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我没有忘记,是2066年的5月4日。我躺在餐厅的床上,即是胡乐行之後来的时候的房间。在六年之前,我离开了那个房间,因为我明白他的心情,那种对世界的未知和迷茫。之前的我,居住在我父亲给了姑妈的房子之中,就此一生。
幸运的是,在我的生命中,可以看到自己的父亲一面。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我终於可以感受到上一世所缺少的父Ai,而这,或者是我可以面对一切冷静的原因。
在出现在这里的之後的之前一天,我发现了这里的奇怪。那时间的流逝,自己的人生。我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之中知道甚麽。
2063年,我遇到了一个nV人。她冲向了我,跟我说一个故事,她和一个男人的故事。我尝试从中找到什麽,找到我与它的相连结,但是,我找不到,更不明白她找我的意义。
或者她真好很希望可以找到那个人吧,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中,我一直都在这里,又如何知道和遇见那个故事。
於是,我对她说。
「你们一定会见面的,如果你要这样説。」
然而,在几天之再发现了一张纸。
2060年4月6日下午10时,平成医院。
却没有人知道,在那纸的背面,其实说了一个人的人生。它写了一个Ai情故事,一个分离的故事,而当中的男主角叫胡乐行。
就如,那个nV人所说的一样。
在等待那一天的时间,我开始打听那一个的故事,但是我却发现,借助他人的通讯器材也好,在这个发达的世界之中,我无法找到一个人。充满神秘感的他,却令我增加了兴趣。我想知道,一个人如何Ai得深,这个故事如何建立。
或者,我无法忘记看到他的日子。在平城医院的正门,有一个人站在一旁,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却没有行动。我想起初来这里的日子,每一个人都认识我,告诉我我的人生,但,我真的要如愿吗?但我更明白,在这一刻,如果我走过去,这一切已成定局。
我曾经想过,这是不是一个玩弄的手段。但,在餐厅的时候,我曾经听到一个故事,一个,在2060年失踪的故事。细心打听下去,那个人的名字也叫胡乐行。
於是,我走了过去,我问他。
「你叫胡乐行吗?」
那惊讶的眼神,带有恐惧,但或者得救。
「如果安心,可以来到我的茶餐厅,先休息一晚,再作打算吧。」
其实,心中所想的是,如果他的时间如纸中所写的话,我或者真的可以了解真到的Ai情吧。又或者,是Ai情的结局,是不是如父母一样,分离。
在之前的日子中,我再次等待。等待,那个nV主角的来临。在这些日子中,我们日夜对望,明白到彼此的故事,却不能告诉他太多。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後,如果可以,我可以送他离开,但是除了心中疑问之外,对於过去的他来说这或者是他的愿望。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或者可以说,现在这个你的存在是因为她。如果没有40年後的那个见面,你或者一生平庸。你或者仍然会在这里工作,但是你的目的不再是她,你只会想活下去。如果11年之前你写那张纸的目的是为了可以在今天看到她,那麽如果没有她,你的存在再没有任何意义。
原来我们都被两个字困住。因为心中的yUwaNg,因为疑惑,我们却逐步走到尽头,是悲剧的时候。yUwaNg,是一切的罪,是这个故事的原罪。
回到房子之後,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可惜,已经不可改变了。为了那张纸,因为他第一次的见面,因为他对她的好奇而有的yUwaNg,因为心中的期望,而这就是故事之始。
所以在十一年之前,那张纸才会出现。
看着他们二人的相知,由疑惑到相Ai,再到分开,我知道Ai情是存在在这里的。只是,在相Ai之後,面对他们的是时间和分开。他们或者真的可以在某个时间避开,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选择的可能,因为那个权力在我的手上。
生活了一百多年,从没有所Ai之人。不是不可,而是不敢。我没有Ai的勇气,特别是知道时间的不同之後。曾经,我对一个人有过好感,但是,最後也只停留走这个阶段之中,逐渐淡忘了她。
胡乐行明知道自己的独特,他仍然继续下去。一是因为命运,但是或者更多的是为了Ai情。2020年,他Ai上了她,所以他才可以带着这份深Ai来到2009年,只为未来的自己可以见到她。
别人以为我懂很多,其实不是。我只是b胡乐行更早知道一切,但是脱离了这些之後,却不知如何。我好像一世在这个茶餐厅之中,看着胡乐行的Si亡,餐厅转至姑妈手上,然後,我就只可以Si去。
这一世,为了他和她而活。
