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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破法阵(1 / 1)

刷刷刷~

吕卿一抖手,扔出大量的火炮符箓,瞬间激活。

无数烈火炮弹,轰击向对面的坚甲头骨,封锁住其前进的路线。

吕卿倒想看一看,是他的脑袋的硬,还是自己的炮符轰出的炮弹硬。

结果却叫他大失所望,头骨的速度简直已超越了所有,大量的火炮符被一一的、巧妙的劈开,速度之快,有刹那光阴止流的感觉,可谓是人间之最。

轰轰轰……无数的火炮符人头的身后炸开,惊起大片的火光,冲击波浩大如海浪,也不知是风借浪势,还是浪借风势,波涛肆虐,崩山走石,有两三人合抱不来的古木,在风暴的冲击下,瞬间爆裂开来……

碎木横飞、乱石击天、烟尘四起、音波如刀……

可惜这一切来的都太慢了,人头速度远超音波风暴,尽管吕卿以火炮符在他的前方爆开,音波火炮等狂涌,可仍是阻止不了人头的前进速度。

吕卿心中惊讶,再次打出一沓石炮符箓,瞬间激活。符纹流转,撕开一条条奇异的空间,无数的石炮翻飞出来,滚滚的黑色巨石,宛如陨星在天外飞来,刹那间与空气摩擦的,发出炽热且耀眼的光辉……

据闻当年太公封神大战时,曾以这一招,破灭上古大神的万星飞仙大阵,无数的陨石自高天而来,一路形成陨石风暴,将无数颗大星砸的支离破碎,冲毁了万幸宇宙的引力规则。

吕卿今日所使之术,自然与昔日太公相距甚远,但狂暴石炮气浪,却也压制的坚甲脑袋无法动弹,时间、空间、维度……仿佛都被滚滚而来的巨石压制了一般,叫人难以躲避。

石炮术起步低,很容易修行,如果尽是如此,倒也没什么了不起,因为很多法术的起步都很低、很容易,甚至有很多法术,也和石炮术相类似,能够搬运出石头,攻击对手。

但这些法术,终归不是石炮术。石炮术虽然起步容易,但上限却也高的离谱,普通的混小子打架,你可以用的上它,神仙打架,亦能用的上它,没有人知道它的上限在哪里。

嗡~四野震荡,砂石与尘埃都被一股无形的场域,震拖起来,随着一个深沉的呼吸声,而簌簌颤抖。

一切指引那人头默念出一段咒语:“阿喔呃噫呜于……”

接着,所有的砂石与尘埃,都向着中间的一点聚拢,形成一座浩大的盾牌,凝实的宛如一块蓬勃的大陆一般,吕卿发现,上面还隐隐有花草,要生长出来。

但,在这股力量释放出来的时候,方圆数里之内的花草,却都枯萎了下去,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那块蓬勃的大陆所吸走。

轰、轰、轰……

滚滚而来的巨石炮,可不惯着它们,一击飞沙走石、二击乾坤塌陷、三击举世皆裂痕、四击蓬勃大陆一沉爆裂开来、五击六击直接轰在了人头之上,直接将其揍的爆裂开来,魔血狂涌、黑色脑浆绽放,有如一段黑莲,要破灭一切生机、断绝一切希望。

黑色的魔火焚烧世界,呼啸之声有如在地狱中挣脱的恶鬼,带着绝望、带着不甘,消散在空气中,化作簌簌鬼影,就要要消散开来,但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尖叫响起,如碎裂的瓷器在摩擦,震的人耳膜针扎般的疼痛。

“吕卿、你是吕卿……哦对了,只有你才会如此激灵,明明说是向右,却偏偏向左,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有小弟记错了路,险些让你逃掉!啊……”

在身后,滚滚的风暴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魔手,捞向那碎裂的头骨。

不久后,传来一声长叹,“你到底还是镇杀了他,竟然连我都不能将他救治过来,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我要杀了你!”

黑雾翻滚,自远处的洞穴中一冲而出,压向了穹顶,遮蔽了苍天。

方圆百里,刹那间变得漆黑如夜。

太阳呢?星星呢?

无日无月,无星无辰,大雾遮天,四野寂静,就连那蚊虫都不敢轻鸣。

轰、轰、轰……

几道霹雳的剑光自远天袭来,想是守护寒潭的三位圣人已经出手了。

大雾遮天,日月星辰皆无光,那三位圣人,还以为是针对寒潭下的老龟,瞬间下沉,又瞬间上来。

寒潭下无恙,且老龟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三圣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脱,要对付三名亚圣级强者,也犯不着动如此大的阵仗。

深渊下的巨龟也无事,唯一可能有事的,也可能是他们了。

与其被动的挨打,倒不如主动的出击,于是与那些魔物战了一块儿。

剑光如闪电,划破了漆黑的魔云。

“霹雳剑——阿坤降世!”一位老剑圣的真言,宛如魔咒一般,竟真的给他召唤出来了一尊闪电生物,闪电由剑气组成,生物又由闪电组成。

剑气如虹,闪电如丝,时而奔雷万道,时而瀑布千条,与那大魔物混在在一起。

顾离身披魔甲,六臂在背,一手持锤、一手拿矛……

六只手上各拿一件武器,同时迎向高天。

真魔岂惧雷火天劫?

“真魔欲伐天,乾坤为我动!”

“真魔欲灭世,苍生为我屠!”

“真魔乱星海,诸世皆臣服!”

……

“一魔压天,混沌再现!风魔——恶!”

