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褥下拿出的手握住纪优阳贴在他脸庞上的手,用力握住这只手,那因为过度认真和严谨的语气有些微微颤抖,“Aug,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把你塞进我的身体里,让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永远只属于我。”
沈呈真情流露的话,刚说完,就被纪优阳推倒在床,趴在他身上的纪优阳,冲着他颈窝用力啃咬。
疼痛过后没多久,沈呈就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抬起脸的纪优阳笑望着他,“让你吃我,是不可能,只有我吃你的份。”
抱着纪优阳的人一个反转将纪优阳压回身下,看到纪优阳嘴角有血迹,低头的沈呈,正想扫走自己残留在纪优阳嘴上的血迹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顿住的沈呈问了句,“不接?”木兮死后,黄印香的尸体也出现了,为了避风波,沈东明可是推迟来景城了,现在都过去几个月了,风波已经消停了,说不定这通电话是和沈东明来景城有关的。印下的唇,抿走纪优阳下唇的血迹,“接吧,别让老头子生气。”
“嘘。”
纪优阳一声嘘过后,沈呈识趣,半字不提,任由手机在一旁响着。
给纪优阳打电话,打了几通都没接,骆知秋只能给方秦打。
这四个月来,纪优阳基本不踏足纪公馆半步,她要想见纪优阳,还得事先预约,不然去到公司,纪优阳不是在外面应酬就是下班走人了。
方秦也不告诉她纪优阳住哪儿,她也不好找过去,不过这外面没有纪优阳的花边新闻,隔三差五的都能收到消息,纪优阳平安出现在公司,他们兄弟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斗阵,骆知秋这就安心了。
接到骆知秋的电话,得知纪泽深的死讯,方秦赶紧端着药去找纪优阳。
“叩叩叩……”
“东家,出事了,纪董住的那里发生火灾,纪董被火烧死了。”
“……”
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他说的那么大声,纪优阳不可能没听见。
方秦重新敲门。
“叩叩叩……”
“东家,夫人说要您现在就回纪公馆,午饭过后要回老宅举办葬礼。”
床上的纪优阳,被吵得不耐烦,重重压了一口气。
“纪泽深出事了,你有什么打算?”
他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什么打算都不想有。”醉生梦死的时候,他可以忘记一切烦恼。
他不喜欢纪优阳自暴自弃的样子,可他却也享受,纪优阳眼中只有他的日子,低头的沈呈,鼻尖顺着纪优阳的鼻翼滑落,下唇刚贴上纪优阳的唇珠,他放在一旁的手机也响了。
感觉到沈呈身体顿了一下,纪优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下好了,玩不成了。”
起身的沈呈,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人,“喂?”
“义父快到机场了,过来接机吧,我在机场等你。”
“知道了。”
看来,他猜的没错,这几天,沈东明就有动作了。
将手机放下的沈呈,看着在笑他的纪优阳,“午饭是来不及吃了,你回纪公馆吃吧,我看看纪泽深的葬礼,能不能一块去。”
“你去做什么?”落在沈呈腿上的手,手指来回刮着沈呈的睡裤。
“看着你。”他要不看紧点纪优阳,万一纪优阳找一堆女人呢,他很怀疑,纪优阳现在这种自我放弃的作风,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从床上下来的沈呈,将掀开的被子盖回纪优阳身上,走向窗边时,顺手整理身上的睡衣。
窗帘一拉开,照射进来的光,就像是把纪优阳打回残酷的现实世界,难受的纪优阳用被子盖着脑袋躲回被窝下漆黑的世界里。
开了窗的沈呈冲着门口那边喊道,“知道了,把东西放在门口。”
“是。”
路过床边的沈呈,顺手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丢回床上。
到了门口,刚把房门打开,就看到方秦还端着东西站在门口。
“这是郝医生给东家开的调理身体的药,沈先生,麻烦您一定要让东家把这些喝下去。”本来,还担心要不要给沈呈也熬点补身体的药,现在看来,沈呈是神清气爽,根本用不着。
“嗯。”沈呈将餐盘接过。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了,东家回纪公馆吃,我去接沈董。”
“沈董终于来了。”
“你去跟泰勒说一声,我十五分钟后再下去。”
“知道了,那我跟泰勒一块等人。”
“嗯。”
房门关上后,沈呈端着托盘回到床边,将东西放下,刚要掀开被子,人就从被窝下窜到他怀里来了,趴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腰,“哥,我哪儿也不想去。”他只要一到外面,不管他看到什么,他都想起那个让自己难以忘记的人。
抓着被子的手松开后,将盖在纪优阳脑袋上的被子掀开一角,摸着纪优阳的脑袋,“先起来把药喝了吧。”
“我不想喝这种东西。”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能增加他活下来机率的东西。
“那你是想等你出事以后,我变成你现在这副模样?”沈呈端起瓷碗,等着纪优阳起来喝药。
枕着沈呈大腿的人,沉默了好一会才爬起身喝药。
沈呈将碗递过去以后,垂落的手绕到纪优阳后背,来回顺着纪优阳的背,“喝了药,就回纪公馆去,到了那边,晚上你还是过来我这边。”以前有木兮在的时候,纪优阳大概是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时常成熟又稳重,而如今,那个女人走了,他便跟没了目标一样,垂头丧气,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跑到他这儿来疗伤。
喝光后,将碗放下的纪优阳,接过沈呈递来的纸巾,擦干净嘴角上苦涩的药迹,抬起下颚示意沈呈过来。
抽回手的沈呈接过纪优阳的纸巾,“不许再闹了,乖乖去洗漱。”
嘴上教育,但沈呈还是往纪优阳那边挪动。
纪优阳起身绕到沈呈后面抱住沈呈的脖子。
遇到纪优阳,他一生都在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
背着纪优阳的沈呈,从床边起身往浴室走去。
他的Aug,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他,知道受伤了要躲到他这里来。
纪优阳不让他离开,可他何尝不也在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走了,有谁能像他一样倾尽所有去照顾纪优阳,他不敢死,也不能有事。
至少,在他的Aug没倒下之前,他该活着。
……
快到办公室门口,凌可萱就被抱着一束花的同事拦下。
“凌律师,有人送花给你。”
“谢谢。”凌可萱接过这束包装华丽的蓝色玫瑰花,周围那些对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让凌可萱莫名有种优越感,甚至是极其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
凌可萱进了办公室后,周围的同事开始议论纷纷。
“那束花,可是昨天那个客户送来的。”
“哪个?”
