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帅的目光再一次投递到对面,看到纪澌钧抱着木兮有说有笑,心里除了羡慕,更多的还是懊悔,若不是当初他不能给她幸福,也许现在抱着她的人,就是他了。
因为感情事情分心的梁帅被周围的议论声拉回注意力,同样认出那条项链的梁帅,知道那条项链来历的梁帅眉心悄然皱起,这条项链,怎么会在纪心雨的脖子上……
而此时在礼台旁边的一侧,抱着胳膊正在观察周围的姜轶洋,因为梁帅也在这里,虽然梁帅带了人过来,他们也安排了保镖保护梁帅,但为了谨慎起见,姜轶洋还是多看了几眼梁帅那边。
“——”
左胳膊被撞了一下,姜轶洋回头就看到凑过来的费亦行。
姜轶洋没有理会故意撞他的费亦行。
顺着姜轶洋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他家纪总跟太太。“我现在觉得,纪总选人的目光太正确了,像这种心地善良又宽容的女人,谁能娶到她真的是家门有幸——”。
说了一大堆的开场白缓和气氛,随后接了句,“老姜,所以你觉得太太这种类型怎么样,你会不会娶太太这种类型的女人?”
他什么时候跟费亦行关系那么好了?
“你越来越喜欢疑神疑鬼了。”不想再跟费亦行这种思想有问题的人站在一块,抱着胳膊的姜轶洋往旁边走了几步找了另外一个方便观察梁帅四周的位置站着。
什么叫做他疑神疑鬼?
要不是老姜可疑,他会胡思乱想?
担心姜轶洋走错路,费亦行又凑过去,“你说你不喜欢太太,你有什么证据?”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喜欢她?”木兮适合纪澌钧,未必适合他,费亦行的脑子是生来摆设的?怎么就会想到他会喜欢木兮?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老姜要不说个七八九出来,他才不相信。
他喜欢什么类型?
对女人这种麻烦物种没兴趣,非要回答,那就只能举别的例子,说做人的忠诚和讲义气,还有对事的风格,他喜欢——
“你这种类型。”
“你?”
谁是你?
“你是谁?”
不对——
理解过来的费亦行轻声咳嗽了好一会,一脸羞涩收回目光,特别尴尬用手摸了摸鼻子,挂着一张红彤彤的脸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个老姜,我把你当做兄弟,你怎么能对我有那种心思。你这让我怎么说呢,其实吧,做兄弟,我也不嫌弃你,可是要发展进一步的关系,我,我心理没准备,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考虑吧。”
当理解错误的费亦行说要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浑身不对劲鸡皮疙瘩源源不断冒起的姜轶洋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说清楚,“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这种对纪总忠诚的性格还有处理一些事情狠绝,雷厉风行的风格。”
“哈哈哈——”硬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的费亦行,大笑过后,用僵硬的胳膊拍了拍姜轶洋的背,“我就说老姜,你小子怎么敢对我有这种咩咩咩的念头,你这是要吓死我。”用手挥走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老姜这家伙,就是喜欢说话掐去头尾,搞的他一惊一乍的。没想到老姜如此有眼光,会欣赏他优秀的品质,不枉费他为了给老姜出口恶气冒着风险做那种事情。
费亦行挽着他肩膀的时候,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费亦行的掌心有汗水,何止费亦行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同样也被费亦行说要考虑的话给吓到了。“那个女人呢,你怎么处理?”
老姜跟他果然是一条心的,他想什么,老姜就想什么,“我替你报仇了。”
“报仇?”扫了眼费亦行后,目光迅速回到前面,“你不会是把人送到沈东明那里去了?”
“我是那种能做出没有技术含量事情的人?”送到沈东明那里去,也太没水平了,“我送到姓覃的房间去了。”凑到姜轶洋耳边补充一句,“就让沈东明跟他的兄弟自相残杀。”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要是给纪总招惹麻烦了,他就把费亦行折成两半!
“你帮我报仇了,那我也得帮你报仇,咱俩可是——”手指在姜轶洋肩上跳动,来到姜轶洋心上画了一个爱心,“出生入死的难兄难弟。”
“别仗着你有点家底就使劲作,要是让人知道是你做的,小心被人宰了!”都那么多年了,费亦行对他的情义他还不知道吗,只是费亦行太嘚瑟了,有时候为了让费亦行知道分寸,他只是不想承认一些事情罢了。
“放心吧老姜,有纪总在,倒不了。”他马上就要把内务转到太太名下,太太的产业,纪总会袖手旁观?纪总一上心,那就是,财源滚滚,袋袋平安,横扫商场,片甲不留。
费亦行说的也没错。一旦真出事了,纪总也不可能冷眼旁观,要不是费亦行突然进到书房打断了他跟纪总的谈话,纪总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事情了,看来他今晚一定得找个机会跟纪总说明这件事,等出事就迟了。
被费亦行挨着的姜轶洋,热的用胳膊撞了撞费亦行,“一边去。”
让一边去就一边去了?