轰~乾坤动荡,就连百里外的吕卿,都有些站立不稳。

顾离只身杀向天,迎天而战,独对三圣,任那雷光千道,剑气千条,我自迎天,万夫莫敌,天地难开,六神寂灭,万灵伏诛……

黑云滚滚,雾海重重,一阵狂风,魔云压天,天下苍生,皆忍不住要窒息。

纵使是那些连灵智都未开的蝼蚁,也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恐惧,躲在洞穴中不敢出来。

树木野草在刹那间枯萎,大地遭遇腐朽,土石皆变成了黑色,滚滚魔气向天,在高空上凝聚出一尊黑色的大魔神,如道家中的法天象地,又如西方佛国中丈六金身,只不过这一尊大魔神,比他们的都要大。

其实,术士与剑士,只要到达了圣人之境,都可以凝结出这样的法身来,但于剑士来说是拖累,一般非是主修这种功法之人,法相会很弱,而且一旦破碎,自身会受到很重的反噬,极有可能跌境,因此很少有人轻易动用这一招。

佛家的丈六金身,是将这种能量压缩,使其集中,变得凝实,而道家的法天象地,也是差不多的做法,但往往都是踏入圣王境,才敢真正的用来迎敌作战。

“莫非这厮已达圣王之境?”有剑圣大惊道。

“不可能!”有人大喝着挥出一剑。

魔神扬手,徒手接剑光,剑光碎,魔手却无事。

风魔恶——拳风如海,如拔起了一座大山,轰向那三尊剑圣,一尊剑圣再次施展出阿坤降世,将恐怖的魔神拳抵挡了回去。

“战!”双方再度厮杀在了一起。

突然,宇宙混沌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有一只魔手从中穿了出来,径直的抓向了吕卿,滚滚魔雾翻涌,压迫的吕卿神识海都要炸开一般。

此手上的魔气,也不知比那顾离强了多少倍,起初时,吕卿还在想,那顾离竟有这般本事,在迎战三圣的同时,还有空向自己也发动进攻。

刚想拿出那颗黑色的法珠,轰他一下,就失去了意识。神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死,听不见也看不见,更无法思考,比睡着了都不如。

但就在这时,另一只大手也撕破了混沌云海,抓向那只黑色的大手,将他拉扯了回去,口中说着什么真言之类的东西,让一切从新恢复宁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天空中的大战还在继续着,吕卿只觉得刚才有什么东西,想要进攻自己是的,但具体长什么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道是此地凶险,不可久留,于是带着双癞,迅速破空远遁。

飞出重围之后,吕卿并没有直接向着秦人的营地而去,而是绕了段路,向着千瘴林而去。

因为两癞蛤蟆说,他们在那里还藏有宝物,而且吕卿也算计着时间,怕是父亲近期又要帮自己洗礼肉身了,这种事情,他可不想让秦人知道,乃至是任何人……

虽然煎熬、虽然折磨、想一想就浑身痛的要死,但吕卿还是很期待自己变强。

脱离了危险以后,吕卿便将双癞自牢笼中放出,他们两个早已恢复过来,吕卿问他们为什么会晕倒。

双癞之一道:“就是看了那东西一眼,然后就不能动弹了,也不是晕倒,意识啥的,还很清晰,就是无法运转法力了。”

另一个道:“身体也能动的,就是在空中,用不了法力,也没办法提气,就吓的晕过去了。”

“那东西张什么样子?”吕卿愕然,问道。

“你没看见吗?”双癞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有啊!我只顾着跑了,要是也像你们一样回头看,不是也被弄的晕倒了吗?”吕卿道。

“它长的有点像蝎子。”一个童子道。

“它长的像蛇,由很多条蛇,组合而成。”另一个童子道。

吕卿觉得怪异,问道:“那到底是像蛇还是像蝎子啊?”

“上半身像蝎子,后面拖着一排蛇的身子,都长着獠牙呢,好吓人的啊!”头一个回头看的童子,看的较仔细些,而第二个童子一看就被制住,根本未来得及看的仔细。

吕卿调笑道:“你们两个是蛤蟆,又不是人,怕它作甚?”

“唉~也是哦!”一童子恍然道。

另一个却笑他,“我可没害怕啊!是他害怕了。”

“少废话,你没怕你还昏过去?”童子斥道。

“晕过去跟害怕有什么关系?”

“没害怕怎么会晕?”

“非得害怕才晕?”

“不怕还能晕?”

——

“好了好了,”吕卿一见两蛤蟆又要吵个没完没了,当下连忙喝止,“你们两个觉得,法力为什么运转不了啊?”

“嗯,就像凝固了一样,运转不动,调动不起来。”

“哎呀!反正也说不清楚,总之下次见到的时候,千万别看它的尾巴。”

……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向着千瘴林附近赶去,吕卿顺便还像他们打听了一下,他们藏着的宝贝是什么,俩货却小心起来,深怕吕卿生出歹念,纷纷喝道:

“你干啥?我告诉你,可别打我们宝贝的主意。”

“哼!你敢有别的心思,叫你满脑门子长大包。”

……

两蛤蟆纷纷威胁起来。

一进入到千瘴林,三人直奔双癞的苍生之地而去,本以为千瘴林这里,机缘已空,早已没有人守在这里,却不想此处却被布置下了一座大阵,用料之多,简直已到了害人听闻的地步。

而且在千瘴林的周围,还有好多的剑士隐匿在暗处,似乎在监察着这里的一切。

双癞与吕卿离着很远,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急忙停下身形。吕卿问道:“你两个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怎会吸引到如此多人?”

“没什么,就是师父当年赐下的一小块阵图。”

“师父说凭此阵图,足以横扫世界,左右乾坤。”

——两童子纷纷说道。

“如此重宝,为何不带在身上?”吕卿埋怨道。

“阵图很重的,而且要是带在身上,不是要被楚人俘获走了吗?”

……

——两蛤蟆反驳。

吕卿道:“那眼下可如何是好?你们不早说,现在被人抢先一步发现,还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如何才能进去?”

