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火焚天地,百灵丹——聚!”随着老龟开始念动咒语,那些游离在空气中的魂精,开始向着一起聚拢。
人群中有阴阳家的术士,也有神药宗的传人,他们一见对方这大阵,立刻吓得失了分寸,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惹了怎样的怪物。
一般情况的八卦阵,所用者都是后天八卦,不是说后天八卦就不厉害了,而是没有先天八卦那么变态。打个比方,如果说后天八卦是一个正多边形,那么先天八卦就是一个圆。
正多边形的边越多,其形状就越接近于圆形,但无论它的边角再怎么多,也只是无限的接近于圆,而不是圆,比不上圆那样完美,总会有棱角。
这就是两者之间的不同,阴阳家所研究也是先天八卦,与道家所悟有相似之处,却又略有不同,但都与这老龟的先天八卦阵差了些火候。
无法完美的展现出来。
若仅是如此,倒也就罢了。神药宗善于炼丹,但宗门里的最强炼丹师,想要炼出一炉宝药,也需要选择上好的丹炉,选择天地灵气密集之地,慢慢锤炼。而这百灵丹,更是有尽百年无人炼过,不仅是杀生业障太大,而且炼次丹非常之难,稍有不慎,便会炉毁人亡。
但这妖物却连炉子都不用,直接采集那些人的魂精入药,而且怎么连服药都不用吗?
“这老妖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人在惊恐与绝望中问道。
“娘的,竟然直接抽去人的灵魂炼丹,这不、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有人语无伦次的说着,“百灵丹不是需要很多味药草的,不是吗?这厮怎么就生炼?”
此时淡蓝色的汇聚到一起,已经形成了一个光点,蓝色的光氲,渐渐化作半个药丸的模样。
有人绝望的怒吼,“他妈的,都已经快死了,还在研究炼药……”
那人话说到一半,身体被焚天之火引燃,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一层淡淡的魂精,在老乌龟的召唤下,缓缓的凝聚过去,老龟使劲儿的清了清嗓子,生猛的挤出一滴血来,吐进蓝色的药丸之中。
人群中也不知那个混蛋喊了一声:“我噪,那吐沫下药!”
“我呸!”老龟这些也是气的不轻,向声源处望去,却见哪里空空荡荡,说话的人早已溜之大吉,怒道:“这是老夫的精血,可代替世间一切宝药,因此炼制这百灵丹,无需其它配药,只需有魂精,加上老夫的一滴精血即可。”
“老王.八你大补啊!”
那混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冒出一句出来,可把老龟气恼了,顺着声音望去,还是找不到人,怒吼起来:“啊啊呸!小兔崽子,老夫要先炼了你!”
说着仰首长嘶,犹如受了伤的猛兽,八卦图震荡,焚天之火怒涛拍岸,向着众人猛然压下。
可在老龟不注意的角落里,几道符箓崩开了山崖,上面的尽空符纹遭到破坏,加上这老龟的焚天火一烧,那还好了?
石崖龟裂,上面的符纹均遭到破坏。
这石崖也不是什么刻画符纹的好料子,原本老龟也没指望着他能限制住吕卿,只需困他几个呼吸,老龟就可以将他擒下,但现在人又多,而且占位混乱,一下子失了神,才会如此大意。
不过在他的先天八卦阵的笼罩之下,即便没有了禁空符纹的限制,也一样不是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一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漆黑,脸也漆黑的少年浅笑着……
他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亡命的关头,谁还在乎金子?十万金的大脑袋,就这样混迹在人群当中。
当然,他之所以敢下来,也不是一点倚仗都没有的。至少他相信,秦国的王子,不会轻易的死去,除非他是自己作死,否则必有高人隐匿在身旁。
另外除了这一伙人,后面还有三伙人马,一伙是诡异的魔化大军,一伙是临时拼凑互相地方的大能,最后一伙则是要向老龟磕头赔罪的剑宗人啦!
老龟狂怒,大火呼啸,誓要烧尽一切,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道剑光出现,一下子斩开了老龟的先天八卦阵。
“嗯?”老龟惊怒,“怎会如此?”
