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怎么会没事,要是摔傻了怎么办?”
“不会吧,我脑袋很硬的。”
“傻姑娘。”摔坏了,脑袋还能要?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纪澌钧生气捏着木兮的脸蛋,“摔坏了,我就不要你了。”
“那我就把你也打傻,我傻了你也傻了,看你还敢嫌弃我不。”木兮扬起手去打纪澌钧的脑袋。
“小东西,你敢打我!”男人假装生气,伸手去抓木兮的手,就在两个人玩闹的时候。“叮咚——”纪澌钧兜里的手机传来消息提醒声。
在纪澌钧伸手去拿手机的时候,木兮快一步伸手去帮纪澌钧掏手机,一脸乖巧冲着男人笑。
还是有她在身边,心里会舒服一些,哪怕再生气,只要她撒娇,什么气都能烟消云散。
接过木兮递来的手机,纪澌钧看了眼信息。
“是谁找你啊?”木兮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纪澌钧。
“费亦行发信息来说赵纯宇惹的那摊子事,女事主撤销了所有直播还向TX集团道歉。”不管赵纯宇用了什么手段,只要这件事能合理得到平息,纪澌钧就能暂时松一口气。
看来郭娟已经有所行动了,一切都在计划中,既然事情成功了,那她也该跟纪澌钧解释一下这件事,以免中午因为甩开保镖的事情让纪澌钧误以为她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纪澌钧放下手机的时候,看见木兮肩带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迷人的锁骨令男人下意识吞咽一口唾液。
“钧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男人回过脸,暗暗倒吸一口气压制住眼底的火热,“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
就是一句话,很快就说完,在纪澌钧要起身的时候,木兮坐起身,原本该落下撑在床上的手,突然落空,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出床外,“啊……”
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将男人浑身的火热吓退,回头就见她摔下床,赶紧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到怀里。
尽管人已经没事,但男人还是惊魂未定,“没事吧?”
“没事。”有他在,不会摔的鼻青脸肿,真好。为了让他认真听她说话,木兮搂住男人的脖子,低头望着他的脸,“钧哥,我……”
他误将木兮这个举动当做主动,直接搂住怀里的人,一个转身将人压在身下,未免木兮碰到后脑勺的伤拉了一个枕头,让木兮后背垫着枕头。
“钧哥,我……咛。”没说完的话全部被男人堵回唇腔之中。
推搡不开,那还是一会再找机会说。
木兮搂住男人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在她回应的时候,男人笑了,捏着她下巴,温柔说道:“丫头,等我,我去洗个澡。”
他家纪先生还真是个爱干净的人,好吧,木兮的好字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纪澌钧的手机铃声,在纪澌钧接电话的时候,木兮昂起头,脸贴在男人肩膀喘气,既然他要去洗澡,那就顺便帮他解解衣服吧。
木兮怕打扰到纪澌钧讲电话,所以努力压制住喘气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她的压制让耳边的空气变得特别安静,安静到男人手机听筒的话都传到她耳边。
“纪总,有人在海域看到一个疑是寻夏小姐的身影。”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身体瞬间僵硬住。
而在听到这句话后,木兮的心咯噔一声响,替男人解领带的指尖瞬间僵硬,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木兮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纪总,我带着人赶去海域的路上,有消息立刻回复你。”
“知道了。”电话挂断后,男人的手还握着手机保持刚刚那个姿势。
领带解开后,木兮正要解他衬衫的纽扣,手指还未碰到他的纽扣手腕却被抓住。
他突然的动作,让她努力伪装平静的指尖因为害怕在微微颤抖。
“兮兮,抱歉,我临时有事要忙,你先休息,别等我了。”
男人松开抓住她手腕的手,手掌撑在床上起身,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仅仅凭着“疑是”二字,便要丢下她离开吗?
被松开的手,搂上男人的脖子,脸贴在男人臂弯,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害怕和不舍都是真的,恳求的语气也是真的,“钧哥,你今晚陪陪我好不好,哪儿都不要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语气有多卑微,她从来都没这样求过纪澌钧,这是她第一次放下自尊去挽留一个男人。
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恳求他留下来陪她,他很想留下来,可如果寻夏还活着,把寻夏找回来,指控纪优阳的罪证就多了一条。男人的手掌捧住木兮的脸,“兮兮听话,我真的有事要忙,等我忙完了,再陪你。”
他的一句话,如同一桶冷水从她头上浇下来,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就是因为太冷了,所以她才害怕冻得自己无力做出反应,胳膊才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像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人,明知他说了两遍要走,还不肯放他离开。
主动去亲吻男人,“钧哥,你只要我一个好不好……”只要她一个,不要那个纪寻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已经学会去忘记了,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只要她一个人,好不好?
纪澌钧能感觉到她的害怕和不舍,也许,今天他真的不该这样冷落她,是不是把她吓到了?还是先安抚她的情绪。
宽厚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那回应的深吻令女人满心欢喜,女人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恨不得就这样一辈子跟他永远不分开。
虽然如愿吸引他的注意力,可她多害怕,当他冷静下来后会再次想起那个女人,然后为了那个叫寻夏的女人离她而去。
半个小时后。
满面红润的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手掌紧紧握住男人的拇指,无时无刻她都害怕他离开。
“兮兮,脑袋还疼吗?”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呢。”真好,他还没记起那个女人。
“傻丫头,一会如果哪儿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
“知道了,钧哥。”主动找话题跟他聊,让他今晚的注意力都在她这里,“钧哥,小宝比赛得了一等奖,拿了一个奖杯,他有给你看吗?”