两蛤蟆闻言,也是好一阵的无语,不过很快又强词夺理起来。

吕卿想了想,就问道:“那东西被你放在何处?埋了多深?”

“干嘛?你想抢我们的宝贝?”

……

“唉!”吕卿不耐烦的叹息道:“我要抢你们的宝贝,也得抢得到才行啊?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有人会在此处摆阵?是不是为了挖你们的宝贝?”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两蛤蟆不说正题。

气的吕卿很想暴揍他们一顿,道:“那你们两个去拿宝贝吧!我选走了。”

两蛤蟆见吕卿要撂挑子,忙道:“其实也没埋多深,只有半人来深。”

“那不是早被人,挖走了?何必还在此处摆阵看护?莫非还有别的东西?”吕卿一连问了一大串的问题。

两蛤蟆道:“是我们的本体,半人深。”

吕卿见识过两蛤蟆身体的大小,但也知那半人深,挖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便问道:“你们做了法阵,守护桂宝吗?”

“唉!你怎么知道?”两蛤蟆问道。

“呵呵!”吕卿苦笑,“你们两个会用阵法,而且东西藏的又不深,如果没有法阵守护,不是早就被人拿跑了?何必用的着摆法阵,守护此地?”

吕卿提醒二妖道:“注意隐匿你们的身形,我们在外围观察一下这座法阵,看看能不能破除。”

两童子几乎想都不想的,异口同声的道:“这阵好破!”

一童子为吕卿解释道:“不是以天地元能为动力的法阵,只要找到脆弱的阵眼,一击便可叫其崩溃。”

“那会不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吕卿问道。

“这是自然!布阵之人只要在这阵法之中,一草一木都能感应得道,如何潜行进去?”

“除非有隐形仙衣,那样无论去哪儿,都能无影无形了。”

“那感性好!只可惜隐形仙衣在终极藏宝地最深处,历年来,都无人能通过最危险的绝命天,你咋能得到隐形仙衣呢?”

“唉!那看来只能硬闯了……”

两蛤蟆商讨着如何破阵。吕卿笑了笑,道:“破得了阵又能怎样?里面有几尊圣人你们知道吗?”

“这个……”两蛤蟆满脸苦涩的道,“不知道,那你说该咋办?”

吕卿道:“想要取回你俩的东西,我们必须引入第三方势力,让两家在此处发生一场大混战,然后浑水摸鱼的杀进去,将宝物取出。”

“这……”两蛤蟆费解起来,其实也不必他们理解,吕卿心里已有了一个大概,带着两蛤蟆找到一处僻静之所,然后命他们在附近弄出一个小型的场域法阵,遮蔽此处气息。

待一切准备就绪,吕卿才将自己的想法,以及计划和盘托出,并详细的询问双癞的阵法手段,到底修炼到了何种境界,能否在短期之内,建造出一个超强的法阵,抵挡住多位圣人的攻击。

两蛤蟆童子纷纷说道:

“布置强大的阵法他们可以,但是想要抵挡住圣人的多次攻击,却需要极为强大的阵台石。”

“阵台石是一种极其坚硬的石头,玉质阵台铭刻符纹后,虽然很厉害,但冲击的次数多了,宝玉就会破碎,很容易毁坏。”

“金镶玉也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纯金法阵虽然耐久,但需要持续一段时间,才能够通灵,释放出强大的力量来。”

“金与良玉,一个是能够储存大量先天之气的东西,一个是导气很厉害的东西,两者混合使用,效果最佳。”

……

两童子为吕卿讲解了一些阵术的通理,但所需之物却不全。

首先是阵台石,这种极其罕见的石头没有,其次是没有宝玉,更无法在短期内制造出极其厉害的法阵。

吕卿从怀里取出一块黑色的阵盘,周身如宝玉,上刻印有一些符纹,问他们两个,“这种是不是比较厉害的阵台石?”

“不是!”蛤蟆童子道,“你这种是黑金暖玉,可辟水火,以此物炼制水火两系法阵为最佳,但你这块石头太小了,无法铭刻太过繁琐玄奥的阵法,无法防住圣人的几次攻击,至多两三次罢了!”

吕卿道:“两三次就足够了,如果是铭刻杀伤类的符纹,将所有力量全都集中向一点,一次爆发的那种,能有多狠?”

“这个……”两蛤蟆童子先后接过黑金暖玉,进行端详,许久后,其中之一道:“这只要爆发?最强的一击的话,需要接住相应的地利,一击过后,这块黑金暖玉就会爆碎,能轰飞圣王。”

“能击残那些人的法阵吗?”吕卿又问道。

“击残不至于,对面布阵的宝料太多了,随时都可以补回来,但可以短暂的破坏掉阵法。”蛤蟆童子道。

吕卿道:“这样,你们俩个找个能借住地利,且可以攻击到对方法阵的地方,用此物布阵,只不止一次攻击的那种,最好是可以定时激活的,我们打完一次就跑,然后趁乱去他们的大阵上,掠夺几块玉髓宝石回来,接着铭刻你们的阵法。换一个地方再打一炮,就这样反复的牵制着他们,让里面的阵法大师,无心破阵,既着急,又腾不出时间来,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但又找不到对手。

“对了,如果我们冲进去,你们自己破解你们的阵法,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拿出你们的宝贝来?还有,能不能快速将其带走?”

抢完东西,逃跑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两蛤蟆最开始的回答是:“五天!”

怪不得那伙人,如此费劲的在此处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取走下面的阵图,原来即便是两蛤蟆自己破阵,也需要五天的时间。

这样算来,吕卿几乎是绝望的,除非是自己带着父亲和秦人,一起来争夺那阵图,否则谁会有本事为他们争取到五天的时间?