就在此时,一位剑士创了进来。这位剑士的剑术那不是一般的惊人,而是逆天的惊人。
如果说老龟的先天八卦阵,是一个完美的圆,那么这位的剑气,就如同流行划过天际,所留下的更加完美的弧度。
男人冷森森的道:“我不需要毁灭你的八卦阵,我只是要切开它的一部分,就足够了。”
老龟怒上加怒,喝道:“切开一部分,就够了吗?有本事就来杀了老夫。”
大阵合拢,但刷的寒芒一闪,大阵又被劈开。
老龟怒道:“他奶奶的,还没完了你们,既然都想死,那就来吧,正好老夫的百灵丹,灵魂还不够呢!”
但这时,率先进来的剑士一伸手,扯过两个青年男女,正是公子赢与秦素素,剑士一扬手,将二人丢出阵外,举剑一刺,看似朴实无华的一击,却穿过重重的热浪,直击向老龟的双眼。
老龟不惊反喜,大吼道:“来的好!我目如甲,刀枪不入。”
果然,以那位老剑圣的手段,攻击老龟最薄弱的眼睛,竟然刺之不穿。
老龟双眼如有神,瞬间将剑芒吸收了进去,老龟怒睁双眼,一声怒吼,双眼如镜面,竟将老剑圣的剑气映射了回去,老剑圣拼命抵挡,才将那道剑气打散,但于此同时,怒火狂卷,将周围一干人等烧了个七七八八。
魂精再次被老龟吸收,熔炼进百灵丹里。
轰轰~两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大阵外面如巨人捶壁,震的火光乱颤,鬼哭神嚎。
“何人如此着急投胎?”老龟道:“可惜尔敲错门了,这是一条不归路,进得来,出不去,既然你想受死,那就来吧!”
老龟找准规律,就第四声将要敲响之时,脖子一昂,龟背上铭文一转,轰隆,大阵自动打开一个口子,两个搬山厉鬼一击凿空,扑了进来,一见这涛涛的焚天之火,立刻吓得想要退了出去,但法阵铭文一转,大阵不仅合拢,还向外扩了一圈,有一人茅山道士,被圈了进来。
此人正是茅山派的仙师,也就是茅山弟子的护道人,不肯帮庄非子伸张正义,却还想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吕卿下落之人。
这人逼问庄非子不得,便使用秘术,锁定了庄非子的方位,暗中跟了过来。
等庄非子一进入峡谷中,他便与另外四人,一起跟了下来。
那四人之中,其中的一位,就是大秦国的剑圣,刚刚一剑劈开了先天八卦阵,救走了公子赢与他妹妹秦素素,此人剑术通玄,虽然与楚仟山的豪言可斩仙相比,还是差了些,但也是剑道巅峰领域了
说起来要是单挑的话,放眼整个大齐国,怕是无有可与其硬碰者,不然此次也轮不到他来护佑秦国公子赢了。其实以公子赢的实力,即便老剑圣不出手,也有实力破开法阵,这一点老剑圣虽然早有预料。
可说起来,公子赢毕竟年少,所经历过的施展还少,因此老者怕他托大,以至于想用手段时已然不及,就像楚国公子芈熊那样……
没错,就是有芈熊被吕卿收拾的例子,老剑圣才再不敢大意,急忙出手,将他从法阵中拉了出去。
同一时间,庄非子也被一名少年,借着老剑圣劈开的口中,送了出去。
现在法阵中年轻人并不多,剩下的基本都是老人精了,加上那易容过的少年、赤发大汉、青衫女子孟小云,总共也就十来人。
这次又被来归拉进来一位……
老龟哈哈大笑道:“大丰收大丰收,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玩耍了。”
茅山老仙师后悔不跌,心中暗道:“干嘛要趟这趟浑水?别说是没找到吕卿,就是找到了,能在这么多高手的手上,抢到他的脑袋?”
“就你鬼点子多,还敲老夫的门,来来来,老夫先伺候伺候你。”老龟说着,口吐一口焚天之火,烧向了老茅山老仙师。
“妖怪,敢尔?”说着,老仙师拼命的吹动两恶鬼,口吐玄阴之火,与老龟的焚天之火对抗。
可惜两者的境界差距实在太大,尽管老仙师召唤出上百的巫鬼符箓,释放出滔天的鬼火,可在在老龟的面前仍旧是不够看的。
老龟的力量仿佛是无穷无尽的,一口气悠远而绵长,亦或是他更古以来,就不用呼吸。
“呃哈哈!呃哈哈……”老龟看着老仙师吃力对抗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有趣有趣,这样如何?”
