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顾泽密脸色冰冷,嘴角勾出淡淡嘲讽的弧度,不屑道
“古婉辞,你以为就凭你几句挑拨离间的话就能离间我们俩吗?你做梦,我和纪落笙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们的友谊,你这一辈子也不会懂,因为你根本不配有朋友。”
为了给好友撑场面,纪落笙主动上前站到顾泽密身边,握住她的手,表示赞同。
“对,古婉辞,我还记得大学时你我也曾是朋友。可是后来,你见我得杨教授器重,就一再嫉妒,干出了很多令我心寒的事。不知我后来我被逐出师门,是不是拜你所赐呢?”
提及往事,古婉辞面露惊俱之色,似是戳到了她的痛处。眼珠骨碌碌乱撞,狡辩道
“就凭你?笑话,我怎么可能嫉妒你。你有什么能耐让我古氏集团的大小姐嫉妒?”
“就凭这个!”
话落,纪落笙从盒中拿出一副绣品,和顾泽密一起将《群仙祝寿图》展开。
这幅《群仙祝寿图》原是明代画家任伯年所绘,主题是农历三月初三,四十六名神仙从空中、海上、陆地赴宴时的情景。
现在的这幅绣品,场面巨大、疏密多变、错落有致,精致、人物栩栩如生。比起原画作,更添了几分灵动和金碧辉煌。
看到这幅绣品,众人先是惊讶、安静,而后大厅里沸腾了,雷鸣般的掌声快要掀翻屋顶。
“真是难以置信,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这样一幅惊世之作。”
“太美了,一针一线都用尽了心思,肯定绣了好几年,费了不少功夫呢。”
“纪落笙是真的有实力,她才是杨教授真正的弟子呢!”
而此时,古婉辞面带不屑,冷哼一声,走到话筒前,大声止住众人的议论和掌声。
“在座各位想必对苏绣都有所了解。刚才纪落笙说这是她给杨教授准备的寿礼,据我所知,她才从精神病院出来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绣好这么大一副祝寿图?想必是找人代劳吧!”
众人丝毫不了解内情,议论声再起。
“这个纪落笙是个精神病?真是看不出,好可怕。”
“对啊,精神病人怎么可能绣的出祝寿图?”
“古婉辞说的不错,肯定是代工的。”
就连杨教授也蹙起了眉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纪落笙。
“你能来参加寿宴,我很高兴。不过,这幅祝寿图,你还是拿走吧。”
听出老师话中的怀疑,纪落笙心中一凉,忍着极度的失望,道“杨教授,你也不相信这幅绣品是我亲自绣的吗?”
随即,纪落笙和顾泽密翻转祝寿图,众人惊讶的发现,这是一副惊讶的发现,这是一副《群仙祝寿图》的双面绣品。
一对清澈的眸子盯着面前的恩师,纪落笙问道“老师,您还记得,当年您亲自指导过我的双面绣吗?”
看到这幅巨大的祝寿图居然是双面绣,杨教授暗暗赞叹,但心中仍有疑虑。
“这个……”
话音未落,古婉辞眼底阴毒更盛,她抢白道“纪落笙,你不觉得脸红吗?找人代工绣双面绣,还拿来表白师生情。你就是今天跑来专门咬人的白眼狼。”
闻言,杨教授赶忙打圆场,“古婉辞,就事论事,不要在这里找茬骂人。”
事到如今,纪落笙眼中寒光凛然,走到话筒前,揭开真相。
“当年在大学时,古婉辞和我商量要为杨教授绣一幅《群仙祝寿图》。可是,后来,她未动一针一线。你们面前这幅绣品,是我在大学期间,独立完成的。”
听到真相,众人一片哗然。
“原来古婉辞是这种人,只说不做,还有脸骂纪落笙是白眼狼!”
“能凭借一自之力绣完《群仙祝寿图》,而且还是双面绣,纪落笙了不起。”
“不错,纪落笙绣工出众,对杨教授的敬爱之情也非常令人称道。”
真相让杨教授感到惭愧,想到过去他将纪落笙逐出师门。而今众多学生中只有她肯为他耗时耗力,绣出这样一幅双面绣的《群仙祝寿图》。
念此,他红了脸,缓步走到纪落笙面前,伸出双手握住她的手,“纪落笙,我是曾经指导过你双面绣。这幅祝寿图你绣的很成功,我谢谢你。”
没有料到杨教授会亲自致谢,古婉辞对纪落笙的厌恶更甚,她眸底闪过一抹杀意。
走到话筒前,一把推开纪落笙,不屑道“纪落笙不仅是精神病,还是个杀人犯,我亲眼看见她撞死了人!”
闻言,众人皆惊,一个个用惊恐的目光看着纪落笙。
“这个女人竟然又是神经病又是杀人犯?”
“果然人不可貌相,从外表看真看不出来,她居然杀过人!”