这个太久了……

吕卿又道:“如果是被别人弄的,已经破烂掉的阵法,你们又要多久破阵?”

两蛤蟆又解释道:“需要更久的时间,因为当初我们摆的法阵,一旦被以暴力破坏,那么就只能走暴力的这条路,而无法顺利的解除了,想要重新理顺,也需要一天的时间。”

“当初你们是用什么摆的阵?”吕卿好奇道,“不是要用很珍贵的料子,才能摆出这样厉害的法阵来吗?”

两蛤蟆道:“用师父的一块骨,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比用师父的骨,刻画出来的阵图更坚固的?”

“老家伙传授给你们的阵图,也在那块骨上?”吕卿问道。

“嗯,不错。”蛤蟆童子道。

“这可难办了啊!”吕卿叹息。

童子道:“如果有好的玉石,我们也可以以阵破阵,就像在外围时一样,只要给我们充足的灵石,作为阵法的能源,可以一举击溃宝骨上面的阵文,顺利拿出阵图。只需十几息的时间。”

“真的?”吕卿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双癞化身的童子道。

“那好,你们现在这块黑金暖玉上,刻你们的法阵,找到合适的地点,去布置,布置好了告诉我一声。”吕卿吩咐道。

“那你呢?”两蛤蟆问道。

“我去看看,找谁合适,必须得找一些能打的人来,牵制住那阵法中有可能潜藏的圣人与圣王,只有混战,咱们才有机会,否则即便攻破了阵法,也拿不会你们的宝物。”吕卿嘟囔着说道。

“可是……”两童子委屈道:“单有这玉石还不行,我需要抹去这上面的阵文,从新以金子烧成的汁液,在上面从画阵文。”

“金子?你们不是有吗?”吕卿看着双癞问道。

“有是有,原来有,上次炼器的时候,都用光了。”两童子尴尬的笑了笑。

“要多少?”吕卿问道。

“得两三斤吧!”童子道。

“哦!几十两,那不多。”吕卿取出一大块金条,递给两童子,在外围远远的观察了一大圈。

两童子也伴在左右,他们也要看一下,看哪处阵文多,防守的紧密一些,哪处阵文少,防守的地方松一些,顺便观察一下地形,他们要看看在哪里下手合适,以及最后关头,冲进法阵,夺回阵图的最佳路线等等……

抢劫,也是一件大工程,是个需要动脑子里活,拿个小片刀就去蛮干,只是去送死而已。

在吕卿的安排下,两童子先刻印了一个可以隐蔽气息的场域,这个场域都刻在普通的岩石上,为了能够达到绝对封闭气息的效果,这个场域占地范围很广,处在千瘴林的外围。

此处的场域的用途,不是为了进攻,而是等两蛤蟆激活进攻型阵台后,吕卿等人的藏身之地。

吕卿拿来对方阵师布阵用的宝石,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感应到,为了避免被他发现位置,所以要寻一处绝对隐秘的地方,可以遮挡住自身的气息。

这也是第一步,未虑胜,而先虑退,首先要找好退路,然后再去办案……

事实上,那些人所建立的大阵,也并没有将整个千瘴林都包容进去,只是将双癞藏宝地核心的一块地,包裹了进去。

除此之外,吕卿还在踩点,他要在某些特殊的地区,做上一些标记,一旦隐蔽气息的场域也被发现,那么他将使用棋门飞象之法,迅速远离千瘴林,以免被杀……

接着,吕卿要做的,是想办法,曝光这里,吸引更多方实力前来争夺宝藏。

人多了、乱了,他们这些弱势的一方,才有浑水摸鱼的可能,否则吕卿累死也无法成功,圣人一出动,他们完全不是对手,吕卿也只有一个黑色法珠,只能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下圣人,可一旦对方不止一位圣人呢?有圣王怎么办?

吕卿要将一切最坏的结果,全都考虑进去……

而这一点,则需要在他们第一次动手后,才能开始行动。

因为你想要吸引更多的人来,也要首先知道,在此处进行谋划的是哪一方势力。万一是楚人,你首先就要排除大齐剑宗,因为他们不敢来抢。如果齐人,最好去找楚人,因为楚人最看不起剑宗,反齐之路也最积极。

如果是魏韩两国之一,那就想办法告诉剑宗、楚国,甚至也不排除秦国,虽然那边也很忙,人手可能调动不开。但吕卿也不介意先给他们扔个饵,咬不咬就是他们的事了。

当吕卿准备好一切,返回去与双癞童子汇合的时候,恰巧两童子也已经完成了对阵文的刻印。

一共用了三斤的金液,不仅是在黑金暖玉盘上,刻下了金色的阵文,阵文还连带上了一座小山,上面写满了金色的文字,犹如交织成的一张金色的大网,而黑金暖玉盘所在之处,正是这张大网的核心所在。

根据吕卿的建议,他们挑选下手的这处地方,正是对方防守法阵阵文最少的地方。

事实上,接下来的这一击,足以将对方的防守法阵,阵文最多、最强之处击穿。

但吕卿并没有让他们那么做,而是让他们在最薄弱处下手,这样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不叫对方摸清自己在阵法上的实力,是有能力击穿他们最强的防御的。当然,你即便是这样做了,对方也有可能根据冲击力判断出来,能藏拙更好,藏不了也没有关系。

第二,这一次进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直接将东西拿到手中,而是为了去抢他们的布阵器具,也就是阵石。

很明显,对方阵文闪动频繁之处,就是其布阵器具最密集之处。

想想大阵被攻破的瞬间,人一定都会往缺口处看,到底是哪里造袭,被敌人摧毁,导致大阵崩溃。

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看向被攻破摧毁的一方,甚至向其中调动兵力。

而吕卿恰在反方向动手,偷走他们的布阵石,然后逃之夭夭。这样以来,当然是捡着布阵器具最多的地方下手,最合适了。

——

黑金暖玉宛如一面黑色的激光镜子,或可称之为黑色的炮口,此刻它已对准了前方的法阵,背靠着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丘,将成为它接下来的动力源泉之一。

