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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四十五】敌对互恶(1 / 1)

可榻上依旧没有半点动静,郎君冷淡至极,面对城阁崖,不予半点理睬。

“本将晓得,摄政王此次遣派您与刘平前来北地,不止是为了与本将共抗外敌。”

城阁崖深呼吸道“只是,不论你们的目的如何,本将绝不会任由你们达成。”

他的一番话,说得很彻底。眼瞧着那郎君依然对他不理不睬,城阁崖也失去了耐性,黑沉着一张脸,重重的叹了一声,便预备起身离开。

宁南忧掐算好时机,开了口“本侯想,大将军的话此时应当说得差不多了。虽然本侯认为,大将军所言,皆是不甚要紧的废话但若本侯再不予理会,难免会失了气度。”

他慢慢睁开一双温如墨玉般的眸瞳,目光轻而缓的落在塌下跽坐着的中年男子身上,眉眼含笑,透着一股精明算计。城阁崖对上他的眸子,遮去了起身的动作,重新在席上端直了身子,默默望着他不作声。

宁南忧侧过身子,单手撑起脑袋,一只腿轻轻从薄沙软褥中屈起,那双星眸,明明正气凛然,却莫名勾起几丝魅惑,半含讥讽、半含冷笑,勾着的唇角略带不屑。

城阁崖看他这副模样,内心忍不住涌出一股厌恶之意。他原本因宁南忧舍命救他之事,对此人稍稍有了些好感,可如今瞧他这般作态,便又反感起来。

他冷着眸子,直接垂下眼睫,不愿再看宁南忧一眼。

宁南忧丝毫不在乎他的反应,慵懒倦怠,漫不经心的说道“本侯知道大将军厌恶摄政王,亦厌恶本侯。故而,救你之时,便没有奢望过你能报恩。大将军若以为本侯将来想用此事要挟你便是过虑了。

本侯救你,是为了我自己,而非为了大将军。沙场之上,虽一刀一剑都触及生死。可战败后,陛下和摄政王的雷霆之怒,亦是本侯无法承受的。若你真的死于虎陵丘,陛下必定会治我的罪,与其到时候生死难料,还不如拼死将你救出,这样便能免了本侯回京担责。”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此事,仿佛全然不关心城阁崖是否会记得这份恩情,将利己发挥到了极致。

城阁崖忽然觉得,前些日子他的关切、愧疚、惶惶不安,竟都是白费的感情,无用至极。眼前的人,根本不配旁人的怜悯。城阁崖心里泛出一阵恶心,看向宁南忧的目光更加嫌恶。

“至于本侯奉旨前往凉州边境的事情,也不劳大将军操心了。待本侯伤势好转,必定立刻离开北地,绝不多留。这里的人,这里的事,实在是糟糕透了,本侯一点也不想多呆下去。摄政王既然向陛下请旨,将本侯调去凉州,想必这边陲小城的事情,也无需本侯操心了。城大将军好自珍重便是”

他尖酸刻薄的说着话,半点面子也不留,一双敛着水波的星眸,染着霜寒,没有半点温度。

城阁崖内心一阵无语,表情极其扭曲尴尬“本将倒是没想到君侯能够想得这样透彻既然君侯与本将的想法不谋而合那便是皆大欢喜。本将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将这些事说明白如今既已从君侯口中听到了答案,便该先走一步了。本将先行告辞!”

他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只觉得与此人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极其恶心的事情。

那榻上的郎君,更加口轻舌薄“本侯与大将军哪里来的不谋而合?只是各自为主,原本就该如此。你也别怪本侯直话直说,大将军今日便不应该来。

何必听本侯在这里闲言碎语一番,最后惹了一肚子的怒气,不高不兴的回去?实在是不划算。还请大将军日后莫要白费功夫来本侯屋子里了,在本侯前去凉州之前,我俩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他这话堵的城阁崖心口发涩,憋闷着一股气,直接恼怒起来,蹭得战起身来,冰冷无极的说道“君侯说得是,确实是本将多费心思,白做无用功了。类君侯这样的人才,实在不该有任何人靠近,免得脏了心。”

城阁崖无尽嫌憎,怒气冲冲的推开屋门,拂袖甩手离开,带着一列士兵,匆匆朝太守府议事堂的方向而去。

江呈佳躲在角落里看到这般场景,眸色幽幽,瞥了一眼那房门大敞的屋舍,一阵无奈。

年谦不明白怎么回事,有些担忧的问道“城大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火冒三丈的离开了?难道与君侯没谈拢?”