你问,有没有後悔。我会回答,後悔总是迅间消失,而我再没有时间後悔。一直以来的推动,如果在某一刻停了下来,那之前的再没有意义。这个世界并没有稳赢的方法,但是我不想输。因为我知道输的後果,因为当年,父母的Ai情告诉我那个下场。
所以,我想知道胡乐行如何在输的路上走下去。
2009年是最後可以改变的时候。那一夜我没有离开,跟他说完之後,我其实只是走到门口,但是他再没有发现。我已经告诉他那个後果是什麽了,我不是恶魔,因为我一直以来都给他选择的可能。
我承认我有私心,想他们二人走下去,痛苦下去,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强迫。或者,感情无法如此,而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可能有感情,但是只可以冷静下来。我想告诉他,这就是命运。
我们总认为命运残酷,但是我们却忘记选择的可能。我们总以为不可以选择,总要为一大堆事情牺牲,但是原来我们没有如此违大,我们也不过是一个人。
那夜的最後,在转身之前,我説了一句。
「对不起。」
带你来这个游戏,或者是我最大的错。可是胡乐行,不要後悔自己的选择。你生命的最後是一个春天,是生长的时候,而你躺在婴儿床,看着身边的一切,那个时候我想告诉你。
很好,胡乐行,你终於走到了这一步。
这不是贬义词,而是想告诉他,他的坚持。我一直以来都希望可以追求心中的平静,透过他们的故事告诉自己,世界上有很多一样的人。而我知道,我终於被困在这里。这一生,他虽然只为了Ai情而活,但是他起码找到自己的目标。我,一百年了,得到了什麽。
可是他从不知道我的羡慕,永远都不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放在心中,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以旁观的角度看着,看着时间的流逝,我终於甚麽都没有了。
19年之前的那一夜,我没有送他的医院。一是因为他的身份;二是因为我无法向他的Ai人解释一切,告诉她,他的Si亡。他注定没有身份,就如我一样,只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又突如其来地离开。就算,在餐厅的我真的拯救到他,可是之後呢?那个nV孩仍然没有出生,他拿甚麽活下去?
早上10时,站在门口的我走了进去。为了告诉他要吃饭了,而不是Si亡。但是,他没有回答,他一早也没有任何呼x1。那一刻,我退後两步,看着前面的那个人,他真的Si了,他——留下了那张纸之外,再没有了。
原来,我是会哭的。面对生命,我的心依然无法平静下来。原来,我以为的坚定和冷静是不存在的。或者我害了他,令他带着遗憾走了。如果,如果,我没有见到他,我是不是可以改变?
但是19年之後的我不懂。时间已经逝去了,面对一个冰冷的生命,我甚麽都做不了。我好像回到了上一世的我,那种无助,我只可以看着他离开。
拿了一块布,包起了他。我走出了餐厅,穿过了一大堆的食客。可是,我没有理会,我双手抬高手,一步步走出了这里。我走到了自己的家——是幸运的,那是一间村屋,我把他放在花园之中,埋了他。
我没有太多方法。在那一秒的思考之中,我想到这里,所以,才有现在的情况。在带他回去的时候,我失去了思考的可能,我只有一个想法,把他带回去。这是我最後可以做的事情。
对不起,谢谢你,再见。
在最後的四十年中,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他。在这个时代之中,他不应该存在,也没有人相信这个故事。顾嘉晨,我依然无法救你们。
你们注定错过,就如2063年的时候,就如1990年的时候。前者是命运,因为那个故事仍然没有开始,因为我仍然未认识你们。而後者是生命,我无法提早你的出生,延迟他的Si亡,令你们有更大可能见面。所以,对不起。
谢谢你们,告诉我我需要甚麽。在那悲哀的生命中,带给我一次次T会。如果可以,我们或者要有更多相处的时间,令我更好地认识你们。一个一百多岁的人,却b普通人有更多的痛苦。
生命终於走向了倒数。我遇上了父亲,而他,却从没有告诉我,我的奇怪。失去了一个孩子,或者我的存在可以帮他弥补吧。所以,我告诉他,我是你的孩子。明知道那个真相,却仍然这样说下去。
我想,我Ai他的,因为没有抛弃我。虽然在长大之後,我才知道这个故事的真相,但是我在想,那个时候的他明明有很多方法,而他却选择了令我好好活下去的方式,这是值得信赖的一个人。
在十五岁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是由未来来的人。我已经经历了未来一百年的世界,已经告诉这个餐厅的未来,我还知道了自己Si亡的时候。他只是笑了一笑,没有回答。
未来的时候,姑妈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我那个结果,所以才会有这一次的对话。只是,在此,这个话题不应存在。因为,现在的他们是无法了解的。那个故事仍然未开始,她仍然未出生,他仍然未Si亡,那些人如何理解?