定时开火装置,已设置完毕,只要正午的太阳一照射下来,阵台就会启动,而此时已进入了准备阶段。

周围的灵气如进入了漩涡,疯狂的向着黑色晶石汇聚而去,越聚越多。

山川地脉中孕育出来的精纯之气,也在向着黑色的晶石靠拢,只差那临门一脚。

有阴云遮蔽住了阳光,但没有关系,吕卿派双癞上去,几招通天掌,将云层打烂,让阳光照射下来。

只要不是特别厚重的云层,都架不住两位亚圣的连手攻击,很快阳光直射下来,双癞也进入了预先定好的苍生位置,一切准备就绪。

时间一到,只听嗡的一声,小山丘上符纹被激活,由金子汁液所浇铸出的黄金阵文,刷的亮了起来,更加疯狂的吸收着天地灵气,然后带着它们一起,注入进黑金暖玉盘中。

玉盘发出耀眼夺目的光,比高悬在苍穹上的太阳还要亮,金色的光辉,让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淡金色,连仙人仿佛也要在这耀眼的光辉下,沉沦堕落……

耳听轰的一声,黑金暖玉盘上爆出了无量光,一颗金色且耀眼的大光球,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势不可挡的气势、势不可挡的力量……瞬间冲向了对面的法阵。

这一切听起来很慢,但不过是刹那间完成的事情。

在凡人看来,这就是神的力量,创世神的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在休息者们看来,这也是绝对不可硬撼的一击。

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不用上,在它轰出去的刹那,方圆二十里的大地龟裂,碎如蛛网,整座小山丘土崩瓦解,宛如被陨石击中了一般。

握枪的手,在扣动扳机的刹那,你将感受到一股反冲的力,但无论这股力再怎么强大,你承受它,都要比承受子弹带来的杀伤要好受的多。

而这方圆二十里的大地,就是承受了光球的部分反冲力而已。

如被天外陨星砸过……黑色的玉盘,也犹如落地的陨石一般,被阵的粉碎。

金黄色的光球,在空中还在不断的加速,大量磅礴之力,还在不断的自四周的虚空中涌来。

嗡~

这是它刚接触到对面法阵时的声音,在极短极短的一瞬间,法阵上浮起一个又一个奇异的字符,浩如烟海的文字力量,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墙壁,它宏伟而又壮观,是修士们眼中牢不可破长城,它拥有着无穷的伟力,绽放出同样刺目的光辉。

原来,是那阵法中的大师,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人进攻法阵,故而在打阵的一方,做了隐藏手段,看似薄弱的地方,实际上暗藏了大量的阵台,为的就是引敌人上当,让想要进攻法阵的人,误以为这里才是大阵的薄弱点,但实际上,这里才是法阵最强之处。

双方都设有圈套,现在拼的就是硬实力,看到底是双癞的阵法造诣更高一些,还是老阵师准备的更充分。

在刹那间的交锋过后,事实证明了,还是双癞的阵法更强大一点,因为师从玄武,其实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拜了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为师,老玄龟的法力如何不好说,但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在远古大神中都是出了名的强大。

一阵的剧烈摇晃过后,大阵中无数的灵石化作了齑粉,在短暂的而又猛烈的交锋中,榨干了它们全部的力量。

阵法没有破,但能量已经供应不上了,因为它太快了,守阵的大师们,根本来不及为大阵更换灵石。

这就好比两个国家打仗,军粮有,军队也能打,但是军粮供应不及了啊!

失去了后续能量供给的法阵,如琉璃一般,被金色的光球轻易击碎,轰然炸裂开来。

光球去势不减,继续前冲,直接贯穿了另一道法阵,冲向其中一名身着魏国服饰的阵师。

轰的一声,还不等那名阵师反应,就被轰的爆碎在当场。

原来有数名老阵师蛰伏在里面,研究如何破除双癞的阵法,但没想到,双癞阵法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摆下的阵法,倒先被人攻破,金色的发球正好轰在了这名老剑师的身上,将他打的当场爆碎。

在阵师界里,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凡是下阵物、摆法阵之人,阵法一旦被旁人摧毁,那么自身的气运也会收到影响,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位老阵师确实是在自己法阵被攻破的瞬间,身死道消。

或许真的有神奇诡异的力量,反噬在他的身上也说不定……

轰~光球再次前冲,又摧毁了一层法阵,将无数的灵宝炸的飞起,灰黑色的烟尘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盘状云团,震起有千丈来高。

处在外围的吕卿,赶紧到事先分析好的地方,去挖被埋藏在地下的布阵法石。

原来,这股势力中,也没有如两蛤蟆说的那种,布阵专用的阵台石,而是用金玉混合祭炼成的大印,一块块的布置开来,组成一套大阵。

吕卿先不管这些东西,能不能被双癞利用起来,先挖到手再说。

总之自己多挖一块,敌人就少了一块,这种不断削弱敌人的办法,无论能否增强自己的实力,也都是要用的。

吕卿不仅是自己挖,还命令小蛊虫们去挖、召唤傀儡去挖、符人去挖……

数个呼吸之间,小蛊虫们搬运出了二十几块打印,符纸人与林萍傀儡,也都有所收获,加上吕卿自己,很快就将附近这一角上所有的大印,全部都挖了出来,然后收好东西,赶紧逃走。

