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的敛盛,在人群里一点也不显眼。原因很简单,因为总是在他身边的赵忏予,轻易就能把大家的注意力给引去。
不知何时开始,那小子总是笑着的,对谁都是,喜欢他的、排斥他的,赵忏予朝着那些人,永远都会先露出笑容。
面对那样好看的笑容,没有谁会不被融化。原先排斥他的杂音逐渐消失了,他身边突然被许多人围绕,跟他相b,提早一年进入高中部的韩敛盛,却在班上渐渐变得独来独往。
如果要形容,那就是融不进人群。
或许,当时的他,跟大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是因为他在人群里,总是会下意识要回头,找寻可能又被孤单留下的忏予吧?而等到他回过神来,敛盛自己已经落单了。同时,她的身边也出现了些许令人不舒服的传言——学校都是那样,就像无心吹出的泡泡,随风散开,一颗颗突如地破裂。
那些描述简直就像是扭曲版的灰姑娘故事一样。他们描述了一个总是以折磨毫无血缘弟弟为乐、Y沈残忍的韩敛盛。他与父亲陷害了忏予的舅舅,并抢走他所继承的遗产,并当成自己的般尽情挥霍。
但就算是这样,似乎也无所谓。
因为赵忏予那家伙,不管人在哪里,只要看到他,一定会朝他跑过来。以前那个总是仰着头看他的小家伙,突然长得b他还高,到哪都特别醒目。
「哥。」
跟小时候一样,只是立场颠倒过来。赵忏予朝他跑来,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手,亲昵得像从前,完全没变,「回去後教我数学,这次考试我又考砸了。」他可怜兮兮凑过来,就像一只大狗狗,「我啊,只有哥了。」
灿烂到太过刺眼。看着这样的他,敛盛的心,总是因为罪恶感而心跳急促。
就像掉进了海里。
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冰冷混浊又什麽都没有的海,不断往下沉。挣扎也没有用,就算大叫,也只会变成浮往海面的气泡。
没有人会听见,没有人能够救自己。就算忏予总是说那些都不是他的错,但敛盛心里很清楚。无论藉口是什麽——
是他,就是他「杀Si」了忏予的母亲。
而他却胆小地逃避这个真相。
所以,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幸福,但不管用什麽方法、付出什麽代价,他发誓,他都要让可怜的忏予得到幸福才行。
「就是这家伙吧?」
熏臭的古龙水味混杂着酒气、菸味,模迷糊糊间,敛盛首先听见有男人的声音,窸窸窣窣地,眼前一片黑暗。头昏沉沉的,晕得想吐,伴随着好不容易才x1进的空气,喉咙、x口全都好痛,身T动也动不了。
「那nV人说要去报警举发我们的那个?韩什麽??」
「韩敛盛。那间烂制药厂的大儿子。」
「上次晚会原本要玩的就是他吧?长得跟娘们一样。」
好难受。应该是在床上。他试着眨了眨眼,眼前仍是黑的,眼睛被遮住了,还有嘴上应该也是黏着胶带之类的,手跟脚也被同样束缚住,几乎是动弹不得的状态。
敛盛不敢乱动,怕引起他们的注意。
听对话的声音,应该至少有三个人。
「该Si,要是真的闹上报,我会被我家那个Si老头打Si的。」
「现在就算媒T压住了,网路也很麻烦。」
「只能趁现在堵住他的嘴了。真是麻烦Si了,连这种事也要我自己来,不能直接丢进河里吗?」
「毁屍的代价太大了,我们付不起。」
「这次说好啊,影片什麽的,啧,等等记得也不要拍到我的脸啊。」
「你又要自己下海拍片啦?怎麽每次都这麽斗志高昂啊?真是变态。」
「拿着手机准备要拍的你,有资格笑我变态吗?」
一阵恶心的笑声。
「不过那nV人传讯息给我们後,怎麽人没来?她是逃走吗?」
敛盛的胃在翻搅。
他们说那nV人,董晴安??会是她吗?这三个人,很可能就是她说的那些成员。
「只要跟对那nV人做的一样就好吧?威胁他,拍下他的丑态,留影片当作把柄,他应该就会一辈子不敢声张了吧?」
「嗯,跟老师说的一样,这些乖乖牌,天生就是贱啊。」
不能让他们察觉他已经醒了。
冷静下来,韩敛盛。贸然的反抗只会失败,他是从母亲家门前被绑走的,如果管家刚好有看到的话,他的手机当时也掉在现场,啊,还有手表。那只旧的行动电子表,还戴在手上才对,也许忏予他??
不行,这些全是被动乞求别人来救自己的侥幸想像。
万一根本没有人察觉到怎麽办?
想到最糟的状况,敛盛就快吐了。肮脏的手在他身上乱0,探进衣服底下,「这小子好瘦啊~哈,我从他刚入学就在馋了,真的是我的菜。」那手指沿着腹部往上,全身都起了J皮疙瘩,好可怕,好恶心。
「欸不过,我们还有药吗?上次董晴安给的是不是都用掉了?」
「嗯,不过看看我找到什麽。」一阵窸窣声,「这家伙身上,居然有这个。」
「欸,这不是上次给的好东西吗?」
「哇靠,那nV人有给过我们试过不是嘛,真的是那玩意?他身上怎麽会有?」
「上次那个d啊,嗑了就乖得跟狗一样,什麽都照做。」
嘴巴上的胶带被用力撕开,刺眼的光线随着晃动而渗透进来,敛盛的嘴被粗鲁地撬开,「这玩意最近有开始在别的地方听到,看样子是有管道在卖了吧?」
舌尖碰触到颗粒的瞬间,一丝甜在口中炸开,毫无预警地,如气泡般开始瓦解。
「唔!」韩敛盛顾不上被发现已经醒了,挣扎地要把那鬼东西吐出来。
是那个药,为什麽晴安给过他们这个?他一直以为这是RhEa见不得人的玩意,毕竟当时他们拿着星星之家的孩子们,犯下了那麽多不可饶恕的罪。
被綑绑的双脚费劲往前踢,他一下就被压制住了。根本什麽用都没有,妈的,手也不能动,被绑在背後用胶带紧紧捆住,勉强能动得只有头跟肩膀,他胡乱撞,肩膀被手扳住狠狠往下压,接着被甩了一巴掌。
「该Si,什麽时候醒来的?」
他的下巴被一把拧住、嘴被摀住,整个人被压着,所有的反抗就像徒劳一样,「让他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