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儿……听话(1 / 1)

人一旦乐观起来,无论是多么糟心的困难似乎都变得无所谓。

尤其是这次成功在宫中弄到了两根人参,加上此次虽然没有见到皇上,但是按照皇帝这种封赏的程度,可见泰平王哪怕是个疯的,在皇帝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杜书瑶一时半会儿不用担心被断了人参口粮了。

回到王府当中,日子一如往常,杜书瑶当天晚上好悬忍住,第二天,就赶紧命翠翠让厨房给她把五百年的人参好生地炖上了。

炖的是多年的老母鸡,从晨起的时候一直炖到了晌午,浓稠的鸡汤呈现淡黄色,鸡肉软烂得几乎脱骨,而一掀开盖子,浓郁中带着淡淡苦味的参味儿伴着鸡汤的鲜味儿钻进鼻腔,杜书瑶坐在桌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碗参鸡汤要是喝进去,莫说是病全好了,简直能升天啊。

但是就在她催促着翠翠赶快盛,狂咽口水的当下,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伴随着“汪汪汪,”和“王爷!”这样的尖叫声。

杜书瑶虽然见怪不怪,但是第一反应还是对翠翠道,“王爷来了!快把鸡汤端走!”

翠翠有短暂的迟疑,因为自家小姐那说话的语气,简直像是在说,“狗来了,快把肉藏起来。”是一模一样的。

再配合泰平王发疯这“汪汪汪”的声音,真是毫无违和感。

杜书瑶倒没有把泰平王当狗,就算他汪汪汪,杜书瑶也觉得他其实说不定就是模仿王府里面的小黄,她是想到泰平王喜欢扑人的毛病,未免他冲进来扑翻了桌子,把五百年参香的老母鸡汤给扑撒了,这才要翠翠赶紧收起来。

听着泰平王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杜书瑶索性从桌边上站起来,凭借她影影绰绰的视力,在屋里找了个柱子靠着,柱子正对着门口,正好迎接泰平王。

至少她靠着柱子,顶多被撞一下,总不至于再被扑倒了,磕到后脑勺昏死。

“抓住王爷——”

不变的下人声音,就在门前响起,杜书瑶紧张地回手抱住了身后的柱子,但是在影影绰绰地看到门口有一团影子弹射进来之后,杜书瑶还是没忍住转身,抱住了柱子只把背影留给了泰平王。

真不怪她不敢正面迎,实在是泰平王弹射的威力太强了,事实证明杜书瑶的决定是正确的,泰平王炮弹一样弹射进来直接就撞在了她的后背上,屋子里其他婢女拦都没拦住,被刮倒了两个,屁股墩到了疼得一个个在地上哎呀哎呀的。

杜书瑶被撞得差点和柱子融为一体,幸好胸前还算有二两肉帮着垫了下,作为缓冲。

她倒上这口气,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和耳朵被一顿呲溜,像她嗦骨头一样的津津有味,杜书瑶没有回头,等了一会果然听到泰平王大丫鬟莲花上气不接下气地带着人跑进来,“抓住……王,王爷……”

“汪汪汪汪!”泰平王双手扒着杜书瑶,声音就在她耳边一串的汪,很明显是对着追上来的莲花他们凶。

杜书瑶被吼得耳朵嗡嗡的,但是心里啧啧,还别说,泰平王学狗叫挺像,和她那个生死未卜的串串似的。

不过老是把个人联想成狗,这确实不太地道,杜书瑶扶着柱子缓了缓,转头抓住了泰平王的手臂,对着站在厅中,偷偷指挥着两个家仆准备从侧面偷袭按住泰平王的莲花说,“莲花,不用抓了吧,王爷他这会儿看着还好啊……”

杜书瑶是真的觉得还好,她甚至觉得泰平王就是找她玩的。

但是莲花和厅中其他人是真的不觉得好啊,杜书瑶看不见,他们有好几个都被咬出血了,一个个惨烈得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这两天新换了药,泰平王不肯吃,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拿的是家奴的银钱,冒的可是掉脑袋的风险,要不是王府向来出价极高,根本招不到家仆,莲花要愁死了,王府管家就是他爹,她爹头发都要掉光了,这两天又有家仆要不做了。

杜书瑶一双清澈但是无聚焦的眼看着他们,莲花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实话实说,“王妃,王爷他最近屡次发狂,王妃您体弱,若是放任王爷在这里,恐伤了王妃……”

她话音还没落,杜书瑶就被泰平王给亲亲密密地抱住了,她比下人们不知道娇嫩脆弱多少倍的脖子就在泰平王的嘴边,泰平王却只是用鼻尖拱,用舌尖舔,呜呜的温顺得很,哪有刚才口撕众人的疯劲儿?

