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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将计就计(1 / 1)

东汉永元九年Y历九月二十八日西元97年yAn历十一月二十日,青年皇帝刘肇下诏追尊先帝的梁贵人,亦即他本人的生母为皇太后,谥曰恭怀。後来在Y历十月十九日yAn历十二月十一日,梁太后与一度同为贵人的二姐皆被改葬於西陵。

对於其余梁家亲人,刘肇则擢升大姨父樊调为羽林左监,追封亲外公梁竦为褒亲愍侯,并下令将褒亲愍侯移葬於梁太后陵寝旁边。然後,刘肇提拔三位亲舅舅,封赏其中的梁棠为乐平侯,梁雍为乘氏侯,梁翟为单父侯。

尽管刘肇极为恩待生母的家族,却并未将生母与父皇合葬。在敬陵陪伴先帝的,仍是曾在皇后时期两度迫使妃嫔自杀的窦太后!目前处於贵人地位的邓绥看在眼里,不禁暗叹:窦太后还真有手段!竟能让刘肇获悉生母实为她害Si之後,依然对她下不了狠心…

毕竟,刘肇的生母遇害时,刘肇还太小,以致对生母毫无印象,反而对养母较有感情,倒也难怪!何况,邓绥已从刘肇口中获知,他从小有多麽依恋窦太后的柔声细语…

窦太后的实例,以及班昭的教诲,皆令邓绥领悟:在男人主导的世界上,nV人想要借助男人来成就自我,最佳途径就是以柔克刚。虽然邓绥本X并不太柔顺,但是,为了达成封后的目标,她自信做得到扮演温柔…

邓绥确实演技甚佳。在刘肇眼中,邓绥不但是後g0ng最美丽的nV人,也是最柔媚的nV人,无论外型或X情,都恰似他在得知身世之前,向来视为理想nVX典范的窦太后…

刘肇对邓绥,也就像他父皇刘炟在世时对窦婵一样,非常偏Ai。纵然他们父子俩在後g0ng皆习惯多多益善,但对待内心最喜Ai的nV人还是大不相同。最显着的例子是,当初窦婵除掉宋氏、梁氏两对姐妹花,刘炟并非一无所闻,却假装毫不知情,予以包庇。至於刘肇与邓绥之间,固然邓绥一直循规蹈矩,从无需要刘肇包容之处,但是,刘肇很少当众夸奖后妃,却往往对邓绥赞不绝口,这乃是後g0ng上上下下公认的事实。

甚至,有时候Y勖自恃皇后身份,当众数落邓绥,刘肇都必定会马上为邓绥撑腰。例如,邓绥为了保持低调,在Y历除夕刻意不化妆,也没戴任何珠宝首饰去参加g0ng廷晚宴;稍後在众人到场等候皇帝之时,Y勖看邓绥不顺眼,就冷笑道:“哎呦,怎麽有人连一件首饰也舍不得戴?大年下一付寒酸相,哪讨得了吉利呀?”

邓绥尚未回答,刚驾到的刘肇就开口宣称:“绥绥丽质天生、风韵天成,不需要穿金戴银,也不需要涂脂抹粉,照样是後g0ng第一美人!何况,绥绥还有节俭的美德。你们都该学习她的简朴作风才对!”

Y勖不得不恭聆皇帝训诲,当场差点气晕过去!然而,她无法反驳皇帝,只能咽下这口气。

除夕夜守岁到子时,刘肇就宣布散席,并表示要邓贵人随侍同行,显然又要在邓贵人的寝g0ng过夜。这难免又带给了Y勖一阵锥心刺痛!

Y勖晓得,邓绥的寝g0ng中有已封g0ng人的赵玉同住,而每次皇帝驾临,邓绥往往还会再找一名妃嫔来共同服侍。由於刘肇的後g0ng依照《周礼》所言,总共设置了一百二十个名额,然後经过三度选妃,又提拔了一些g0ngnV晋升妃嫔之列,到目前已填满了一百零一个位置,邓绥要找人还真容易。於是,每当刘肇到邓绥那边去,总会等於一箭三雕,加上这第三雕是谁还很难猜,别具新鲜感,难怪刘肇乐此不疲…

尽管明知刘肇为何最Ai去邓贵人寝g0ng,Y勖可完全做不到依样画葫芦。Y勖一直渴望独占刘肇的身心而不可得。她失宠以来,慢慢降低了标准,觉得若能像邓绥进g0ng前那样,大多数夜晚有刘肇同眠,也就算差强人意了。她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回去!