而这个时候,守阵的高手们,正沿着火球来的路线反推,查找造成这一事故的元凶。

但遗憾的是,他们只看到了破碎的山丘,并没有找到任何人的痕迹。

“难道是天然形成的进攻场域吗?”有一名老阵师看着下面破碎的山体,捋着胡须喃喃的说着。

“这怎么可能?”有人反驳道。

……

先不论他们如何分析,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在镇中,很快便有阵师发现,西北角上的阵盘,大量流逝,似被人挖掘。

于是,有三名圣人出手,向西北角追去,之间他离着老远,双手一掐诀,祭出一把大伞,同时空中低喝:“皇天为伞、后土为盘……”

又祭出一件罗盘法宝。

吕卿在寒潭处,见过此人的厉害,却不知他是哪家的术士,身形一个横移,丢出破灭法珠,以掩饰自己的身份,沉重那名术士,以天罗地盖伞抵挡法珠的威力时,急忙动用飞象术,远离此地。

在最后的几眼中,吕卿看见,在那名老术士的身后,还跟着几人,装束像是剑宗之人,也有其他的齐国与魏国的剑、术士。

“难道是齐魏联合吗?若是如此,还真就不好办了啊!”

吕卿在分析着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分析着他。

黑色的闪电在空中乱舞,如风魔一般影响着世界的平衡。灵气一旦遇见这种狂霸的魔气,就会变得枯竭、肮.脏……

恐怖的力量,让老圣人感到极其的吃力,他是个狠角色,经历过当年的秦齐大战,但如果此时有人从背后偷袭他,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术士,也很容易让他遭受到重创。

“师尊!我来帮你……”一个亚圣竟的年轻弟子,手里拿着和老者一样的罗盘,镇压向混乱的黑色风暴闪电。

“赫!”又一名老者出剑,劈开了一些黑色的电丝。

这是一位剑圣,身着魏国的服饰,看外表,年纪已在七旬左右,实际上年纪还要比外表大的多。

轰轰轰~

经过三人的一番镇压之后,黑色的闪电终于被压了下去。

“呦呦呦~”这时,一位样貌年轻的公子,走了出来,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境界也不过是刚刚入玄而已,面皮白的有点像女人,你看那小肉嫩的,快滴出水来了,真是羡煞了天下女人。

那杨柳细腰、后翘的屁股、细长的大腿……

那削葱根般的手指,又细又长又嫩,美到不能方物,长长的眼睫毛,淡淡的烟熏妆,挺翘的鼻子,两片薄薄的嘴唇,红装浸染,鲜艳动人。

好美的公子,不是好俊的公子……

手里拿着的,也是女人惯用的罗扇,一说起话来,细声细语,阴阳怪气,“曹无畏前辈今儿是怎么了?这么虚吗?怎么连一个区区的法珠,都接不下来了呀?”

“五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换你来试试?”曹无畏弟子大步上前,对着那五公子呵斥道。

曹无畏,自是那位持天罗伞与地盖盘的圣人,看上去像是个中年人,留着黑色的短须,古铜色的皮肤,略显黑,有些壮士。

“郭孝,不得对五公子不敬!”曹无畏一脸斥责道。

“啊!在下失礼。”郭孝心不在焉的说道。

五公子轻轻的扯动着嘴唇,道:“算了,懒得和你们这些粗鲁之人计较。”

郭孝刚满十八岁,已在亚圣之境,虽不说有多英俊潇洒,但也觉不着那种粗狂的汉子,但满身阳刚之气,只是不似五公子如此妩媚多娇罢了。

“多谢五公子!”曹无畏抱拳躬身道,同时又踹了郭孝一脚,小声提醒,“还不快谢恩!”

“知道了!”郭孝应道,却不屈身。

曹无畏只得在心中叹息,五公子也不说那句“免了”的话,更也不正眼看他们这对师徒,这让弓着身子的曹无畏很是难堪,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正这时,魏国的老剑圣开口道:“曹小圣,老夫刚才可是出剑帮你了啊!你怎么不过来谢我啊?”

“哦!”曹无畏刚转过身去,就听身后的郭孝道:“谢魏大剑仙出手!”

曹无畏只能在心里再叹一声,未等开口,魏国老剑圣上前半步,拉住曹无畏衣袖,将他搀扶而起,道:“何必如此多礼?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弄的曹无畏好一阵尴尬,只得连声说谢,问道:“老圣人可看出刚才那人的跟脚了吗?”

“看的他的去势,像是棋门的飞象之术,但出手掷出的法珠,却是杀手盟的魔珠。”魏国老剑圣魏无极道。

“嗯,普天之下,除了黑桃之外,无人能炼制处这等厉害的法珠。好在……”曹无畏摸着下巴上的短胡,若有所思,“好在据说炼制此物,对他们的消耗极大。”

“不过,据说黑莲花,对他们的修行裨益极大,而且,他们还在拍卖场上,得到了一朵黑莲。”魏无极若有所思道。

“黑莲,只有我和那个人得到过,不过那个人怎么会卖呢?”曹无畏所说的那个人,指的当然是魔化后的顾离。

至于吕卿,当初虽然得到了苦莲,但行动非常巧妙,从不正面抢夺,因此曹无畏并没有注意到。

“莫非是曹贤弟卖出去的?”魏无极半真半假的打听道。

“哈哈!”曹无畏爽朗大笑起来,“魏兄何必那小弟取笑?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去卖?连怪物都拼命争抢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去卖?”

“那卖的人是谁?不会是你口中的那个怪物吧?”魏无极问道。

曹无畏手拖着下巴道:“绝不可能,那怪物对黑莲爱若生命,那一日,他几乎是拼着性命不要,硬扛着老龟的攻击,从下面杀上来的,怎么会卖掉?难道他对金子更感兴趣吗?”

