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便是地球上“皇城PK”一词的起源,在网上流行了很多年。
楚枫曾经玩网络游戏的时候,也曾跟人发生矛盾,直接扣字说“不服皇城PK”。
而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能亲身经历皇城PK,甚至自己还是主角之一……
叶孤城只是静静地站在皇城之巅,便似君王傲立于自己的宫廷,又像是遗世而独立的谪仙。
看得蒹葭等人心头一阵不安,她背后的楚月更是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这便是剑圣的气场。
“此剑名为飞虹。乃海外寒铁精英所铸,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他竖剑于身前,冰凉清冷的剑身,倒映着他冷峻的容颜。
楚枫知道自己不能急,急便落了下乘。心乱则剑乱,这是西门吹雪的原话。
向最敬重的对手郑重介绍自己的武器,便是“先诚于剑”。
这是他首次面对这样的大敌,却诡异地没有丝毫紧张。
楚枫长吐出一口浊气,回忆着在监牢杀人时那般的专注与认真,亦是缓缓拔出长剑:“此剑乃天下利器,其名乌鞘。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叶孤城微微颔首,赞叹道:“好剑。”
黄毛人都傻了,小声逼逼道:“决斗就决斗,他咋还骂人呢?”
安安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将视线投回紫禁之巅。
要在平时楚枫可能还有心思吐槽叶孤城话里的歧义,可面对这样的强敌他早已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哪能这么无聊?
“如果我战败,请收下我的剑。”叶孤城清冷开口,抬头之时,眸中那抹晦涩复杂的情绪已然消逝,“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楚枫瞬间动容。
因为叶孤城的话音落下后,他脑海中赫然响起了系统冰冷的声音。
“触发隐藏任务2剑圣的认可。击败叶孤城以完成任务,奖励积分4000点,并开启D级道具飞虹剑胚的限时兑换。”
楚枫深吸了一口气,暂时不去理会这条消息。
大敌当前,容不得分神。
“倘若我战败,也请收下我的剑,从此剑不离身。”他倒提长剑,以冷峻的目光与叶孤城对视,毫无惧色。
叶孤城微微颔首,沉声道:“剑不离身。”
两人遥遥对峙,漆黑深邃的眼瞳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好似此刻除了对手,天地间已然再无他物。
楚枫和叶孤城的气势,如雨后竹笋般节节拔升,乌鞘与飞虹上更是泛起清冷如霜的剑气。
天地间忽然一片萧杀,温度骤降,仿若来到冰天雪地的数九寒冬。
两人的内力已然化为肉眼可见的实质化光芒,将彼此周身笼罩,宛若龙卷一般升腾而起,令场一片哗然轰动。
黄毛更是看得热血沸腾,惊呼卧槽,满脸都是艳羡之色:“老大这也太牛皮了!”
而就在下一瞬。
楚枫和叶孤城瞬间动了。
几乎没有人能看清他们两者的身影,但见残影翩跹,凌厉的剑气交错纵横,化为一片死亡光幕,横扫八方。
“哗啦啦——”
一道道冰冷如弯月般的剑气激荡肆虐,将太和殿两侧屋顶斩得垮塌下来,残骸与破碎的琉璃瓦纷然坠落。
甚至不止太和殿。
就近的宫殿也难逃一截,被剑气斩开一道道数米长的口子,处处残骸轰然垮塌。
“嘶……难怪要将决斗地点放在高处,否则会误伤多少人?”
“两人的剑法都是当世之绝巅,完不分伯仲啊!”
“唉,我看说不好,这次他们要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了……”
在众人热烈的议论声中,陆小凤却是变了脸色,心头狠狠一跳。
在场之中,只有他那毒辣的眼力看出了端倪。
叶孤城的剑如行云流水般酣畅淋漓。而楚枫的剑,则像是系住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七情六欲、他生而为人的感情,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
既然有了人类的情感,便不再是神。
在饰演西门吹雪后,这还是楚枫首次遭遇如此艰难的战斗。
他的目光冰冷而锐利,透着无与伦比的专注,手中乌鞘剑更是宛若残影,挥动之间像是如屏如扇般展开了数柄仙剑,流光溢彩,令人看不真切,难辨虚实。
锋锐无匹的剑气纵横激荡,破开楚枫和叶孤城的护体剑罡。他们的白衣在被割裂之后,瞬间被猩红的血液浸透。
那一道道剑伤,赫然有着浸透骨髓般的寒意,仿佛连灵魂都能冻结。
“当——”
楚枫和叶孤城手中的剑锋碰撞在一处,发出清脆的金铁交加之音。
冰寒的剑锋,倒映着他们冷峻的面容。
“啪!”
二人同时发力,以致于脚下厚实的琉璃瓦瞬间崩裂爆碎,瓦砾飞溅。
在强大的力量之下,他们皆是瞬间借势向后飞退,分别落足于紫金之巅的东西两侧。
楚枫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了。
不同于圣通法师的“金刚伏魔九连环”,叶孤城的剑招……没有破绽。
如青天白云,无垢无瑕。
“一招?”楚枫突然发问,眸中满是决绝之意。
“一招。”叶孤城微微颔首。
天地间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楚枫回忆着请吕祖上身的那般玄妙道韵,仿若高坐云端,淡看天地浩渺。
此刻在他体内,竟无端迸发出一股浩然剑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先诚于剑,后诚于人。
这是西门吹雪的剑道,却也和吕祖完美契合!
吕祖心怀苍生,斩妖除魔,兼济天下;
西门吹雪为给一个不相识的好汉复仇,也曾斋戒沐浴三日,奔袭三千里地去杀一个不认识的人。
二者皆是“诚于人”。
叶孤城瞳孔急剧收缩,在此刻竟对自己“只需诚于剑”的理念产生了丝丝质疑!
“这是……吕祖?!”钦天监的老道激动得浑身颤抖,许是某种错觉,竟在此刻的西门吹雪身上,看到了画像上吕洞宾的天师神韵!
在场哗然震惊的注视中,楚枫和叶孤城业已凌空而起,飞身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