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自从受到开封府制约,权利不再和以前一样为所欲为。
但是在地方上,皇城司的权利依然是空前巨大。
首先,这毕竟是一个皇帝直辖的特务部门,皇帝成立皇城司伊始,就是为了更好地为自己服务。
控制臣子、了解时局,必要之时凌驾于律法之上。
而特务机构庞大,地方上的明线暗线众多。
他们负责提供各种各样的情报,包括谍报工作。
实际上皇城司也不负厚望,破获了无数次的契丹和西夏细作渗透案子。
比如,一直让契丹和西夏窥伺的火药作坊,就一直在皇城司的严密监视之下。
而地方上的皇城司特务机构也是权力巨大,是以这南城门守卫见到这个前行官的令牌,自然是魂飞魄散。
阻挠皇城司办案,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是以别说是凌天扬车里冒出猪叫声,就算是狗叫人叫都不足为奇。
守卫们还以为是皇城司秘密办案,慌忙开门放行。
而凌天扬呢,他是以一种嫌弃的姿态,把令牌直接打开马车车窗扔在了地上。
这代表此人在皇城司位高权重,没弄死几个守卫是因为自持身份,这幅不屑一顾的姿态让守卫们更是紧张。
就这样胆大包天的凌天扬,和加倍大胆的曹小梅。
将堂堂皇城司的两个前行官抓走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要命了,东京城炸了锅。
皇城司更是火光四溅,两个堂堂的前行官居然失踪了。
一向以情报工作出众的皇城司,居然没有丝毫的线索。
就跟那十八起凶杀案一样,凶手杳无踪迹。
于是,大家都在猜测,这前行官的失踪,是凶手们的报复行为。
一时间,皇城司人人自危,新官上任的勾当皇城司杨景宗,被赵祯提到宫中一顿臭骂。
这个不小的事件,杨景宗并没有受到更多的处分,想来是新官上任,或者张贵妃施了什么计谋。
杨景宗稳坐他的皇城司老大位置,全城搜查前行官失踪案。
两个大活人,在天子脚下的东京城居然失踪了。
活不见人还死不见尸,就算是两头猪,也得留下个猪脚印不是。
皇城司,越来越废物了。
这事凌天扬干的确实漂亮,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凌天扬,唯独在绑票打闷棍的道路上炉火纯青。
大概,这归咎于遗传。
他凌家人都这样,当年石小凡的母亲凌素素古灵精怪,就喜欢恶作剧。
后来认识了石元孙,相夫教子。
然后生下了石小凡,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凌素素生下石小凡不久便撒手人寰。
石元孙重情重义,对于这个妻子是肝肠寸断、凌素素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石小凡这个孩子。
千叮万嘱让丈夫照顾好孩子,石元孙不敢续弦不敢纳妾,就是怕石小凡受委屈。
对他是加倍的溺爱,这也造成了石小凡的性格张扬嚣张。
石小凡不但继承了母亲这一脉的个性,还加倍炉火纯青。
而凌天扬呢,绑票的功夫也不遑多让,他带着狗腿子在夜黑风高杀人夜的晚上,把刚下班的尹元忠约出来。
照着后脑勺一闷棍,然后绳子一捆、麻核往嘴巴里一塞,扔进了马车内。
只是这仇蒙就稍微费了点劲,这厮凌天扬和他不熟,就让二毛去路上堵他。
堵住仇蒙的二毛自亮身份,说自己是石府的家丁。
小公爷在旁边等你,想找你问点事。
二毛阴损的很,在僻静的巷子拦住的仇蒙。
而仇蒙是不想去的,这败家子不是在雍丘县么,怎么回京城了。
但他不敢不去啊,那败家子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招惹了他后果很严重的。
于是,不疑有他的仇蒙跟着二毛,那败家子没见着,倒是后脑勺一热,紧接着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在马车里了。
同行的,还有被五花大绑的尹元忠。
二人大眼瞪小眼,像是两个哑巴见面:“呜呜呜、呜呜呜~!”
听着这舒缓的呜呜声,如闻天籁,凌天扬在马车是一路南下,到了雍丘县。
在曹小梅眼里,蜗牛一般运行速度的马车让她很是郁闷。
于是,在离开陈留县的时候,她自己先快马加鞭骑着汗血宝马最先回了雍丘。
雍丘县衙门口,一骑红尘小梅来,人人皆知曹姑娘到。
狗腿子迎着曹小梅,跟着一起回了衙门。
石小凡这厮,带着长翅帽,穿着县令服。
坐在衙门大堂上,横躺着身子翘着二郎腿,嘴里塞着蜜枣。
咬一口,不甜就吐掉,甜的嚼一口吐出核。
堂堂一个县令,吊儿郎当坐在大堂上,站没站样坐没坐形的,朝廷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而石小凡自己,却觉得很舒服。
直到曹小梅进来,他才猛然坐直了身子:“小梅,你回来啦!”
“小凡哥哥,我给你拿回来了。”
曹小梅欣喜的上前,把一摞卷宗递给他。
石小凡大喜;“太好了,你么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曹小梅摇了摇头:“没有,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在京城查了好几天,只是、没查出什么眉目来。”
石小凡哈哈大笑,拉着她的小手坐下来:“没关系,有了这些卷宗,我自己就能查。”
“小凡哥哥,我还有件事想、想和你说。”
曹小梅有些拘谨的看着他。
石小凡一愣:“什么啊?”
当下曹小梅把路上遇到萧灵儿,把她带回家的事说了:“小凡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和石元孙一样,这种事对于石小凡来说根本不叫事:“怪你干嘛,这是好事啊。
多个孩子和一飞他们玩儿,又不是什么坏事。
咦,我二舅呢?”
这真让人受伤,这个时候石小凡才想起凌天扬来。
看来,这个二舅在石小凡心里的存在感并不高。
而曹小梅再次的忐忑起来,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小凡哥哥,我们好像还闯了一个祸。
就是那个、我和二舅把皇城司的两个前行官给绑来了,就、就在二舅的马车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