莲花嘴张张合合,像个渴水的鱼,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只留了几个专门招的体格壮实的婢女在杜书瑶屋里,剩下的推出去包扎的包扎站岗的站岗。

杜书瑶被泰平王抱着亲昵,其实应该是很别扭的,这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夫君,但是他们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她连他长得是人是狗都不知道,平时住着的院子隔着一道高墙,最近的一次长时间接触,就是昨日进宫面圣的那回,但是杜书瑶奇异地从一开始就没有排斥的心理,他现在做着这样无论在她生活的地方还是这里都堪称过火的亲昵,她也没有觉得难受。

她为什么不觉得难受?

杜书瑶环抱着泰平王,安抚性地摩挲着他的头发,心里平静得仿佛她抱着的不是一个大老爷们,而是个直立的……

罪过罪过,杜书瑶在心里默念,不能因为人家疯了就老是不把人当人,那她还瞎了呢。

于是她掐断自己的思想,哄孩子一样哄道,“我们去旁边坐着吧。”

于是两个人,一个瞎,一个疯,搀扶着摸索着坐回了桌边,屋子里站了一堆的婢女,看着泰平王异色的眼睛和还沾着血的嘴角,没人敢上来扶一把。

杜书瑶坐下了之后,泰平王就坐在她旁边,只是还像没骨头一样地糊在她身上,圈着她的脖子,凉凉的鼻尖在她脸上戳来戳去。

杜书瑶还挺满意的,他这不是能听懂人说话吗?

她顿了顿说,“你为什么不吃新药,不吃药病怎么会好?”杜书瑶被他长发搔得痒,伸手摸索着捋顺,“要乖乖地吃药啊……”

旁边的婢女们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和泰平王异常乖顺的样子,纷纷目瞪口呆,杜书瑶本来没什么气力说话的声音就小,温柔软语地劝了泰平王一回儿,然后对着屋子里莲花留下的那些婢女说,“要不然……你们把药拿来,我劝劝试试?”

婢女们虽然有些迟疑,因为每次泰平王喝药都要灌,一个不慎就要被咬,四个大汉勉强能按住,就杜书瑶这小身板,要是泰平王真的发起疯,还不直接归了西了。

可是昨个换的药,到现在一点没喂进去,再迟了宫里真的要怪罪,其中两个婢女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向前一步,说道,“王妃且稍等,奴婢这就去取来。”

给泰平王灌药,十次有八次失败,所以他们熬一次就熬可多了,反正宫中给的药材更多,管他成不成,先端一碗来再说!

这婢女也没私做主张,而是去找了大丫鬟莲花,莲花去包扎伤了,闻言亲自端了一碗汤药送过来。

杜书瑶等了会等到莲花把药送进来,这才拍着泰平王的头,接过温度适宜的汤药,摸着泰平王的嘴怼到他嘴边。

莲花是会一点武艺的,就站在旁边战战兢兢地看着,只等着泰平王一发疯,就赶紧动手阻拦,免得真的伤到王妃。

但是莲花看着杜书瑶摸泰平王嘴唇的时候,还是后颈皮一紧,那也是能随便摸的吗!有个人喂药的时候试图掰他嘴,撤回的不及时,差点被咬断指头!

不过泰平王倒是没有张嘴去咬杜书瑶的指头,他只是闻到了药味,紧紧闭着嘴不肯喝。

杜书瑶温柔哄劝,他就是一个劲地转头,明显是不肯配合。

杜书瑶手上力气有限,端着一碗汤药久了也就很酸,婢女们看着也是一阵的泄气,这是还得要捆起来灌啊。

杜书瑶端不住了,叹口气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道,“串儿……听话,喝了病就好了。”

她说完之后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就算是泰平王再怎么像狗,也不能真的把他当狗哄啊,这顺口说出来的是她当时捡到串串的时候,它奄奄一息站不起来,杜书瑶每天喂他喝奶的时候会说的。

杜书瑶清了清嗓子,装着自己没有说过这话,尴尬地准备放下碗的时候,泰平王闭得死紧的嘴却张开了,嗓子里呜呜了两声,捧住杜书瑶的手,凑近药碗开始吸溜吸溜地喝起来。

莲花差点要喜极而泣了,藏好了鸡汤出来的翠翠满眼佩服地看着自家小姐,两个平时负责灌药的婢女一脸欣慰,只有杜书瑶愣住了。

泰平王一口气把药都喝了,喝完之后,贴着碗边儿,开始吧嗒吧嗒舔杜书瑶的手指。

众人表情微妙,虽然泰平王总是对杜书瑶做一些过分亲密的举动,但这样吸溜吸溜地嗦手指,泰平王再疯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还俊,这样抓着一个女人的手做这种动作,让一屋子的婢女都有些耳热。

但是杜书瑶却没有觉得哪里热,而是愣了片刻之后,突然间站起来甩开了泰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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