老乌龟加大了力道,运转大阵之力,压缩焚天烈火,向着老仙师轰杀过去。
眼看外围的鬼物已经体力不支,相继爆碎掉,化作蓝黑色的魂精,向着远处飘去,老仙师的心底冰凉。
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只有那位大秦国剑圣,其余的人躲的躲,避的避,在滚滚的烈火中争渡,唯恐被烈火焚尽,化成魂精。
老者急忙向老剑圣看过去,此时他已被老龟压制的难以呼吸,憋的脸红脖子粗,艰难的开口吐出两个字:“救我!”
随后烈火焚尽了符鬼,包括老者后面所祭出的鬼罗幡,也在老龟的阵火前不堪一击,被熔尽了魂光,化作满天的魂精,飘向各处。
要救他,早就出手了,秦人败给齐人,这份恨压在心中久矣,又怎会帮他?
老仙师爆灭,无数的蓝黑魂精,令老龟极为不爽,“怨念如此深,幸亏遇见了老夫,不然铁定浪费,来,让老夫看看你有何冤屈?”
随着老龟的询问,一团魂精的前世今生,徐徐的铺展开来,刹那即是永恒,老龟在一瞬间亏得了他的过去,原来这竟是位十世的大好人,可惜一直郁郁不得志,六世冤死,三世碌碌无为,郁郁而终,最后这一世最惨,被那名老仙师夺取了爱人,在他面前蹂躏致死,又将他剐刑,只为了造就一个无敌厉鬼,他受尽了冤屈,受尽了苦难,但换来的却只是恶梦……
若说他十世之中,一点坏事都没干过,倒也不见得,但虽不比金蝉子一样无过无错,可也是难得的善良之辈,只是错投胎,一代比一代穷,一代比一代惨,奈何桥前无人事,一世更比一世苦。
而今是十世,老龟看着他的残魂,叹息一声,留下了两行泪,喝道:“老夫帮你伸张正义。”说罢,吐出一口浊气,刹那即永恒,该魂重聚,一时间幻想丛生,迷乱灵魂的神智。
在幻境中,该男子出身已经贫寒,生活在一个异文明的大都市里,然后突然有一天穿越了,到了某文明的古代,开始叱咤风云,走上了人生巅峰,举世无敌,永生不灭。
配合上前半生的苦,恰恰成就了他下半生的舔。
在无尽的甜蜜中,他变成了一堆洁净的魂精,融入到了老龟所炼制的百灵丹中。
紧接着又是一位大冤屈,他是个十世的恶徒,但这一世他遭了报应,家被杀,他在饱受凌辱中死去,但浑噩,不知前生今世,因此老龟只是点播他,让他的看到了自己从前的逍遥快活,恶行累累,于是他服了,散尽怨气,被老龟打入了百灵丹之中。
就这样,无论善还是恶,最终都在老龟的炼化下,散去心中执念,成为老龟虽炼制的百灵丹的一部分。
还有灵魂想成为大帝、神帝、仙帝甚至是开天辟地的强者,老龟一一满足了他们的愿望,然后融入进百灵丹之中。
就这一手,立刻震慑住了场。吕卿甚至怀疑,即便是白泽大姐,也没有他这手绝活。
这老家伙是真的猛,不费吹灰之力,化尽众魂执念,无需鼎炉,无需其它宝药,就可直接炼出百灵丹来。而且看样子,他对这丹药,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他这样似乎只是为了好玩……
对,就是为了玩。
百灵已够,老龟狂笑着,对剩下的这十几个人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死?如果顺从的话,老夫也可以让你们体验一下称霸世界的感觉,然后再走。”
秦国的老剑圣突然挥剑,一剑劈开了大阵,转身就要飞出去,突然,一伙奇怪的生灵攻杀了进来,刹那间,竟堵住了老剑圣出去的路。
是顾离,离大魔头带着变异大军杀至,除此之外,还有两名亚圣级强者,与一名圣级强者冲了进来。
正是剩下的那三名,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可惜了,虽然同为圣级,但后面的这位圣者,显然没有撕开法阵的实力。
由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这些家伙自然不知道这老龟的手段,因此见法则裂开缝隙,便争先恐后的往里抢,尤其是顾离的魔怪大军,本就是为了抢夺那些苦莲而来,他们才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呢!