“天哪,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她居然来参加寿宴,我可不敢在这里待下去。”
面对众人的议论,纪落笙的心宛如被刀割般的。
可是五年过去了,这样的疼痛,她早已麻木。
想到这儿,纪落笙轻笑出声。
见此,古婉辞却誓不罢休。指着纪落笙继续骂道“你还有脸笑,如果沈辰林知道他心爱的人,杀死他后,还能笑出声,你觉得他会不会找你来索命。”
此时纪落笙却笑得越发肆无忌惮,目光冷冽到极点“古婉辞,你既然知道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还敢这么刺激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听到这话,古婉辞突然肆意大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嘲弄地看向纪落笙。
“你不敢,你杀了你的未婚夫,在精神病院整整住了五年。五年,都不知道在那里发生了多肮脏的事。啧啧,那里比监狱还恐怖吧?”
忆及那段黑暗的岁月,纪落笙紧咬双唇,喉咙颤动,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顾泽密觉出纪落笙情绪不对,贴心地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并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既而,顾泽密挡在纪落笙身前,抬起下巴,鄙夷地看向古婉辞。
“古婉辞,今天是杨教授的寿宴,不是你寻私仇骂人的地方。有本事,你也绣一副祝寿图啊。没本事,就立马滚出去!”
听此,古婉辞哈哈一笑,眼中的歹毒之意更甚。
“顾泽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别忘了,你也得过精神病,你们就是两个疯子。你们拿着纪落笙找人代工的祝寿图来踩我,我没本事绣也没向你们,假模假式的当众撒谎,不要脸。”
这时,纪落笙已经镇定了下来。看着一心想让她当中出丑的古婉辞,她收起祝寿图,放进盒子里。
她如黑天鹅般高昂着下巴,高抬着头颅,宛如寒梅,哪怕被人逼入绝境,依旧傲然绽放着。
“古婉辞,你记住,时间和才华不会亏待我。而你,就是一个小人。”
言罢,纪落笙握住顾泽密的手,毅然往外走去。
“该走的人不是你。”
一抹熟悉的声音大厅里响起。
人群自动向两侧分开,闪开一条通道。
两个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两人都属于盛世美颜级别。所不同的是,一个轮廓冷硬,桀骜不羁。另一个俊美柔和,眼中随时都会绽放出桃花。
看着两人,众人,尤其是人群中的女人都看痴了。男人们则摄于戚寒泽强大的气场,不敢高声说话,开始窃窃私语。
“我认识那个人,他不是廖一凡吗?”
“我也认识廖一凡,那他身边那个是谁?好强大的气场。”
“你连他都不认识,他是新洲市最大的公司,戚氏集团的总裁,戚寒泽!”
这些议论让戚寒泽面色阴沉,他下颚线紧绷,眼中阴气森森。
走到主席台上,面向众人,轻轻咳了一声。
旋即,全场寂然,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更没有人敢与他的双眼对视。
这时,廖一凡知趣地招呼纪落笙和顾泽密,“戚嫂,还有那位小姐姐,别走啊,都过来。”
看到戚寒泽,顾泽密顿时觉得有了无比强大的靠山,她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俊朗的面孔上游移。嘴角上扬,拉着纪落笙走到主席台上,挺起胸,不屑地看向古婉辞。
“古婉辞,戚总裁说的对,今天在这里,该走的人不是我们,是你,小人。”
此时此刻,古婉辞脸色煞白,根本无心和顾泽密争辩。她扭身下了主席台,慌乱中一脚踩到旗袍的下摆,“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摔得好!”
话落,顾泽密抚掌大笑,来到古婉辞面前,蹲下身,看着她散乱的头发,狼狈不堪的样子。
眸中寒光一闪,顾泽密伸出手,左右开弓,“啪啪”两个耳光,打的古婉辞面颊红肿,嘴角滴血。
看着古婉辞紧紧抿着嘴唇,眼中满是恨意。顾泽密不解气地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拉起来,拽到主席台上。
“各位,还有杨教授,你们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得意门生!专门坏人名声,根本没有设计才能,穿着花红柳绿的旗袍,根本就是个贱人。”
在众人眼中,古婉辞那一身色彩缤纷的旗袍以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是一个笑话。
“哈哈,看她那一身打扮,确实像个烟花柳巷的小姐。”
“刚才多能说啊,一看见戚总裁就想跑,想必古婉辞说的都是谎话。”
“谎话连篇的贱人,滚出去!”
倏地,主席台四周闪出几个黑衣人,他们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古婉辞就往外走。
众人眼中都露出嫌恶之色,躲开古婉辞,任由黑衣人将她拎了出去。
见此,顾泽密面露得意,回到纪落笙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对着她得胜的勾唇一笑。
而纪落笙却面色清冷,对顾泽密回了一个极浅淡的笑意。
随即,戚寒泽示意手下展开那幅《群仙祝寿图》,而后立在话筒前。
“戚少夫人,这幅绣品既然送不出去,卖给我如何?”
闻言,一直忐忑不安的立在主席台上的杨教授支支吾吾地道“送的出去,我……”
话音未落,戚寒泽一个寒意凌厉的眼神就递了过去。
顿时,杨教授冷汗涔涔,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扶着墙勉强走下主席台,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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