江呈佳失笑“你原本竟以为他们二人能谈拢?”

年谦点点头道“不然呢?好歹也是君侯救了大将军一命,难道他们不该握手言和么?”

江呈佳哼道“握手言和?你想多了。别说君侯,就算是大将军,本心里也不可能与君侯为伍。”

年谦目露不解,很是讶异“那那君侯岂不是白救大将军一命?”

“君侯本也不是特地救他的,只是顺手。况且他原本也不打算用此恩情,要挟大将军。”

江呈佳摇摇头道“像大将军那般的铁骨男儿,最厌恶旁人以恩作挟。君侯心里清楚的很。况且眼下这个时候,他们二人不能走得太近。君侯定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呛走了大将军。”

年谦越听越糊涂“我怎么不太懂?那,这边城日后的军政之务,以及长鸣军的整编改制,君侯岂不是完全插不了手了?”

江呈佳听着,弯弯唇角,眼底透着一丝笑,却再没作答。

她等着院中的士兵全都跟着城阁崖撤离了南院后,才朝门前行去。

屋舍前,小哨兵与他手下几名兵士,照旧守着,看见她,尊称一声“阿秀姑娘。”

江呈佳欠了欠身,便从年谦手里接过那瓶装满药丸的小瓷瓶,贴耳对他嘱咐道“我一个人进去便好,你先回善缘堂吧。”

年谦愣了愣,眨眨眼,默默点头。

女郎转身,提着裙摆入了屋子,扇门一关,便将屋内之景与世隔绝。小哨兵识趣的领着手下人推到廊亭外,扎在阶下守着。年谦留意两眼,低着头,捉摸不透这些事情,一脸迷糊的离开了南院。

房中。

江呈佳缓步绕开屏风,揽起帐子,瞧见郎君懒散的躺在榻上,姿态妖娆,便打趣道“二郎倒是比我还有媚感。啧啧,阿萝竟是半点不如的。”

宁南忧刚合上眼,闻到女郎身上那幽微的气息,便笑着睁开了眸子,温温柔柔的朝他看去,与方才嘲讽城阁崖时的状态完全不同。他的星眸恢复了深幽邃远之感,虽漆黑不可测,却带着脉脉之情。

他问“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江呈佳道“你身上的瘟毒,虽说已经被压下去了,但到底有没有清除干净却是不知,年谦忧心日后会复发,故而装了一瓶薇凌草炼制成的药丸,想让你服下。”

宁南忧点头。女郎便为他倒了一盏水,拿着瓷瓶,坐到榻边,一齐递过去道“为了你好,这一瓶,分三次,全部吃了。”

郎君一声不吭的接过,仰头便吞了三分之一的药,连水都没喝。

江呈佳淡淡勾唇。随手将茶盏放在床头的案上,遂问道“我瞧着城将军可是怒意极盛的冲去的。你也不怕他彻底恼了你?”

宁南忧挑眉“恼了更好。这样,长鸣军中,我‘倚仗信任’的那位长鸣军一营副将关长弓,便必定被裁撤。”

女郎莞尔“让我猜猜,这位关长弓必是父亲的人?”

他不语,看着她,笑意满满。

“其实,你何必这样招惹城阁崖?让他如此厌恶你,对将来可没有好处。”

宁南忧却道“城氏那边,有你的兄长稳着,我就不怕日后。”

江呈佳一阵感动,笑吟吟道“二郎这样相信兄长那阿萝就代替兄长谢过二郎了。”

“话说回来。”

她朝前靠了靠,握住青年的手,轻声道“你是时候该让钱晖赵拂动手了。这些日子,为了城中的疫难,你一直压着邓情的事情。如今疫病有救便不该耽误时间了。早点将事情捅出来,也好早点让季叔押着金武、董道夫赶往京城你们叔侄二人亦能早点团聚。”

宁南忧颔首“你说的是。正巧你来了,不如替我通知赵拂与钱晖,今夜南院密谈?”

江呈佳瞥他一眼,哼哼道“我来北地,倒是成了你的传话筒?”

“好夫人,事情交给你我才放心。”他却是一副讨好的模样,眨着明媚澄亮的眸子,波光澜澜。

“嗯呐。”女郎答应下来,拖长了尾音,扑哧笑出声。

夜半。

赵拂与钱晖从军营抽身出来,瞒了城阁崖,赶到南院,悄悄潜入了宁南忧的屋舍中,与他相会。

江呈佳守在廊下,看守的兵士们全都退到了南院外头。

园子里,静悄悄的一片,只传来几阵悉悉索索的昆虫鸣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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