顾离成了眼下这般样子,自知会宗门只会成为大仙师们的研究对象,甚至被当做猪狗牛羊一样的东西,做各种解刨研究,这是他宁死也不愿意看到的。
他失去了在宗门里最大的靠山,也失去了至亲至爱的父亲,温阳这个他暗恋已久的……女人,他也注定无缘。
顾离长恨:老天何其不公也……
但他不甘,他要与天争、与地争、与这混乱不堪的乱世争,他要屠天,寂灭苍生,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此刻望着深潭中的苦莲,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字:“战”,他拿回属于自己的未来,哪怕成魔,也要在所不惜。
苦莲不苦,苦的是人心。
数十个怪物一冲进来,兵分两路,一路杀奔老龟所在之处,一路扑向苦莲所在之处。
老龟大怒:“又是你这个畜生!”
“你这个吃人的恶魔,还有脸在这里说别人是畜生,我看你却连畜生都不如。”顾离发狂,直奔苦莲而去。
“敢动老夫苦莲者,杀!”随着老龟的怒吼,龟甲上迸发出更加耀眼的符纹。
原本阴阳的弟子,所看到的八卦阵,就觉得这已是阵法的极致,世上不可能有比这更完美的阵法。
但接下来,老龟的举动,却告诉世人,是没有什么是“最”,你所认为的最耀眼、最完美,只是你见过的最完美与最耀眼,而不是这个世界的极致……
“地八卦、逆九宫……屠天大阵,起!”老龟怒吼着,连牙龈都在出血,可见这次老龟是真的拼命了。
在顾离等人的面前,轰然又出现一道火墙,不等异兽们靠近,就被魔墙所冰封,庞大的玄力,震慑十方。
天为阳,地为阴,阴阳逆转,逆~乱乾坤。
顾离也拼了命,大喝:“老子是魔不是天,敢阻我,它日定灭你族!”说着,调动起身的精血,释放出滔天的魔焰,要焚毁阻挡他的一切。
于此同时,所有被地阴火冰封的怪物,也都拼了命的向前冲杀,燃烧本源、燃烧精血、燃烧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向前拼杀。
余下的众人一看,虽不知那苦莲是什么东西,有何用途,但觉得他们一个拼命的抢夺,一个拼命的守护,想来也必然是极其罕见之物。
当下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大吼了一声:“宝贝现世,快去抢啊,可别落在后头。”
众人闻言,纷纷动手,包括原本已经要走了的秦国老剑圣,闻言也迟疑起来,见那些死命的下去抢,也忍不住持剑杀了过去。
他们一定想不到,顾离所强的东西,是他们这种境界下,使用不上的东西,除非他们也想变得和顾离一样……
而老乌龟之所以拼命的防守,也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宝贵,而是每采掉一朵,就会衍生出两朵,越生越多。
老龟在寒潭里的光照本就不足,再被这密密麻麻的苦莲遮挡住一半,甚至是照这样采集下去,他呆在潭里的时候,就永远也见不到阳光了。
老龟怒在这里。
不过这看似无稽之谈的发怒,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换个思维,你家的房子前盖一栋大楼……
唉!你可以到楼前面去晒太阳啊!老龟你可以一直伸着脖子塞太阳啊!
你忍了,是因为你没那个实力,老龟不忍,是因为老龟认为自己可以做到。
干!