所以,在之前,我再没有説。
生命最後的二十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父亲陪伴我去学习餐厅厅的一切,却从来没有带我上学。他跟我说起的时候,他説,他不会强迫一个孩子走向制度的悲剧。读书的有用,只是口中说说而已,如果真的有用,现在的他不会在这里开茶餐厅,他一早成为了别人所说的人上人了。
小时候,我们会到游乐场玩上一整天。他对我的保护,我竟然只可以在生命的最後才知道。我无法有太多时间享受,我看着他,尝试尽可以记着他的样子。
在他的生命最後,他把他的日记交给我。一直以来,我没有打开过,因为我无法想像到父Ai的存在。
有一天,我终於偷偷地拿出他的日记,了解到他的心思。他说,有一刻,他想告诉自己,不要理会。在这里出现的人,本来就带有一些疑点,他不应加入这场危险的关系之中。但是他想起床上的妻子,这是他唯一可以寄托的人,他可以欺骗自己那个男孩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以把自己的痛苦挣扎出来。而他并不可以因为他的不思进取而关闭,那是他的生财工具。所以,或者这个人,有特别的意义。
他大可以将那个男孩安排成一个有身份的人,但是,他做不到。他看到那个男孩特别的眼神,那种对人的透彻,而这并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出生一天的孩子身上。他没有大声哭闹,有需求的时候,他才会以其他不打扰的方式告诉他。这个人太特别了,特别到他觉得如果告诉其他人,他或者会有危险,所以他才如此。
而他的确猜对了,因为在十五岁的时候,我终於把一切说出来。我笑了一笑,这个人太聪明了,他宁愿把一切藏起来,等真相浮现。这b其他打草惊蛇的方式好多了。或者,他对我真的有Ai吧,否则他不会Ai护这个人。
合上。这是六岁的我,才知道的真相。或者,这也告诉我,过去的自己。
由未来走到了过去,这个感觉是奇怪的,至少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説,的确如此。未来,总是无法得知,而对自己的过去的感觉,就是别人对未来的想法。从样子中,我或者可以猜到了什麽,但是,我却无法阻止。这个世上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做到减慢自己的年轻——起码没有人想,所以,我b其他想阻止老去的人,更有一份苍凉。
我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包括胡乐行,不过,我无法再改变了,因为这一切,我都陪伴他一起经历过来。而父亲,我却无法告诉他,你将会Si亡。
情感告诉我不可以这样做。道德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看着他变年轻,我明白,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自由。我们总是把一些规距绑着自己,却不知道这会自己失去自由。
先是yUwaNg,後是时间,再来的是心。心代表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包括Ai情,包括亲情,我们总是说要为Ai牺牲,而Ai情在那一刻,却成为了所有的退路的可能,再没有其他。胡乐行因为符合那个Ai情故事而Si,我,就为了与他超越朋友之情而走向孤独。
但是,我们却不能恨。这个世界是由我们创立,由我们所选择,一直以来我都在说,选择这两个字。有因就有果,而我对自己的因没有一丝的後悔。因为,我心中的yUwaNg,那些规距。
胡乐行啊,在这一刻,在躺在医院的这一刻,我想起了你。这个感觉太复杂了,我不知道看到你的时候,我要说甚麽。我总是有内疚,但是我却明白这一切根本不值得内疚。我把你推向了她,成就了这个故事,这或者是我人生的成就吧。又有几多人,肯为Ai疯狂。
顾嘉晨,你深陷在这里,在这个故事之中,你是主角,却是被动。如今,我要离开这里了,我却没有任何机会告诉你一切。或者在七十年之後,我有这样的可能的,但是因为自私,因为有不确定X,我说不了。或者你没有想到当中的故事吧,在你Ai的人的心中,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但愿如果有一次的我如果告诉你的话,不要离开他。
也不能有什麽留恋了。闭上眼睛之後如何我不知,我只知,这一切需要放下了。时间已经让我走到这里了,而我最後一步,就是与父亲的见面。
我会叫他父亲,是因为他担得起。他为我创造了二十年的快乐时光,把我送到他的餐厅之中,让一切可以实现。如果没有他这一步,我可能不可以在这里生存。对别人来説,这个男孩他们看了一生,所以他们才会相信我会在这里。
「你是?」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我依然记得,他是谁。
看着他,我笑了。或者是为了拉近双方的距离,又或者是为了未来二十年的人生。
幸运的是,这是一个角落,所以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二人。这,也是我最後一天在这里的日子。
他的样子变了又变,看着通往病房的走廊。他最後向我近一步。
「你就做我的孩子吧。」
1950年,5月5日,他们相遇。
1950年,5月4日,h诺离开了。
2066年,5月4日,h诺出现了。
2067年,5月5日,顾嘉晨出现在h诺的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