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罗玉凤上当了,苏岚起身后,主动挽住罗玉凤的胳膊,“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其实,我跟沈东明离婚了,他分了我一些钱跟房子,我想着带着那些东西也不方便,就把东西存到保险柜,里面还有几样首饰,本来想拿回来送给你们的,又怕你们嫌弃,现在想来是我太傻了,咱们是什么关系,虽然那几件首饰都很便宜,才百来万,可是礼轻情意重啊。”
听到苏岚主动跟自己说明离婚的事情,又要送自己几百万的首饰,罗玉凤一时间没顾上关心苏岚离婚的事情,高兴到连忙追问,“你把东西放在哪儿,就不麻烦你跑一趟了,我让人去取回来。”
当初,她会介绍罗玉凤给大哥认识,就是因为罗玉凤没心眼,看来那么多年过去了,罗玉凤再怎么会算计,脑子都是没改变,还是单纯的可笑,“不能让人去取,一定要本人,也不远,开车很快就到,等我吃了饭再去,晚些阿阳也要过来,我让阿阳送我去拿。”
什么,纪优阳也要来?
等那个纪优阳来了,还肯苏岚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给她们?
“不用等阿阳来,让他来回奔波多累啊,这样,我让你小侄子陪你去取,反正也不远,现在就去,取了再回来吃饭。”这个罗玉凤果然是没良心的人,如果有良心听到她离婚了,怎么一句关心都没有,只顾着那些珠宝首饰。
生怕苏岚不愿意,罗玉凤一脸担心。
“也行吧。”
看到苏岚不太愿意,像是碍于什么原因才答应,罗玉凤瞬间松了口气,赶紧带着人下楼,本来打算先让苏岚跟两个儿子打招呼,但是小儿子接电话去了,又怕等久了,纪优阳要过来,只能让大儿子送人出门。
打完电话回来的男人,看到母亲抱着胳膊在客厅来回踱步,脸上带着笑容。
“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大哥跟姑妈呢?”
“你大哥送你姑妈去取东西了。”
“取什么,那么急,都开饭了,还走?”
罗玉凤赶紧过去拉住小儿子的胳膊,“她自己说跟沈东明离婚,还分了不少东西,要给我送几件值钱的首饰,又怕我嫌弃所以没拿,后来,又说要送我,我就让你大哥送她去拿东西了。”
总觉得这件事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妈,不是你说,她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那么狼狈,怎么像是有家底的人,我记得姑妈是最注重体面跟排场的人,她不该这样回来才对。”
“说不定,她就是在考验咱们的诚心,看到我们对她那么好,她才说出自己分了财产的事情,那电视上不是经常这样演?”
他还是放心不下,得赶紧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去哪,他要亲自盯着苏岚拿东西,结果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没人接通,打了几通电话后,男人越想越不对劲,“妈,我看这件事不对,我不放心,我要出去找大哥。”
被几通没接的电话,还有小儿子不断质疑的话搞的心里也跟着慌起来,罗玉凤着急说道,“那你也快去。”
而此时,坐着车出来的罗玉凤,手里正拿着已经关机的手机,“阿旺,我已经打电话联系人了,待会到了就可以取东西,你在门口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出来,辛苦你了。”
“姑妈,说什么辛苦,都是一家人。”
“丝……”
听到后排传来苏岚吃痛的声音。
“姑妈,你怎么了?”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在家里喝了太多的水,没来得及去洗手间,出门太急……”
苏旺边开车边找洗手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百货公司,“姑妈,你可以去那里上洗手间,我在门口等你。”
“好。”
苏旺在前面掉头,拐到百货公司门口,放下苏岚。
等苏岚下车后,去停车场等人的苏旺看着右上角百货公司的门口,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苏岚,正想给苏岚打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让苏岚给借走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没等到人,苏旺担心苏岚是不是迷路了,立刻下车去找人。
而此时,搭乘计程车赶往就近机场的苏岚,到了机场后,想把手机丢进垃圾桶,想起什么事,苏岚把手机拿回直接过了安检去柜台买票。
“你好,请问您要到哪儿?”
这个时候,苏岚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她根本没有去路。
当柜台人员询问第二遍的时候,苏岚脱口而出的就是,“最快一班回景城的飞机。”
“请稍等。”
……
半山别墅花园。
木小宝他们离开后,周围空无一人,只剩下纪澌钧跟江别辞。
“你不走,还有什么事?”
刚刚还一口一个大舅子,现在又恢复本性,对他冷言冷语了?
他差点忘记了,钧子本来就是个性情冷淡的家伙,以前他还一度以为钧子不止冷言冷语,还……
“没事就赶紧走。”
“我是真有事。”江别辞起身,坐到木兮的位置。
说话时,担心被人听见,小心又小心,“钧子,我跟你说个事,今天我去深哥那里,听说姜尤珍去找深哥,要说服你帮忙,你知道这事不?”
“嗯。”喝茶的纪澌钧,垂眸的目光望着在月色照耀下浮动的茶叶。
“你没答应吧?”以钧子的脾气,应该不可能答应才对。
男人轻抿的唇角微微下沉,那清冷的面色中多了几分不悦,“你想说什么?”