老龟伸长了脖子,怒吼一声,并且使劲儿的清理嗓子,随后一口老痰伴着唾液,还带着点血丝喷了出去,直指大阵本源。
龟壳上光芒万道,红霞满天,不知何时,老龟背上的图案又变了,变成了阴与阳。
阴阳对立、阴阳流转、阴阳互补、阴阳循环……
轰的一声,大阵变得更加凝实,简直已非人力可破。
原本单单是先天八卦的时候,老剑圣还可以攻破此阵法,劈开界壁,但自从有了地八卦之后,阴阳流转之下,就不是老剑圣可以轻易破开的了。
疾风剑如骤雨,狂轰而下,溅起阵阵的冰渣,可就是破不开那阴火的屏障。
不过老龟这个时候,也已喘起了粗气。但老龟的疲累,可不是因为和这些人斗法,而是他身上铁链的禁锢。
随着老龟不断的运转法力,他背上的铁链,也慢慢苏醒过来,对他的压制力度越来越大。
不过老龟也来了倔脾气,今日非要将这些人都击退不可,不,不仅要击退,而且还要都杀掉,对都灭掉,一个不留,免得它日又来祸患。
老龟怒吼,催动法阵,天地二气缓缓合拢,要将所有人都碾压在其中。
但就在这时,老龟一边对抗着仙金锁链的镇压,一边收拾眼下的这些敌人,似乎也有些不堪重负起来,大口喘息着。同一时间,外面来了四位剑士,最强者也是剑圣级别,圣剑一出,霸气异常,长剑如烟,剑气如龙,如展开的一幅水墨画,天地间只剩下黑白剑气。
这是自秦国流传出来阴阳屠龙术,剑法精绝,震古烁今。
如果问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也不过时的,那么大齐剑宗的人会告诉你,这套阴阳屠龙术,就是永远也不会过时的剑法。
因为该剑术中规中矩,虽然看似没有什么优点,没有什么长处,但他的最大特点,恰恰也是没什么短处,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很中庸,但这也恰恰是当下大齐国的治国理念,与帝王道暗合,也是儒家所倡导的。
此前秦齐并列之时,齐以中庸之道,征服了天地人心,在秦国的交战当中,魏国、韩国等,都为曾为大齐国出力,所以齐胜,二国各得一州之地。
但现在秦国弱小,百国除了齐国以外,无大国,无有可与其争雄者,然而齐国仍无一统天下之心,彰显其仁爱、非攻、中庸之道,中庸,中为天地之间,庸者,平凡也,不灭他国,不持强凌弱,不胜于他人,不强于他国。
但天理循环,话分两说,有说大丈夫宁折不弯的,有说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大丈夫问:我到底该怎么办?
有一句话讲的好,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上天赐予你机会,赐予你东西,你不要,它日必受其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既然秀了,就别无选择,大丈夫当当仁不让,灭隐患于萌芽之中。
既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么请问有没有木秀于野,风必摧之呢?
摧了也要办,反正不办也只是等死,现如今的齐国,无论再怎么低调,再怎么装怂,那他也是一哥!
天下人苦战乱久矣,列国纷争,无穷无尽,非一国止戈,而天下人就止戈。
战,还是要战的。
可惜该剑圣的中庸之剑,斩不开这乱世纷争,劈开这老龟的护盾,总是藕断丝连。
不过老剑圣却抓住了这一丝的机会,向其中喊了一声,“妖前辈莫慌,我乃与你交易之人,前来助您,非是背信弃义,请前辈放我等进去助您。”
老龟心中一喜,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当下将先天八卦阵掀开一个缝隙,放四人进来。
老剑圣进入大阵之后,与老龟对视了一眼,问道:“我家公子可安好?”
“安好。”老龟道。
“既如此,可让我等见上一面?”老剑圣问道。
此时陈铁旗所在之处,已被地阴火重重覆盖,在阵中已看不到阵外面的景象。
“可以,不过且等我先诛杀了这群恶贼。”说罢,老龟加大了火力,阴阳二气向着众人笼罩而去,最先崩溃的,就是那些年轻小辈,其中孟小云、赤发大汉以及一名黑袍的少年坚持的最久,但眼下也着实坚持不下去了。
轰的一声,阳火上身,要将他炼化成灰烬,但就在这时,少年突然开口,道:“龟妖,我要和你做交易。”
“桀桀,小子你命都是我的了,还拿什么和我做交易?”老龟道。
“我要拿你最喜欢吃的童男童女,和你做交易。”少年道。
“呵呵!你有多少的童男童女?”老龟道。
少年道:“我只能帮你抓十个童男童女,用以换取你手上的百灵丹。”
“放屁,老夫明日就可以有十万个童男童女,还缺你那区区十个?”老龟怒吼道,“你他妈的在耍老夫啊!”
说着大火铺天盖地的压了上去,就要将那少年炼化。
少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身形一闪,竟踢开了一段虚空,踏破虚空而行,避开了烈火的焚烧,并且借机避到了赤发大汉的身后。
此时赤发大汉正以自己的天罡之火,抵挡着外面的熊熊焚天烈火,那少年就是钻了他的空子,借他的力量,躲避老龟的怒火。
“小子,你就是耐个……”老龟大怒,看出少年的身份,胸中郁气难疏,忽然觉得要是就这样焚了那小子,太便宜他了,而且他怀疑,之前就是这小子,几次三番的躲在人群中调息自己,现在人都快被烧没了,这小子还在蹦跶着调息自己,真当老夫好耍了吗?