“就是那个要搞拓展的科技公司的老总啊。”
“不是吧,怎么会看上她?”
“我看那些人就是冲着她以前是魏太太,和纪家又有些关系所以才追她的。”
“加上这束花,已经是这个月第六次有人追求她了,真是好命,我什么时候也能嫁入纪家,就算是成寡妇,离婚也好,至少身上还有个光环。”
“别忘了,纪总和简小姐结婚那天,那个二少奶奶木兮就跳海自杀了,这豪门可不是谁都能活着离开的。”
看到领导过来了,议论的人一哄而散。
捧着花回到办公室的凌可萱,把花放在办公桌对面放有四五束花的壁桌上。
刚把花放下,听到脚步声的凌可萱,回头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闵集仁,被吓到的凌可萱连连后退,后腰撞到壁桌上,放在桌上的花倒下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她没发现?
绕过凌可萱的闵集仁,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花,顺手替凌可萱整理壁桌上被撞倒的花束,“从秘书到助理,再到律师,凌律师现在可真是不同往日,连企业老总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凌可萱一心顾着享受男人的追求,怎么会看到他在里面?
“你误会了,这些都是客户为了感谢我,送的谢礼。”
误会?
是不是误会,进来时,凌可萱那一脸满足的表情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我来找你,是有事让你办。”
“什么事?”
“大少爷是否有遗嘱?”
闵集仁的话让她联想到了许多事情,纪泽深有没有遗嘱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一件事,如果有遗嘱的话,木兮肯定有份,木兮死了,但是木兮的儿子还活着,当初要不是木兮,她也不会沦落到受人控制,“没有!”
“你确定没有?”
“我确定。”江别辞出事的时候,纪泽深还没醒,她得去江别辞住的地方搜查一下,万一有遗嘱,上面还有木兮的名字,她一定要把这份遗嘱毁掉。
“那好,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你说。”
“我需要你拿出一份,大少爷把名下所有财产包括集团股权全部都留给老爷子的遗嘱。”
“不行,他们不会相信的。”闵集仁居然要她伪造遗嘱,如果被发现的话,恐怕她会惹上麻烦。
“信不信不用你担心。”看到凌可萱怕事的表情,闵集仁就知道,凌可萱肯定是贪生怕死,“你可别忘了是谁让你从一个秘书做到集团副席律师的位置,你要是敢忘恩负义的话,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现在是身不由己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替纪廖升做过太多事情了,如果她不按照闵集仁的话去办事,很有可能,遗嘱还没被识破,她就先没命了,“我知道了,等大少爷葬礼结束后,你要我怎么……”
“等不了那么久了,你现在就去纪公馆宣读遗嘱。”
“那么快?”
“对。”不是他等不了,是老爷子等不住,万一这个时候李泓霖冒出来,拿着遗嘱说要把东西都给纪总呢,四个月前,没除掉纪总已经让老爷子出山的计划失败了,如果现在再受影响,恐怕他也活不成了,“去纪公馆宣读遗嘱,还有你给我再仔细想清楚,到底有没有遗嘱,要是有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吧?”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午饭时间快到了,应该大家都在纪公馆,别错过了好机会。”
“知道了。”
……
纪公馆餐厅。
自从四个月以前,木兮自杀,婚礼延期,这个几个月来,纪公馆的气氛就死气沉沉,像是笼罩在一团乌云之中。
安静的餐厅里,不时传来碗筷碰撞的清脆声。
端着饭碗的纪佳梦看到夏明义在骆知秋跟前忙前忙后的样子就来气,挨着董雅宁,小声来了句,“雅宁啊,这则深可是最看重澌钧这个弟弟,出车祸之前,就让江律师把人找回来管理集团,我看,则深那么谨慎的人一定早就立好了遗嘱,说不定啊……”
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留意她这边在说什么,纪佳梦故意提高音量,“则深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澌钧啊,澌钧有了则深的股权,再加上原本老夫人那点,说不定那些对老四不满的股东,会要求重开董事会,让澌钧重新管理公司。”
对面的纪心雨笑了句,“我说姑姑啊,人家都翻身几次没翻成,你这是给她希望,还是想看她笑话?”
这个纪心雨又在挑拨离间,恼怒的纪佳梦正要回击的时候,进来的莱恩总管打断了纪佳梦还未出口的话,“夫人,凌律师刚进小区大门,还有两分钟就到。”
“有说是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