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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四十一】哨兵自责(1 / 1)

城阁崖连忙将她扶住“姑娘请起,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江呈佳顺势起身,双手抱拳,拱手作揖道“让大将军久候,阿秀不负将令,已将救命药草带回!”

她拍拍手,身后便有八名士兵端着用檀木做成的药盒,走到众将面前。

“有了这些药草,边城就有救了。事不迟疑,还望大将军快些将草药送到善源堂中,交给年医师处置。”

城阁崖立即颔首,遂转身向自己的副将说道“找几个人,立刻把药送过去,速度要快。”

他身侧站着的青年郎君马上应道“喏。”

这声应下,城门前乌泱泱站着的一群人中便急速奔出一队人马,从端着药盒的士兵手中接过药,齐刷刷的朝城内奔去,一转眼的时间,便在转角处消失了踪影。

城阁崖再次笑容满面的看向江呈佳“阿秀姑娘带领诸位兵士辛苦了五日,应当很累了城中已经为你们备好了膳食以及浴桶。诸君,今夜洗漱饱餐后,好好休憩一晚,明日太守府内,本将再论功行赏。”

江呈佳还没来得及回应,站在她身后的百余名兵士便先开了口,整齐划一的喊道“属下遵令!谢大将军恩!”

城门在此时大敞而开,留守于营的军将们迎了上来,接过这百余名兵士的行囊,将他们引入了城中。江呈佳静静的等着所有人离开,才向城阁崖请辞道“大将军奴婢便不同诸君一同用膳了。”

城阁崖面露疑惑,轻声劝道“劳碌几日,姑娘定然没能好好用膳,行军所带的那些干粮怎么够?今夜,营中伙夫精心备了膳,姑娘还是去用一点吧?”

江呈佳微微欠身“实不相瞒奴婢,五日未归太守府,有些挂念”

她未将话说完,而是留了个空,让城阁崖自己体会。

对面的这个中年郎君一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当即点点头道“姑娘是这个意思?那那便去吧。”

江呈佳冲他颔首微笑,向他揖礼一拜,便侧身离开了城门,独自一人牵过巷子里停放的马匹,翻身跃上,策马飞扬而去,潇洒身姿在阳光下形成一道晕光,闪了过去。

城阁崖目送着她离开,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叹道“如此巾帼奇才,竟然心悦淮阴侯?实在可惜”

站在他两侧的赵拂与钱晖忍不住对视而看,面上纷纷露出尴尬无奈之色。

城阁崖摇头叹息,往城内迈步时,赵拂小心翼翼将钱晖拉到队伍最后,悄声说道“城大将军对咱们君侯的成见怎么如此之大?竟这样憎恶?”

钱晖瞄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甩头往前走去,全然不理会他的提问。

赵拂愣住,尬在原地,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哪里惹了他?”

一脸五日来,钱晖对他,皆是爱答不理、不予回应的态度。赵拂没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只能偷偷的嘀咕抱怨。

众将围在城阁崖身侧,声势浩荡的往军营校场的方向走去。

————

江呈佳驾马奔行,迫不及待的赶回太守府,一路狂奔回南院,便见宁南忧住着的那间屋舍,不知因何原因扇门大敞,飘出一股浓郁的艾草香气,香得甚至有些呛鼻。

她锁住秀眉,一时间有些慌神,愣了片刻,大步往前跨去,冲到屋子中寻人,却见珠帘内的床榻上空空如也。

江呈佳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奔出房舍,四处翻找,在张皇无措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唤“阿秀?”

她瞬即转头望去,便见宁南忧坐在木轮上,身影映在阳光里,正傻愣愣的盯着她看。在他背后站着那名他拼了性命救下来的小哨兵,亦向她投来了眸光。

江呈佳鼻子一酸,眼眶立刻泛起了泪光,向他飞奔着扑了过去,呜咽道“你去哪里了?!”

她蹲下身子,抓住宁南忧那双冰凉的手,满眼心疼道“身子还没好,怎么能乱跑?”