“嘿嘿!老夫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手段,非把你生擒了不可。”老龟心里暗下决心,当即怒火一卷,袭杀向了另外几人。
先可好杀的杀,剩下人少了就好对付了。
这是老龟的想法。
于是另几名小辈可就倒了霉了,包括孟小云在内,无一幸免。
在最后的关头,孟小云凝望向了几名大齐剑宗的剑士,由于他们是与龟妖做交易的人,因此在大阵中没有收到攻击,女子无助的望着他们,喊出:“前辈。”二字。
然而他们却毫无动静,只是默默的注视着。
“前辈救命!”孟小云嘴唇动了动,想起自己的腹中的胎儿,想起大齐剑宗的陈如初,心底冰凉,在绝望中痛苦的挣扎着,想到自己再也不可能有来生了,更是心如死灰,莫名的感到悲凉。
“桀桀,接下来就是你们了!”老龟将注意力又转向了秦国的剑圣。
但就在这时,那怪异的少年突然吼道:“此时不去营救少主,更待何时?”
四名剑宗的人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阵法中有一处最薄弱的地方,忽然受到了攻击,但凭借着火炮符的威力,自不可能轰开地阴之火,爆炸的烟雾很快结冰凝固,被被冰封。
但那个方向,却是老龟最致命的地方,正是陈铁旗的藏身之所。
少年知道,再不有所作为,可能就来不及了。
老龟恶狠狠的看了少年一眼,随后将目光看向了四名剑宗之人。
四人中,境界最高的老剑圣急忙出列道:“前辈放心,我们会信守承诺,如期奉上十万个童男童女,来换取公子的性命无忧。”
“好,如此我便放心了。”老龟道。
至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听清了他们的对话,但这里的所有人,其实也不多了。
其中有两位圣者,一个是秦国的老剑圣,一个是齐国某宗门的圣手术士,还有两人,不知门派,不知国家,皆是亚圣级别。
剩下的是吕卿、顾离。
顾离是破阵主力,因为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战力,猛的一塌糊涂。
这也难怪,魔化后的力量,就是越愤怒越庞大,虽然会燃烧掉生命的精血,可为了获得更多的苦莲,顾离也只能拼了,拿不到苦莲,他或许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生死一念间。
原本他的算计,是老龟将所有人吃个半截尾巴,然后他再魔化、收复那些半截人,利用他们组成一支魔化大军,突破老龟的防守,取到苦莲。
可惜他失算了,老龟一口焚天之火,直接将那些人烧的稀烂,连骨灰都没有剩下,他根本来不及却魔化众人……
吕卿则是里挑外撅,妄图离间老龟与大齐剑宗之间的关系,但也是千难万难,眼看老龟又要对剩下的众人动手,吕卿又道:“大乌龟,你咋就这么相信他们呢?你忘了,他们进阵之前,和你是怎么说的了吗?现在你何必亲自动手?”
“咦!”老龟似乎想起了什么,点头道:“有道理,你不说我倒给忘了。你小子倒是满聪明的嘛!好,老夫就叫你多活一阵子。”
“哼!”吕卿一脸不屑的道:“龟前辈,别一会儿哭着求我和你做交易。”
“桀桀,有趣,你知道这一枚百灵丹,可非是凡品?我取百人精魂,炼化而成,尤其是这里面还了一滴我的真血,你可知道我的血的价值?你不知,不知也无所谓,虽然百灵丹里同是百灵,但刚才我杀的都是什么人?炼化的又是什么样的魂,你不会不知吧?”老龟得意洋洋的道。
“百灵丹,同为百灵,但炼化时的灵魂等级越高、越强大,其百灵丹的药效也就越强,对吗?”吕卿问道。
“毛孩子,这还用问?想想吧!我即将拥有十万的童男童女,还会在乎你那十个?而且你不想想,单这一枚百灵丹的价值,就不只是十个童男童女吧?呵呵!”老龟得意的笑着。
“你先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心和你交易,再来和我说这些吧!”吕卿正色道:“也不动动脑子?十万?那可是十万?”他一边说着,一边舔着干涩的嘴唇,表现出一副贪婪的样子来。
老龟心里纳闷儿,“莫非几个纪元过去,人族之中也进化出了吃人的种族?”