那还是他费哥?
站直的费亦行,揽着姜轶洋肩膀的手放下,背在身后的时候,胳膊抵着姜轶洋手臂,姜轶洋也没说什么,两人就挨着站在一块。
散落四周的保镖看到这一幕,不惊讶,不疑惑,因为费哥跟姜哥,可是相爱相杀的好兄弟。
而此时,刚换了医院,在新入住的病房里,把周围检查一遍后,确定这个房间没有监控和窃听器才安心盖着被子的乔隐正吃着之前木兮让人送来的点心。
吃完东西后,电视上的新闻也播放完了纪心雨婚礼的报道。
进来的王珩将桌上的东西收走,留了几份文件给他便出去丢垃圾了。
往后靠着枕头的乔隐掀开被子,看到躺在自己怀里的纸鹤,笑着用手摸着纸鹤的翅膀。
今晚那种地方,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他还是喜欢安静的地方,没有别人,只有他跟“她”——
……
在景城某个角落。
男人挥手让人把行李箱拖走后,马上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爸。”
“阿毅啊,你之前说的合作,我觉得有赚头,可以考虑一下,就让简南两家自相残杀,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混迹商场已久,你自己要小心点别给人下绊子了。”
“是,爸,先前派去跟沈呈谈的那个女人被人送到我这里来了。”
“什么意思?”没听明白的覃老五反问一句。
“看样子,是被人打了一顿塞到行李箱直接就送到我住的客房门口来了,酒店的监控被人动了手脚,附近也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入过的踪迹。”
“一定是老六那家伙,知道被我耍了几回就恼羞成怒了,这种小手段,我还不放在心上,这样,你也给你六叔一个诚意,把那个女的送过去,就说是谈事的时候,目中无人不把沈呈放在眼里,我们已经对她做出处罚了。”
“爸,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吧,这根本就是挑衅,六叔极有可能知道我也来景城躲在背后没出来,表示对咱们跟简氏谈合作的行为不满,才用这个女人来警告咱们。”
“你以为我没猜到是这个原因?”覃老五笑着接了句,“我说阿毅,你要知道,我跟他,先是兄弟再是敌人,咱们讲究规矩跟资历,我到底是做人大哥,有时候,没必要连这种事情都计较去,男人太计较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更何况——”也是最重要的,“我已经在暗中跟你几个叔叔还有叔父达成协议了,他沈东明铁定过不去董事会那关,咱们已经是胜利者,又何必跟你六叔那头已经没用的老狮子计较什么,人家吼几句是正常的。”
“爸,我知道了,是我太小心眼了,我以后会改正的。”
“嗯,这才是我覃老五的儿子,好了,就按我说的去办,你亲自把人送到沈宅去跟你六叔赔礼道歉,态度一定要好,那个沈呈嘛,看在他是我挂名侄子的份上,你也给他赔礼道歉,男人能屈能伸才能做得了大事。”
“是,我知道了。”
“对了——”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明天顺便去医院问候下,我的亲侄子阿阳。”
“我知道怎么做了爸。”
婚宴接近尾声,不少人都去闹新房,木小宝和梁栋他们也跟着其他人过去,费亦行和姜轶洋都有各自的工作,许卫又陪着木小宝,冯少启也有事,只能由吕锃凉陪着木兮在招呼客人。
之前在花园的时候,这些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跟她们打了招呼以后,都自己在找人聊天,现在却都围在她跟骆知秋身边,态度无比热情,对这些人态度转变有些疑惑的木兮,想找个地方歇会,可周围人太多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木兮只能扶着墙壁喘口气。
“太太,你还是回房去歇会吧。”
“没事。”一楼这边的客人基本都打过招呼了,木兮就带着吕锃凉上楼,刚到二楼就看到纪澌钧一个人站在角落打电话,他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无形中就像是有一道门把他跟今晚热闹的场面隔开,一个人冷冷清清怪让人心疼的。
“老吕,我过去跟纪总说会话再回来,你也休息会吧。”
“好。”
从书房出来的纪澌钧,因为担心木兮,就站在二楼看看人顺便谈些事情。
“澌钧哥,我走的时候,南老爷子自己回去了,我估计他是去找覃力,我跟覃力约了明天早上去骑马,目的已经达到了,还要照旧赴约?”
“覃力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你明天去找覃毅。”
“覃毅?”他知道,是覃力的二哥。“他也在景城?”他澌钧哥知道的还真不少。
“地址我会让人发给你。覃毅今年内会结婚,你就把南氏集团的股权当做贺礼送给他。”
“送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澌钧哥也太大方了吧,那些股权可是他爸花了不少钱买到手的,“我爸不会答应的,董事会更不会答应这种事情。”
“这不用你担心,你只要按我的话照做,告诉覃毅,拿了这些股权就离开景城,其他的,不是他们能染指的。”就算是现在吞下了,不出一个月,覃老五就会亲自奉还一切。
不用他担心,这句话说得可真够霸气,难不成他们赫氏集团里面还有他澌钧哥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