“那是谁卖出的那一朵?”魏无极手扶剑匣道。

“我记得师父说,那个人当时也在下面,会不会是他?而且,魏老方才也说了,看那人离去的手段,用的像是棋门飞象之术,黑色法珠也正好是杀手盟之物。”郭孝突然分析道。

曹、魏二人相继看了郭孝一眼,均觉得有道理,心中暗道:“莫非当日,那小子不仅是割下了陈铁旗的头颅,还拿到了黑莲?”

魏无极还好,尤其是曹无畏,老龟之强,他是知道的,那日他都是踉跄杀出,何况说那人?

但听郭孝的分析,又确实很有道理,除了那人得到苦莲外,没人会卖,毕竟冢虎之前过的那么穷!

但……

曹无畏猛然想到了什么,道:“我知道了,就应该是他……”

“谁?”魏无极与郭孝都被他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

“吕卿!”

“果然是冢虎这个小娃娃。”

“这小子,可不得了,早先跟在冢虎的身边时,倒没怎么注意过他,这一撒开,可不得了,简直比当年的小冢虎还过分,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算计圣人啦!”

——三人正自分析着,身后突然有人冷笑,正是五公子与他的护卫们。

“有什么好笑的?”郭孝满不在乎的斥道。

“一个死人,竟然袭击了你们,难道不好笑吗?”五公子道。

“你怎么知道吕卿死了?”郭孝道。

“人头都已经送到大齐剑宗快一个月了,你们还在这里议论袭击你们的人,是不是他,难道不好笑吗?”五公子张扬大笑道。

“竟有这等事?”郭孝大惊,他怎么也想到,一代狂才吕卿,早已在半月之前就殒命,脑海中一片空白与惊惧,“莫非有钱真能压倒一切?吕卿啊吕卿,纵你如何惊才绝艳,也逃脱不了大齐剑宗的魔爪!怪不得,师父常提醒自己,千万不可得罪剑宗之人……”

就在这时,另一伙人,也相继赶来支援过来,为首者竟也是一位年轻公子,齐宣的第一百零六个儿子——齐闵皇。

此人与他五哥相比,倒差了许多,既没有烟熏妆,也没有长长的大睫毛,一副少年斗士的打扮,腰悬长剑,背挎弯刀。

弯——有弧度,据说道的本质也不是直的,而是曲的,它有一定的弧度,道有多长,无人知晓,最后是否归圆亦不可查证。

在齐闵皇的身后,也跟着六七人,其中亦不乏圣者。

齐闵皇没有架子,一来就给众人见礼,尤其是他的五哥。

老五名叫闵桂,人比花娇,自也看不起这位弟弟,淡淡的说了一句:“起来吧!不必多礼,可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齐闵皇如实答道:“听说大阵这边也受到袭击,我等深怕中了敌人声东击西之计,这才冲忙赶了回来。”

“敌人可也是阵法大能?”魏无极问道。

“不错,就现在的状况来分析看,敌人在阵法上的造诣,却是……很强!”齐闵皇犹豫了半天,本想说超越了我们,但恐得罪了在场的诸位阵法大师,于是只用“很强”二字来形容。

但谁到知道,“很强”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是什么。

除了老五齐闵桂以外……

“难道还比雷长老、顾长老他们的阵法更高深吗?”

雷、顾两长老也在人群之中,但他二人自知,若确实有个隐匿在暗处,是人为干预造成的这一切,那他们在阵法上,还真不是那人的对手。

雷长老一头顶着一头浓密的卷发,走出人群,对五公子齐闵桂的道:“如是认为干预,制造的场域,那老朽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

顾长老也走出来,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衫,额头微宽,虽然姓顾,但并非驯灵宗一脉,道:“此人场域之术,浑然天成,可天地之力,开山裂石,非同小可,与我等小道,大有不同,还请公子小心戒备。”

“小心戒备?我有什么好小心的?不是还有你们这一群人呢吗?”五公子齐闵桂道。

“是、”雷、顾两长老齐声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两位公子的安全。”

“到底是什么人所谓,我希望几位尽快的查清楚,扫清后患,为我取出那件封印着的至宝。”齐闵桂吩咐道。

众人称是,然后急急忙忙的开始劳作,两层阵法,其实外面这层才是防护用的,而里面的那一层,其实是为了轰开双癞所布置的阵法。

已经试了数次,但由于爆发不够,难以打开法阵。

之所以耽搁这么久,是因为几位长老以为那法阵,也和他们摆的一样,靠消耗吸收灵石里的灵力,来维持法阵的运转,因此轰击了一次又一次,希望能耗空里面的灵力。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蛤蟆童子所摆的阵,并不需要有灵石来提供动力,而是可以在天地间直接吸取灵气,自动转化为法力护盾。

因此,按照原来的实验方法,是永远没有办法,将阵法打开的。

就像一个不懂规律的人拼魔方,掌握不了方法,永远也解不开魔方,只会越拼越乱、越拼越乱……

同时,为了防止再次被偷袭,齐国各阶层也加大了力度,斩开了更为广泛的搜索,检查各山、各石,是否有人铭刻阵文,觉不允许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一时间,吕卿等人的上方飞来飞去,有阵法大家,也有一些纯粹的术士与剑士,不断的盘查。

但吕卿与双癞,早已躲进了遮蔽气息的大阵之中,凭他们如何感应,也觉察不到下面有人。

吕卿回到了隐蔽气息的场域中,将所见所闻,对双癞讲述了一遍,并取出那些人布阵器具。

双癞对齐、魏两国不甚了解,只知道有个强大的楚国,占领了他们的家园,不停的掠夺着他们的资源与财物,还将他们两个抓起来,打上透骨钉,定在了牢笼里动弹不得,最终像商品一样,卖给了吕卿。

虽然听说过齐国很强大,貌似是诸侯列国中最强的一方,但他们看到的,却并非如此,觉得齐国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因此,他们反而对吕卿所带回来的布阵器物,比较上心。

虽然这并不是他们预想中的布阵石,但其实如果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这种金玉混合在一起的阵台,要比传说中的阵台石要好的多。

之所以说布阵的首选是阵台石,那是因为阵台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找,在某地之外,那种石头的价值很低廉,也很常见。

如果全用这种金玉混合物做阵台,小阵法或许可以,但大型的阵法,往往要用上几吨、乃至上百吨上万吨,谁用的起?而且白玉、黄金,这东西太扎眼了啊!