“我就一个意思,不希望你答应,那个沈东明不是什么好人,哎,我也不怕你知道。”要是是深哥,他绝对不说,可钧子不同,“昨天晚上,来了一个姓卫的,说是沈氏集团一个大股东的助理,他拿我师傅威胁我,让我去沈氏做律师,迫于无奈,我当场就跟他签约了,我怀疑那个什么大股东跟沈东明就是一伙的,让我去沈氏做律师,绝对也是逼你过去的一个伎俩。”
想起了就憋屈,他以前跟在钧子身边的时候,哪有遇过这种事情,“真他妈的不是人!”想起就一肚子气,一拳砸在扶手上,“钧子,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前面就有前车之鉴,他们是怎么对小兮的,你不要忘了,等沈东明脱离危险了,他第一个就掉头来对付你。”
纪澌钧放下茶杯,手肘抵在扶手,手指抚过唇边,“你以为我很闲,有空去管这些鸡皮蒜末的事情?”
他就说钧子跟深哥不同,绝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那小兮那边,我担心深哥会给她打电话。”钧子可是最听他老妹话了,只要他老妹点头应下这事,钧子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会答应的。
他大哥那点心思,他还不知道,生怕他吃了亏丢了机会,又怎么不会给她打电话当说客,刚刚她什么都没提,应该回到房间的时候,就会跟他提及这件事,他也说不好,她的意思是什么,“你对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她会对症下药,难道他就不会了?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招招招架不住。
“谁让你对她那好,我这不担心你心软。”只要纪澌钧不答应,他心里那口气就算是出了。
江别辞拿起茶壶给纪澌钧倒茶。
看在这个江别辞称赞他疼老婆的份上,他也给江别辞支个招。
“沈氏那件事,我不认为是坏事。”
“要不是为了保我师傅,我宁可从景城塔跳下,我也绝不为沈东明打工,男人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不能替丧心病狂,没良心的人做事!”放下茶壶后,拍着桌子说道,“钧子,在这儿,我可给你交待清楚了,别让我老妹知道我过去工作,要是她知道了劝你过去,你也不能为了我答应,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江别辞原来那么有骨气,勇气可嘉,精神可敬。
“你是我大舅子,我不会害你,听我的,这件事你就别推辞了,去上班。”看到江别辞还想拒绝,纪澌钧竖起手比了一个嘘,“董事会过后,沈氏能否还姓沈,有待揭晓,不要急于下定论。”
什么叫做董事会过后沈氏能否还姓沈?“不姓沈,难不成姓覃?”
见纪澌钧听到姓覃就笑了,像是瞧不起姓覃的,难不成不是姓覃?
被纪澌钧神神秘秘的样子弄的坐不住,江别辞笑着问了句,“钧子,不姓沈不姓覃,姓什么?”
纪澌钧冲着江别辞摊开手掌。
“什么意思?”姓掌?姓五?还是姓手?
“顾问费。”
“你有那么穷吗?”得,就当他给他老妹送钱花,“我待会就打到你账上,一分钟,三百万。”
听到三百万,想起某件事的纪澌钧,直接不屑一顾发出冷笑声,一口喝光杯中的茶水后,放下杯子起身。
“我都答应给你钱,你还去哪儿?”没他老妹在,钧子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容易翻脸不认人?
“你的三百万,留着娶老婆吧。”本想再给江别辞透点消息,可他想起这三百万,心里就不痛快。
“我说钧子,钧子……”
江别辞追了过去,追到一半,只见纪澌钧挥挥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几个保镖拦住他的去路。
这个钧子,还是那么傲!
不说,他就不知道了,他还不会去找他老妹帮他刺探情况?
“江律师,时候不早了,就不留您了,这边请。”
“谢谢,不客气,我自己走。”
甩开保镖后,自己出去的江别辞遇到路过的费亦行,费亦行笑着冲着他点头,“江律师,那么快就要回去了?”
直接路过费亦行的江别辞,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费亦行,“费助理。”
“江律师,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刚刚还不搭理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找他了?
江别辞笑了笑,“你是钧子身边的人,一定知道不少事情吧。”
呃,原来是想跟他打听消息的,费亦行笑眯眯看着江别辞,“当然,不知道舅先生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别辞笑着搂住费亦行的肩膀,“是这样的,钧子现在替赫氏办事,一定知道不少消息,沈氏董事会的事情,他也知道吧?”
“当然。”说不知道太假了。
“那你知道,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董事长?”
“当然。”
看来找对人了,这下剩下了三百万了,“是谁?”江别辞一脸惊喜等着费亦行的答案。
“我啊。”
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江别辞瞬间拉下脸。
他就知道费亦行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热情,原来真是有古怪,敢情把他当猴耍!
“江律师,别走啊,我是认真的。”把沈氏集团纳入内务一部分,也是他的梦想啊,他这个回答,没有毛病,江别辞怎么好端端就翻脸走人了?
认真的?
费亦行几斤几两,也敢学人家争沈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这不是明摆着借自嘲讽刺他是什么。
被费亦行戏弄的江别辞,恼的回头瞪了眼还在那里叫他回去的费亦行,“你要能做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马桶使!”
被江别辞莫名其妙翻脸又恼火弄的心里憋屈的费亦行回了句,“嘿,我跟你讨论梦想,你怎么能骂人呢!”
要不是看在江别辞是纪总挂名大舅子的份上,分分钟,他让人乱拳把江别辞打出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