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宝好奇道:“这是心法吗?”
夏元摇摇头,“不知道,就是乱写”
随便搬了一首穿越前的诗,只要符合这有些杀气的特点就好了,诗虽然不错,但鬼知道这算什么
他硬着头皮,又写了第二行: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夏元停下笔,左思右想。
——好像缺点儿意思,不够逼真,要做总得做好吧,别人一看这就不像血祖的传承,反正每一卷功法的观想图,心法都是需要严格地配合运转图,以及丹方的,那么自己只要写出“看起来很厉害”的那种感觉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行不行?
他略作沉吟,开始思索什么是隐士。
隐士并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问。
而只是不去在人前刻意表现展露自己而已。
如果自己是一个极强者,难不成还不能留下点什么?
想到这里,他瞅了一眼宁宝。
狐媚的白衣宁宝对他眨眼笑笑,很乖巧,和之前那一副君临天下的女王范儿完全不同。
夏元利用暴君天赋锁定了宁宝,然后直接以镇压提取出力量。
宁宝早习惯了做他的“充电宝”,乖巧地趴在桌上,一副“我已经投降了,我不是反抗者”的模样。
夏元没管她,也没有使用“暴君降临”,而如隐士深居简出,将平生所写书之于纸一样。
蘸墨。
提笔。
落笔下一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笔落惊风雨,一行无形的力量伴着滚滚煞气蕴入了笔尖,融化在了纸上,好似活了过来。
夏元写出了感觉,后续的鬼画符一气呵成。
写完了“心法”,他又在中间的空白处,运用此时的精神气,画了一个小人儿,小人儿抓了一把剑,剑往下砍下,为了展现这一剑砍得很是厉害,他又“刷刷刷”画了很多鲜血一样的东西,以表明这血祖的传承确实非同凡响。
画完。
收工。
夏元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气息瞬间消散。
闭眼感知了一下,还不错,这样也符合隐士的行事规范。
算得上深藏功与名。
宁宝这才感到那股威压散了,心底感慨,君上不愧是君上,再然后她要趴过去看看君上画的怎么样。
夏元看着画上歪歪扭扭、堪比蝌蚪的笔迹以及鬼画符一般的画,脸一红,伸手一把抓过那纸,刷刷两下急忙卷了起来,“别看了,别看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赶紧包装一下。”
“哦哦”
宁宝很听话,说不看就不看,她接过那花费了半柱香时间捣鼓出来的“血祖传承”。
双手一动,如抱琵琶。
那“传承”卷起成画轴,在她手间悬空浮着。
宁宝神色严肃了一些,双手结印。
一层金色的光芒在她双手上显出,然后宁宝抓着中间那颇为长粗的画轴,上下快速动了动,就如镀膜一般,那画轴顿时被这力量封了起来。
宁宝左手虚托着,这金光闪闪的画轴就浮空在她小手掌上。
她信步走到洞外的风雪里。
风雪不沾衣,一头及腰的青丝静谧地垂着,她明明走在风雪里,却好像并不单独存在,而是与这一方天地彻底融为了一体,她即是风雪,风雪即是她。
她看看远处的深山,忽的抬手一挥。
那金色画轴化作一道黄龙,带着浩然伟力,从九霄上而来,穿破无数雪流风霜,一头深深扎入远处的崇山峻岭中,消失不见。
“好了,君上,我用力量短暂封印了那画轴,等一段时间,封印就会自动破除,而那力量会冲天而起,引人注目。”
宁宝拍拍手。
夏元也舒了口气,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嘿嘿,到时候那些人千辛万苦寻找到了血祖传承,却发现是这么个东西,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宁宝好奇地盯着他,忽然道:“君上变了。”
“怎么了?”
宁宝笑道:“从前的君上不会这么说话,天天只会说要弄死这个弄死那个”
夏元被这么一提醒,忽地想起自己和宁宝已经不是在过去了。
他急忙道:“宁宝,如你所见,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而你又是什么王这事情既然结了,那就这么分道扬镳吧,我过我的,你忙你的。”
宁宝剜了他一眼:“我可舍不得君上。”
夏元看着远处的天空:“我现在的追求和以前可不同了。”
“君上现在追求什么?”
夏元想了想,自己身为一个穿越者,刚生下来就被遗弃,之后在山上也是天天被督促着练功,好不容易觉醒了金手指天赋,结果又去过了四年昏天又暗地的日子。
平淡就是真,是时候享受自己平平无奇的人生了。
他露出微笑道:“做一个普通学子,修行学宫功法,与其他学宫聚会,看看漂亮妹子,等到哪一天突破到了地锁第七重,就去四方游学,游学归来了,就成家立业,看看有没有机会入朝为官,如果入朝为官不好,那么就会学宫里做一个长老,或者做宫主也有可能”
他露出憧憬之色,唇边带着笑意,却没注意宁宝已经吃惊地张大了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宁宝试探着问:“君上,你要看漂亮妹妹子?”
夏元点点头,他已释放天性。
身为曾经的暴君,这般的平淡,就是真隐士,一言一行都符合心境要求。
宁宝再问:“君上,你要突破地锁七重?”
夏元点点头。
宁宝已经麻木了,嘴边儿抽搐了了两下,心底已经抓狂了。
你当着我的面用那么高的境界去画画,还说要突破地锁七重??
但她忍了下来,继续问:“君上,你还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入朝为官?”
夏元点点头:“不错。”
宁宝眨眨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
夏元咳嗽了两声,“总之,宁宝你应该已经明白我的志向了,就这样吧天已经亮了,我得赶紧下山去看看师父师娘他们有没有出事,毕竟我只拦截了后路,前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宁宝彻底呆了:“师父师娘?你是说”
她努力艰难地回想了一下,但还是没想出来名字,于是道:“你说的是小祝,还有小宁?”
夏元眨眨眼
“够了啊,宁宝。”
但是,他忽的愣了下,因为他发现宁宝和师娘似乎是一个姓。
他即便对东海国的事知道的再少,也忽的察觉了一件事。
宁这个姓,好像是国姓!
此时。
无心学宫。
“元儿不可能和魔宗勾结!”
“我也相信大师兄。”
“白傲,你是不是看错了?”
众人议论纷纷。
祝镇岳看了看天色已快白了,便叹息一声,做出了抉择:“事不宜迟,按计划行动,我们迅速下山!事后,等你们安定了,我再折返去寻找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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