男郎靠在木轮椅背上,容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惨白,双唇干涩充血,看上去十分病态。他转了转漆黑深邃的眸,唇角微扬,抬起手掌,揉了揉她的发丝,温柔宠溺道“小傻瓜。这是年谦嘱咐的。他说我成日睡在屋中,并不利于修养,每日需坐在木轮上,出来透透气。这才安排的人,推着我在南院的园子里转悠兜圈。”

“果真?”江呈佳疑了一句,便抬头望向他身后的人。

那小哨兵点点头,十分真诚的说道“君侯说得不错,这确实是年医师嘱咐的在下亦是奉令行事。”

江呈佳默默擦去眼角得泪花“是我多虑了”

她低着头,听完他们的解释,仿佛并不高兴,而是一脸沮丧的蹲在他身边,突然沉默下来。

宁南忧偏着头,望着她,悄悄蹙起了眉头,遂对身后的小哨兵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若是阿秀有嘱咐,你再进来。”

小哨兵眨眨眼,在女郎与男郎之间来回看了几眼,识趣儿的点点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里。

待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宁南忧才抚了抚她的脸庞,轻声的问道“我的小阿萝?这是怎么了?刚回来就恹恹的?是不是这五日发生了什么,叫你不开心了?”

江呈佳头枕着他的膝盖,抿唇屏息良久,憋闷着不说话。

宁南忧也不催,只是用修长分明的手指温柔地拂着她的发丝,等待着她调整好心绪。

不知过了多久,江呈佳才抬起头来,朝他看去,两眼发红,面容疲倦不堪“只是有些累了。这次的北地之行,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我看着你,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时真的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方才,我见你的屋子空了眼里、心里,闪过一万种想法,以为你在我离开的这五天里出了什么意外我”

她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情绪开始崩溃,伏在他的膝上,小声的哭了起来。

见她如此,宁南忧只觉得心如刀绞,手掌敷在她杂乱的发髻上,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无法开口安慰什么,只能默默的陪着她,等着她将情绪发泄干净。

江呈佳啜泣了许久,才稍稍缓过来,用衣袖擦去泪光,筋疲力竭道“我先推你进屋便回西院休息了。”

她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推着木轮将他送了回去,扶着不能动弹的郎君躺在了榻上,匆匆铺好被褥,便落荒而逃,甚至没听见宁南忧最后的唤声。

被她草率的留在房中的宁南忧,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昏迷着,终究让她一人承受了太多才会令她如此身心俱疲。

宁南忧垂下眸子,靠在榻上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觉得肩膀、腹部与腿部的伤口痛到窒息。这让他愈加后悔,自己没考虑到当时的情况,便草率的冲入了敌军之阵。

狼狈逃离的江呈佳,一路窜到南院的照壁前,才停下脚步。她喘了许久,慢慢从悲痛中醒过神来,便发现身旁似乎有人在盯着她看。

她皱了皱眉头,循着这抹视线找过去。只见方才被他们支开的那名小哨兵,正凝神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江呈佳理了理衣裳,扶着照壁,小心支撑着自己。

小哨兵试探着走上前,关切道“阿秀姑娘您还好么?”

江呈佳未回答,默默的看着他,眸中出现一丝浅浅的警惕。

那小哨兵不知为何,朝四周张望了一番,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反复探看,笃定四下无人后,突然向女郎问道“姑娘是与君侯发生争执了么?在下虽不知姑娘与君侯究竟是什么关系可这些日子瞧着您尽心竭力照顾君侯,便晓得您对君侯乃是真心实意的好。您”

他唠唠叨叨的准备劝说,却被江呈佳一声止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小郎君,我想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吧?君侯因何人才会如此?我想,你心里应当最清楚。”

她心里有气,憋了数日,今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她冷冷瞪着眼前的人,心底十分不爽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能让君侯这般舍命相救。他对我而言,是生命中最为珍视的存在。

可这样的他,却为了你差点丢了性命。我不愿问他为什么,却也不想看到你总是在我身边晃来晃去,更不愿你多管闲事。小郎君还是管好自己吧。”

她心烦时,忍不住说了重话,越看眼前的人,便越是躁怒。她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与此人废话,沉着一张脸,脚步一转,朝西院奔去,飞快的扭身离开。

那小哨兵被女郎这一顿训斥,脸色难看至极,石化在原地,呆若木鸡般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苦笑一声,无奈又愧疚。他本是受命来保护淮阴侯的,却险些令其丢了性命那阿秀女郎如此厌恶自己,也是人情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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