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内打扮得无比喜庆,张灯结彩,红布彩铺,琴瑟声不停,就好像是某个姑娘要出嫁了一般。
大厅内坐了许多人,可不管是怀里有没有抱着姑娘的,都朝着同一个地方望去,目光痴痴。
那个地方是二楼一个向外凸出的台子,装饰华丽,垂着珠帘,珠帘后面还有一道精美的屏风,依稀能看到屏风后面有一道窈窕人影。
“公子,看您面儿生,让桃红伺候您怎么样?”
白子衿刚进去,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就朝她扑过来,还带着一股劣质脂粉味道。
白子衿连忙躲开,捏了捏自己的声线,开口是平淡的男声:“给我找个单独房间,要和莺莺姑娘近的。”
“原来是为莺莺姐而来的啊。”名唤桃红的女子掩唇一笑,“可惜啊您来晚了,这房间老早就被人订好了,您只能坐下面了。”
白子衿微微皱眉,扫了一圈楼下的各个地方,几乎每个桌子都有人,而且每个人都一脸猪哥相。
“能不能让我见莺莺一面,我有事要和她说。”白子衿看向桃红,不动声色的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她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取经,可不是来这里寻花问柳的。
桃红收了银子,不过却没答应:“公子,不是桃红不帮,而是这莺莺姐出嫁在即,谁都想见呢。”
白子衿挑眉,抽出一张银票,轻轻一个转身塞进桃红的袖口,桃红立刻笑得娇嗔起来,但神色还是有几分犹豫。
白子衿又抽出一张银票,桃红终于道:“这样吧,公子您现在下面坐着,我上去问问妈妈和莺莺姐。”
桃红将白子衿领到一个只有一人的桌子,将那人请走后,才请白子衿坐下。
桃红也不是傻的,能眼睛都不眨就拿出这么多钱来的,肯定非富即贵,是她得罪不起的。
在为白子衿添了茶,又一再确定她不需要其他女子服侍后,她一脸失望的朝楼上去了。
“老杨,你也来了啊。”
“哈哈哈,赵员外,你可不厚道,竟然不将莺莺今天出嫁的事告诉我,还好我回来的及时。”
“这不是怕您家的夫人吗,莺莺那么柔弱,可经不起您家夫人的打骂,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类似的话语不停响起,不少人见到熟人,都明嘲暗讽,试图让对方退出。
这倒让白子衿来了兴趣:“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能迷住这么多人?”
白子衿刚打算抬头看去,忽然旁边上茶的下人因为客人太多,整个人向后跌去,白子衿连忙转身去拉住他。
“小心。”
与此同时,大门里一个黑袍男子走进来,然后被引到了二楼的包厢里。
白子衿并没有看到,她把下人拉住了,茶也没洒,有惊无险,抬头时黑袍男子已经进了包厢。
“公子,对不住,对不住,奴婢不是故意顶撞公子您的。”那女奴十分惊恐,小身板瑟瑟发抖,生怕白子衿责罚她。
“没事,你别怕,我不会罚你的。”白子衿十分无奈,她又不是什么凶狠的大老虎,又不吃人。
女奴还是不停道歉,在白子衿说了许多次无事后,她才惶恐离开。
白子衿无奈一笑,目光一扫忽然神色疑惑,门口那白衣男子不正是君玄歌吗?
她嘞个大擦,君玄歌居然来piao女支!
白子衿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又让她有些小激动的事。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看自己,君玄歌的目光朝白子衿这边看来,白子衿立刻蹲下,假装低头捡东西。
“公子,您在看什么?”茗余也看过去,可除了一个捡东西的人什么都没发现。
君玄歌眼里闪烁疑惑,又看了几眼后,淡淡摇头:“没事,看错了,房间准备好了吗?”
“好了,就在楼上,莺莺旁边。”茗余道。
白子衿蹲在桌子下,偷偷的瞥着君玄歌,只见他被引到了莺莺旁边的房间,她的星眸瞪得更大了。
厉害了我的玄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玄王!!
要是她将君玄歌来青楼的事传出去,不知君玄歌的人设会崩得多么惨,多少姑娘的玻璃心会碎一地。
白子衿啧啧感慨:“君玄歌,你飘了啊。”
“蹬蹬!”敲桌子的声音响在白子衿耳边,让她耳朵刺痛了一下。
正在享受自我八卦的白子衿不悦从桌子下钻出来:“干什么……卧……”
白子衿好不容易才收住那个槽字,她看着一脸醉红的挞拔岩,心里无数p飘过。
先是君玄歌,再是挞拔岩,她今天这是中奖了吗……
“你什么?”扶着挞拔岩的几个贵公子十分不悦,“这桌子被本少爷包了,你旁边待着去!”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悠悠然的坐下。
那贵公子见她居然不走开,似乎是不敢置信一般,怒道:“小子,没听到爷的话吗!给本少爷让开!”