其实吕卿是馋他那颗百灵丹了……
这枚百灵丹,虽然吕卿还没有服用过,但看着就比从庄非子那里弄来的那枚好多了。
不仅丹药看着更大,而且色泽更深,呈深蓝色,如大海,承载着庞大的生之精华。
“前辈,速速杀了这小杂碎,有他在,恐怕会毁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大齐剑宗的圣人道。
“忠言逆耳,你自己想吧!一边是不切实际的十万,一边是你觉得吃亏的十个,你觉得哪个更现实一些?”吕卿问道。
老龟怔住,最重要的是,眼下不是他多想的时候,那边的顾疯子还疯狂的冲击着呢!
吕卿道:“方才可是有人说,进来之后要帮您灭敌的,现在我有一计,可让你判断出他们是否真心。”
“哼!”剑宗的老剑圣道:“前辈,让我帮您杀掉这小子。”
吕卿身形一闪,将后背对着老龟,指着大齐剑宗的一方,道:“你看,他们阴谋被我戳穿,气急败坏了吧!”
“嗯~”老龟犹豫起来,道:“这小子我能对付,你去把那边那几个宰了。”
此时两道犀利的目光同时望来,其中一个是秦国的剑圣,另一个则是齐国的术圣,两人目光如刀,同时看向了大齐剑宗的剑士。
剑宗的老剑圣目光飘忽不定,最后从新望向了老龟道:“在下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望老前辈不要受小人的挑拨。”
“他们不敢?让我过去!”吕卿这时用起了激将法,反正自己过去,也是进攻那名叫顾离的家伙,远远的轰上一炮,然后就跑,两位圣人估计多半看不上自己,而顾离只顾着冲阵大业,对于他这种不痛不痒的骚扰,根本就懒得理睬。
老龟斜视了吕卿一眼,道:“你不许动,就在我眼前,”又望向了对面大齐剑宗的剑士,“你们先上,我给你们压阵。”
老龟思来想去,也觉得这是最划算的买卖,让他们两方人先斗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力,岂不美哉?
就这样,大齐剑宗的人被逼上了梁上,剑宗的剑圣道:“前辈可要给我们压阵,在下不是那两人的对手。”
“放心吧!在老夫的阵中,一切都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老龟才不管他们的死活,只要最后能留下一个活口,回去传话,如此表明了双方合作的关系,而且人族内部闹的越崩越好,这样他才能从中周旋,获取最大的利益。
老剑圣带着剩下的三名剑士,硬着头皮冲杀了过去。
刷,老剑圣长剑出手,掌中剑气浑圆,一招野火燎原式,上击九天,下击九幽,剑气涛涛如海浪,长剑微微如凤鸣,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毫无破绽可言。
秦国的剑圣则弃剑诀,守剑势,匹夫搏命斩大龙。
这就好像是两个人在下一盘围棋,一个下的十分保守,进可攻退可守,稳守中庸之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而另一个则是拼命三郎的下法,匹夫不信天命,半路截杀,剑锋直指敌人的大龙,不成功,则成仁!
一声“杀”字震九霄,大龙屠,人未倒。
结果……
老龟实在是高估了剑宗的圣者,仅仅是一个照面,那名老剑圣就被秦国的剑圣腰斩,鲜血洒长空,让他都觉得一阵心痛……
而且,那名斩了他的人,还撂下了一句和当初公子赢一样的狠话:“在剑术上,我们秦人领先了你们齐国八百年。”
“啊噗!”大齐剑宗的老剑圣又惊又怒,口吐鲜血,正要运转法力,磨灭秦国剑圣残留在自己体内的剑气时,忽然被一股莫名的外力所干扰,身体渐渐硬化,长出了一层漆黑的外骨骼。
秦国的剑圣有足够的自信,一剑之下必可斩敌,他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确信,即便是自己残存的剑力,也不是对方可以炼化的了的。
虽然剑气已残,但人又何尝不是呢?腰已断,血已流,他已那么虚弱,又如何能炼化的了他的剑气?又如何能不死?
一剑杀他,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