谁一看,就知道那里暗藏了法阵,要是想埋伏别人的话,谁还会上当?

而在这方面上,貌不惊人的阵台石则又占了一优。

价格便宜,且在布阵上面效果也不差,又不显眼,正适合拿来布阵,所以就被称做了布阵石。

其实这两蛤蟆童子,也根本未见过布阵石,只是听师父老玄龟尝尝提起,在布阵石上如何布阵等等,却不知道布阵石的威力与效果如何。

见吕卿一下子拿出五十多块,金镶玉的大印,虽然不是传说中的布阵石,倒也感觉有些惊讶,连连说道:“这个也凑合吧!凑合吧……”

吕卿对阵法也不是很了解,棋门宝典中虽有一些阵法,但他还未修炼到火候,有些大阵的布阵要求,至少是登坛设法之境,否则不能驾驭。

没错,棋门上的阵法布置出来是活的,可以随着意念而动,杀伐之气滔天,如果没有进入相应的境界,而胡乱摆出的话,杀气无法消减或是内敛,则很有可能反噬主人。

杀阵只为杀敌,一旦杀不了敌,就很有可能伤己,便如兵变一般。

吕卿趁两蛤蟆研究阵法之际,也翻开棋门宝典看了一遍,在其中找出两篇简易的阵法,以便以后参考。

随后便合上宝典,开始捉摸,如何给楚人报信,通知这里有宝贝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忽然觉得楚国的芈熊,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唉~”吕卿叹息一声,“也不知那厮的伤好了没有。”

拿出笔墨纸砚,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小熊你好了没有?孤听说齐人与魏人在千瘴林这边,找到了好东西,正在挖掘,但不知楚人那边,是否已得到消息啊?”

“嗯!”吕卿写完,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但又想,该如何将这信送去楚国那里?

既能让楚人相信,又不会惹火上身?

吕卿思考良久,决定让林萍去干这件事,反正青青姐姐也已经离开了巫蛊宗,那就没必要在乎什么了,再说了,正林萍本就是巫蛊宗里的叛徒,吃里扒外,专为剑宗办事儿的人,吕卿又何必在乎她的名誉?

“对,就如此办了!”吕卿一拍大腿,下定决心。

不过,林萍可是小青的傀儡,反正也剩下最后一条命了,留着也是白占地方,以后用到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吕卿想着,就此消耗掉算了。

于是便派遣小青,去楚国那边送信。

此处千瘴林,亦在楚人的经营范围之内,且出口处就有大量的楚人把手,没必要非将信,送到芈熊的手里,只要让楚人知道,千瘴林这边有动静就足够了。

吕卿并没有跟着傀儡林萍一起去,而是叫小青操纵着她,单独行动。

这也是小青有史以来,第一次单独行动,执行任务。

林萍走后,吕卿就开始捉摸,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取走宝贝。

想到了小蛊虫们,那么自然也就想到了他们的能力,大小如意与五行遁术。

蛊王之境,能否带着被它们吞进去的人,一起大小如意呢?如果可以倒是个好办法。

吕卿唤出小黄,让他变大。

虽说蛊王之境,已可大小如意,但却并非可以无限制的增长,否则那就强的离谱了。

此时的小黄可以生长到房子那么大,足以将蛤蟆童子的本体装进去了,但在往大了变,就最不到了。

吕卿进入它的身体后,让它变小,看看能否变的像蚂蚁一样小,然后在两蛤蟆童子以摆阵攻破齐人法阵的时候,从地下遁入其中,悄悄的带走宝贝。

结果当小蛊虫缩小到一人来高的时候,吕卿就受不了了,周围空间挤压的要命,而且黏糊糊的蛊虫胃液等,也都流了了下来,与上两次在蛊宗之境的时候,几乎无差别。

也就是说,蛊虫是蛊虫,人是人,蛊虫能大小如意,但人不能,该着多大还多大。

不仅的吕卿受不了,小蛊虫也受不了啊!肚子胀痛的厉害,由于灵魂中契约的存在,蛊虫是无法消化掉主人的生命的,而且吕卿那么大,抗毒能力又强,它们有的毒性,他的血液中也都能提炼的出来,根本不是那么好容易消化的。

“哕、哕哕……呃逆~吐啊!俀~”处在虫腹中的吕卿,只觉得有一股巨力,无情的包裹着自己,将自己向着一个方向挤压,然后他就重新见到了光明。

很憋屈的吐了出来,查了擦脸上的口水,问道:“如何?”

“不行!”小黄举起前面的一只小爪子,连连挥舞道,“除非你自己也能大小如意,不然可没办法带着你一起缩小!”

“对了,”两蛤蟆童子见状,顿时大喜,“我们直接用土遁术钻进去,不就行了吗?不缩小,他们也看不见我们的啊!”

吕卿满脸严肃的道:“你们两个说这话,你们自己信不?”

“有啥不信的?反正会土遁,不是很轻松的事情?上次在杀手盟里的时候,你不是还用来着吗?”一童子不知所以的问道。

“上面有圣者,圣者的神识,可感知地下三百丈,这个深度下,我们根本无法了解外面的情况!”吕卿道。

“那咱们浅一点不就好了?”双癞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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