的世界,也让清醒过来的覃毅知道窗外吵杂的雨声,让找不到真相的他,心里变得更加烦躁。
进来的人路过客厅,一开始没发现覃毅,后来想起自己看到客厅有灯这才退了几步回到客厅。
低着头的覃毅没看来人,语气疲倦问了句,“那么晚了,有什么事?”
“白先生来了。”
听到白一近没经过自己同意就跑到这里来找自己,恼怒的覃毅立刻质问一句,“谁让他过来找我的?”
“他没有带人来,就一个人,现在人在门口。”
看来,是他对这个白一近太好了,才让这个白一近得寸进尺,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白一近能来的?“马上让他离开这里!”
“是。”
男人掉头出去,快走出客厅的时候,听见身后响起,“让他进来。”
“是。”他知道这个白一近是覃毅赚钱的工具,所以大晚上的,明知道覃毅没把人叫来,还敢过来找覃毅。
没一会,开着暖气的屋里,好似有一阵夹杂着凉意的风雨吹进来,紧接着是轻快的脚步声。因为屋内只有一盏台灯亮着,看不清来人的覃毅,只是隐约望见自己跟前多了一个散发出冰凉气息的东西。
他差点就忘记了,现在白一近还有用,“过来吧。”
明天还有戏要拍,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跑过来找覃毅,他知道自己又给覃毅惹麻烦了,也知道覃毅不喜欢他没规矩,咬着下唇的白一近,挪着小步朝暖黄灯下半个身影在暗影下瞧不清喜怒的男人走去。
走到来人跟前,扶着沙发蹲下的白一近,手落在男人膝前,“对不起,我……”
没等白一近道完歉,一个温暖的掌心落在白一近脑袋上,“外面下雨了,也不知道打把伞,要是感冒了我会心疼的。”
“……”此时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就像自动被隔绝在两人的结界之外,他的耳边只有覃毅替他挥走羽绒服上水迹的摩擦声,那种声音,不止好听,还像飘雪的寒冬里,能温暖人心的炭火。
那双因为害怕遭到责罚和驱赶而布满了紧张的双眸,此刻随着覃毅的关怀,瞬间溢出泪花,别过脸,脸颊贴在覃毅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