“这桌子是我包下的,你若是好声好气和我说,我不介意让你们坐,可现在……”白子衿淡淡掀眸看了几人一眼,“你们打扰到了我的开心,我很介意。”
一个贵公子闻言笑了,看着白子衿的目光像看着一个傻子,他指着自己几人:“你知道我们是谁不?”
“你知道我是谁不?”白子衿反问。
一个贵公子愣了愣,他看着戴着面具的白子衿,又看了看她身上的锦服,难不成这也是哪个贵公子?
“不知道,你是谁?”他试探的问。
白子衿勾唇一笑,笑得很欠揍:“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凭什么要我知道你们是谁,至于我是谁……你猜啊!”
三名贵公子愣了片刻,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被白子衿耍了,立刻恼羞成怒。
扶着挞拔岩的那名贵公子对其余两个人吼道:“把这小子给我打死!”
白子衿淡定的坐下,对那动手的两人视而不见,似乎好像这两人不是要打她一般。
两个贵公子操起旁边的的板凳就打向白子衿,忽然暗处一道人影闪过,将两人踹倒在地上,踹倒后又归隐回暗处。
别看两人只是将踹倒为地上,但两人捂着腹部,痛得哀嚎连连:“你,你。”
“你们运气好,我和挞拔王子是旧识,看在他的面上只给你们小小的教训。”白子衿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哀嚎的两人,粉唇一勾,“现在,带着挞拔王子离开这里。”
挞拔岩性子直爽甚至有点二,看这样子肯定是被灌醉后才带到这里来的,根本啥都不知道。
扶着挞拔王子的贵公子脸涨红一片,他自知打不过白子衿的人,可让他们就这么离开未免太狼狈了。
白子衿将掉到地上的两条板凳扶好,抬头看到他们还没动弹,她挑眉点出其中一人的名字:“还不走?姚从武,要是让皇上知道你将挞拔王子灌醉后带来青楼,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你?”
被点出名字的贵公子神色骇然,认识他的人是多,可关键就是眼前这人他根本没见过!
帝都根本没这号人物啊!
“走,我们立刻就走。”姚从武有些心悸,扶着挞拔岩就往外走。
今天他们将挞拔岩灌醉后带到这里,其实是他们看上了莺莺,想借挞拔岩的名声压住那些人,好夺得莺莺。
谁知道这还没开始拿势压人,就直接胎死腹中了。
“等,等,走,走什么?”挞拔岩忽然开口,他脸上坨红一片,推开扶着他的人,醉醺醺的走向白子衿。
“白,白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挞拔岩傻乎乎的笑着。
原本已经事情已经结束了的白子衿脸一黑,尼玛挞拔岩你属狗的吗,她都带了面具换了装还能认得出来。
白子衿面具下的脸极黑:“挞拔王子,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你们是灌了他多少酒,让他醉到这个样子?”
三个神色心虚,也没有多少,就是十几坛而已。
他们怎么知道挞拔岩喝醉了居然是这个样子,居然能男女不分。
“你,你就是白小姐啊!”挞拔岩醉着一双眼,脚步还虚浮踉跄,手却指着白子衿,无比肯定,“白小姐,你,嗝,你是不知道,知道你失踪我去找你,结果你没失踪,可我总是见不到你,总是和你错过,呜呜呜,白小姐。”
说着,挞拔岩竟然猛的抱住白子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白子衿脸黑得和煤炭一样,她试着去推开挞拔岩,却推不动这糙汉子,她脸色更难看了,凶凶的看向其他三个人:“还不快把他拉走!蹭我一身鼻涕!”
那三个贵公子连忙上前来拉,三个人终于是把挞拔岩拉走了,不过挞拔岩还在念叨着,嘴里满是胡话。
“姚从武,你是真想死吗?灌他这么多酒,他说的话要是让鬼王听到……”白子衿冷笑两声。
姚从武打了两个冷颤,连忙拉着挞拔岩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挞拔王子,那不是白子衿,那是个男的!”
白子衿低头一闻,她被挞拔岩一抱,身上全是酒味,难闻得让她皱眉脸黑。
酒品不好就别喝!差点害她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