Y勖怀念邓绥进g0ng之前的旧日恩宠,以致渐渐滋生了幻想。Y勖误认只要除掉了邓绥那个狐狸JiNg,即可与刘肇回到往昔…

世间很多弃妇都有诸如此类的错误想法。不同的只是,Y勖贵为皇后,有办法把意念付诸实现…

虽然皇g0ng药物管制严格,Y勖弄不到毒药,却能向御医讨到各种无毒的药品。Y勖曾在流产休养期间听御医讲过一些药理,由此获知,nV人子g0ng出血时,饮食不可含有活血成份。因此,她向御医要来了一包深具活血功效的红花粉,然後命令g0ngnV打听邓绥的经期,在邓绥的经期把红花粉洒进邓绥要喝的汤水…

Y勖浑然不知,她身边的g0ngnV们全被邓绥买通了!邓绥很快获悉Y勖的计谋,但不动声sE,打算将计就计

邓绥喝下了少量含有红花粉的羊r0U汤,结果当天夜晚经血量大增,数日後当止时亦不止。纵然实际出血量并不算太多,邓绥却偷偷把红墨汁倒在x1收经血的布条上,好让g0ngnV们传言邓贵人崩漏严重。此外,邓绥又在刘肇面前,伪装虚弱得起不了床的模样,使得刘肇无b心疼…

刘肇想让邓绥在病中获得最好的照顾,就下令准许邓绥的母亲、兄弟前来探病,而且不限天数。不料,邓绥竟然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g0ng禁之地至为重要,而假使外人长久待在g0ng内,对上会给陛下带来偏私的讥讽,对下则使贱妾得到不知足的毁谤。上下名誉都会受损,真的很不愿意那样。”邓绥缓缓解释道。

刘肇听了,大为感动,不由得慨叹道:“别人皆以能让家人进g0ng探望为荣,邓贵人反以为忧,可见深自抑损,实在是别人难以企及的啊!”

从此,刘肇更加认定了邓绥最识大T,凡事都会徵询邓绥的意见。这样一来,邓绥得以越来越了解朝廷政务。邓绥处事、应变的能力也越来越赢得刘肇倚重。

永元十年西元98年Y历五月连日豪雨,h河泛lAn成灾,洛yAn京城突发大水。刘肇闻讯惊慌,尽管平日英明,一时居然不知所措!多亏邓绥镇静,提议调遣军队帮助百姓疏散至城外山丘高处,并打开皇家粮仓赈灾…

邓绥以民为本的观念带给了刘肇正面的影响,使得有心励JiNg图治的刘肇尽量多为民众设想。後来,当永元十二年西元100年遇上了多灾多难的庚子年,刘肇就特地於Y历三月十四日yAn历四月十日下诏:“b年不登,百姓虚匮。京师去冬无宿雪,今春无澍雨,黎民流离,困於道路。朕痛心疾首,靡知所济。''''瞻仰昊天,何辜今人?''''三公,朕之腹心,而未获承天安民之策。数诏有司,务择良吏。今犹不改,竞为苛暴,侵愁小民,以求虚名,委任下吏,假势行邪。是以令下而J生,禁至而诈起。巧法析律,饰文增辞,货行於言,罪成乎手,朕甚病焉。公卿不思助明好恶,将何以救其咎罚?咎罚既至,复令灾及小民。若上下同心,庶或有廖。其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三级,民无名数及流民yu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

这封诏书赢得了天下臣民好评,也为刘肇奠定了明君的地位。大汉天子仁民Ai物的声名远播,亦促使边疆民族归心。於是,在这一年Y历十一月,西域蒙奇、兜勒二国遣使称臣纳贡。刘肇大喜,旋即赏赐这两国的国王金印与紫绶。

当天夜晚,刘肇意兴风发,对邓绥畅谈了许多经营西域的计划。然而讲到西域的人口,刘肇却倏忽想起了一个烦恼,不禁在邓绥面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西域大致归顺,国内也很太平,皇上怎麽好像还有心事?”邓绥关切问道:“可否让臣妾分忧?”