“嗯。”纪澌钧应了一声。
“钧哥,小宝除了画画,他还会做手帕,做饭。”
“他很厉害。”纪澌钧语气自豪,捧住木兮的脸,“兮兮,你把儿子管教的很好。”
“他本来就很聪明的,还有噢,小宝他……”那些未说完的话,都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叮铃铃……”桌上传来手机铃声。
木兮比纪澌钧快一步起身,“我去帮你拿。”
在木兮的手还没碰到手机的时候,男人已经先一步拿过手机,接电话,“喂?”
趴在男人怀里的女人屏住呼吸,害怕听到一切,又渴望听到一切。
“纪总,有人在海边捡到一个物品,确实是寻夏小姐的,我们还在赶过去的路上,马上就能到。”
“知道了。”
确实是,那就是说,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没死是吗?如果纪澌钧找到她,是不是要带回来?如果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那她们母子呢?
就在木兮想着该何去何从的时候,男人搂着她,将她放回床上,温柔亲吻她的脸颊,“丫头,早点休息,今晚别等我了。”
为了那个女人还是要走是吗?
这一次木兮没有再开口挽留,不是她不说话,而是她怕自己会发出哽咽的声音,手紧紧握着他的拇指,不肯他走,可他却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丫头,钧哥真的有事要忙,乖乖听话好不好,嗯?”
钧哥,你知道吗?她害怕,她不敢撒手,她怕,她怕一撒手,你就走了,从此一切都变了。
纪澌钧掰开了木兮四只手指,最后的小尾指紧紧勾着不管纪澌钧怎么掰,她就是不肯松开。
僵持之下,男人的呼吸也变得沉重,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严肃,“兮兮,听话。”
木兮抬眸看着纪澌钧,她看见了男人眼里不喜欢她“无理取闹”的眼神,或许吧,或许在纪澌钧眼里,她一直是个乖巧的人,突然间变成无理取闹不懂事,他是会不开心和不喜欢,但她没办法,因为除了这样,她想不到自己还能用什么办法挽留他。
“兮兮。”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她尊重这个选择。
这一次,她主动松开了尾指,在松开那一刻,她害怕,她恐惧,她焦虑,她担心也后悔,从今晚开始,只要那个女人回来,或许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晚安。”男人亲吻过来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因为害怕泪水会流下来。
她很努力,很努力才让自己开口的声音能维持到平静,她的吻轻轻落在男人的脸颊,如果那个女人回来了,或许以后就再也不能叫他钧哥了,因为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做那种死缠烂打,把身心丢了还搭上自尊落魄到让人看不起的可怜女人,“钧哥,真要走吗?”
“嗯。”
真羡慕那个叫寻夏的女人,不知道她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过钧哥那么优秀,眼光那么好,应该她也不会是个很差劲的人。
“那你走吧钧哥,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不要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不要熬夜,不要老是生气知道吗?”
“傻丫头,我又不是小孩子,好了,快睡吧。”又不是离别,哪有那么多不要。
对,他不是小孩子,他能照顾好自己,尽管他听不懂这些言外之意,但她还是想做个和平的告别仪式,不能让回忆全部都很糟糕。
在男人从床上起来那一刻,除了身体的痛还有心在痛,两种痛交叠在一块碾压她的身体,偷偷睁开眼睛看着他动作飞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弯腰捡皮带随后抬步离开房间。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十几秒,这个房间除了床上,她身上还有他的痕迹外,就再也没有和他有关的气息。
数不清,今晚有多少次挽留他,可最终他还是走了……
女人眼眶里闪烁的泪花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枕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女人伸手拉起被单擦眼泪的时候,手腕上传来铃铛的声音。
女人目不转睛盯着手镯看,看着看着那双原本布满伤痛的双眸便成了空洞,“你回来了,所以我该走了是吗?”
别过脸,女人的脸埋在被子里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全部哭泣出来,“咛……呜呜……”甚至是为了发泄心中委屈和不痛快,将银手镯摘下后用力啃咬,咬到牙齿出血,鲜血染红了银手镯。
……
赴约回来,见月色不错,老夫人说要在花园赏月,骆知秋便立刻去厨房给老夫人准备茶点。
罗拉见老夫人衣着单薄,上楼去拿衣服,在罗拉进了主屋后,从客厅方向的落地窗走来一人,手里拿着披肩,走到老夫人身后轻轻抖开披肩盖到老夫人后背,每一个动作熟练到就像是重复了无数次。
在披肩盖在老夫人肩膀时,老夫人微微回过脸望着身后的人,“谢谢,你总是把我照顾的很好。”
“因为我是老夫人的贴身管家,顾你周全是我的使命和职责。”管平细心拉拢好老夫人肩膀上的披肩。
“莱恩他年事已高,佳梦说的话不无道理,你是除了莱恩以外最了解这个家族的人,如果由你做总管,我相信她们都会信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