“最近又有一名皇子夭折,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刘肇蹙眉叹道。

“是!”邓绥柔声回道:“请皇上节哀!”

“这已是第十个皇子夭折了!“刘肇黯然叹道:“到目前为止,朕只有一个胜儿活过了周岁。可是胜儿也生过大病,带下了哮喘的後遗症,时常发作。唉———!”

刘肇深深叹出了一口气,才接下去沉Y道:“朕真不懂,这是为什麽?皇子为何都那麽难养?而皇nV呢,就个个都好好的?难道———?”

邓绥听得出刘肇的言下之意,但不敢接腔。其实,邓绥听过一些关於Y皇后容不下妃嫔生子的谣言,只是苦无证据,而宁可不提。

“还好朕刚到弱冠之年,来日方长。不过,朕还是希望尽早繁衍皇嗣。”刘肇迳自重新开口,诉出了心声。

“臣妾也祝愿皇上广增皇嗣!”邓绥立即附和道。

“你可不止是祝愿,也很努力啊!”刘肇莞尔笑道:“你为朕抛开了一般nV人的妒念,朕很感谢!”

“臣妾不敢当皇上的谢字!”邓绥连忙谦辞道:“臣妾只是尽量做到应尽的本份。诚如曹大家所言,皇帝拥有众多後g0ng佳丽乃是理所当然,nV人不该怀有妒意。”

“嗯!很好!”刘肇欣然赞道:“这个曹大家到後g0ng来讲学,果然不负朕的期望。只可惜,皇后没你这麽受教!”

“曹大家到後g0ng来讲学的次数还不多。”邓绥趁机说道:“将来次数多了,假以时日,皇后迟早会受到感化。”

“有道理!”刘肇深表赞同:“那麽,朕乾脆诏令曹大家每三天来一次吧!”

“那太好了!谢皇上!”邓绥满怀欣喜拜谢,内心期待将从曹大家那边学到更多天文、地理、历史,以及生存之道…

“曹大家很博学,而且是一位养育了好几个孩子的母亲。”刘肇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下次她进g0ng,朕倒不妨问问她,可有什麽养大孩子的好办法?”

於是後来,刘肇果真向班昭垂询育儿之道,并且保证:曹大家提供的方法将来万一不灵,也不会降罪!

班昭相信君无戏言,就放胆答道:“据民妇所知,养孩子好b种花,越是在温室中培养的名贵花卉,就越难养,禁不起一点风霜。倒是野地生长的花木,时常经历风吹雨打,反倒容易茁壮。换句话说,g0ng廷或许太像温室了。如果能给小皇子换个环境去成长,说不定反而好养。”

“哦?朕从未这样想过,但是听你这麽说,的确言之成理!”刘肇慎重评断道:“好吧!朕就试试你的主意。下个皇子生下来,满月就送他出g0ng,到民间找个大户人家去寄养。”

“多谢皇上不弃!”班昭立刻依礼答谢皇帝纳谏。

当天傍晚,刘肇到邓绥的寝g0ng用晚膳时,告诉邓绥已采纳班昭的建议。邓绥当然凑趣回道:“皇上圣明!”但也真心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对於其余妃嫔生子,邓绥一点也不像Y勖那样妒恨。在邓绥看来,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当上了皇后,皇子应是越多越好,因为难以确保自己未来停止避孕之後,到底生不生得出皇子,所以要有众多庶子,那麽万一生不出嫡子,即可选一个庶子来收养,这样刘肇一旦驾崩,皇位的承接才会顺利,太后的宝座也才会稳固。

当邓绥这般暗中思量时,她几乎已能确认: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皇后。单从皇帝已有许久不曾临幸过Y皇后,而大多数夜晚都睡在邓贵人寝g0ng这一点来看,邓绥即可判断:夺得后位的日子应当不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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