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皖中府翰林县城。
「师兄!」
天璇斋掌门陈存中还在房中处理派中事务,就见师弟直接推门而入。
陈存中也未出言怪罪。他很清楚,若非有急事,师弟不可能如此无礼,只是放下手中笔,抬眼看去。
「师兄,盈滢的腰牌被毁了!」来者正是天璇斋的执生长老,也是江盈滢的师父。
注意门派腰牌自然不是执生长老的工作,果然,随即又有一人跟在他身後跑了进来,行礼道:「禀报掌门……」
Ai徒可能遇险,如此着急倒也情有可原。莫说执生长老,这回任务可是陈村中亲自派遣,他的AV可也在其中,陈存中也是万分担忧。
不过掌门终究是掌门,不可自乱阵脚,陈存中深x1一口气,抬手止了对方禀报,起身道:「盈滢是灵修,若真遇险,最先被毁腰牌的不会是她。」
「他们应该被什麽困住了。」陈存中一面往房外走,一面道:「连络万仙盟警备队,把腰牌被毁的位置传给他们,让他们搜山。」
「搜个P!」
陈存中话才刚说完,便被人一口驳回。
听见这声骂,来房中禀报的两人都有些尴尬。
在这天璇斋,敢这样对掌门说话的人,也只有一个了。
陈存中面子也有点挂不住,却也没有办法,只是行礼道:「爹。」
陈溪孟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用手上那卷书敲了下儿子脑袋,道:「还好让我听到,否则还真给你胡来了!」
语毕,他瞥了地上两人一眼,道:「告诉罗空,现在立马给我过去救人,要是瑶儿有个三长两短,他这署长就不用做了!」
虽然同样担心陈思瑶的安危,但陈存中也明白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的道理,陈思瑶想要接这位子,自然就得经历重重难关。但陈溪孟不同,他压根儿就不想要这宝贝孙nV接掌门之位,别说亲身犯险,便是陈思瑶对练时被划了一个小口,他都要心疼半天的。
陈存中怎麽也没想到父亲正巧在这时候来找自己,对这宝贝孙nV他可是溺Ai过头了,一旦给他知道,必然要像现在这般大张旗鼓。
无奈父命难违,陈存中也只得道:「愣着做什麽?还不照办!」
两位长老领命,连忙下去连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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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罗空放下令牌,不禁苦笑连连。
一旁副官可也听到内容了,不禁道:「长官,这天璇斋也未免太……」
「太霸道?」罗空接了他的话,摇摇头道:「霸道的不是天璇斋,是陈大师。」
敬重的长官被如此要求,下属自然不服,道:「便是州长都无权更动警备署长,哪怕是陈大师也未免太超过了。」
罗空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话若是其他州长说的,官威自然有些大了,可出自天璇斋,却没什麽不对。」
见副官不解的模样,罗空没有急着解释,只是道:「让张大队亲自带人过去吧。」
没想到真要动到大队长,副官闻言不禁一愣。不过命令便是命令,纵使不解,他仍马上取出令牌交代下去。
吩咐完事情,罗空这才对着副官道:「你眼中的天璇斋是什麽样子?」
那副官随即答道:「位於杨州皖中府翰林县城,是扬州唯一的甲组门派,也是甲组门派中弟子最少的门派,占地共有……」
罗空听着副官报告完天璇斋的资料,笑道:「刚好有这个机会,便告诉你吧。」
「天璇斋不是门派,而是学府。」
「天璇斋的门人之所以少,是因为门人学成之後,除了少数继续留在里头教书,大多都投入各行各业中了。」罗空看着副官惊讶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道:「万仙盟的高官,至少有六成都出自天璇斋。」
「当然,仅仅是这样,天璇斋也不过算是人脉广阔,并没有什麽权力。」罗空负着手,道:「虽然声明不显,天璇斋却是最值得让人尊敬的地方。」
他转身,看着副官,道:「你认为建洪初年至今,改变最大的是什麽?」
副官想了好半晌,才道:「……全民皆修?」
然而便是这麽重要的事,罗空却摇了摇头。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水晶抛过,道:「是这个。」
副官连忙接过,看着那块纪录水晶,万分不解。
「建洪初年到如今盛世,改变最大的是人们的生活。」罗空负手看着窗外,道:「自从有了纪录水晶,大量罪犯的资料不再仰赖纸本书册;自从有了照明水晶,夜行任务不再需要引燃火把,免除光亮无法调整,以及温度和空气不足的问题。除了你用到的这些东西,缝纫、建筑、耕作,所有吃穿用度都和过去大不相同。」
「种种事物都还在不断改变,也许终有一天,世间会变成一个我们无法想像的模样。」罗空转回身子,看着副官,道:「而研发、改良这些事物的人才,绝大多数都出自天璇斋。」
「万仙盟只是在守护世间的秩序,天璇斋却在让所有百姓都过得更美好。」
罗空耸了耸肩,道:「陈大师便是一位令人景仰的学者,他提出的诸多阵法学说都让纪录水晶有突破X的变革,且其桃李满门,学生也多有杰出的成就,此回护孙心切口气较大,倒也没什麽。」
那副官听着罗空这麽说明,一时之间觉得天璇斋的形像真是无b高大,愣神的说不出话来。
罗空笑叹一声,道:「陈大师既然如此看重这个孙nV,表示她定有什麽过人之处,如此人才若因我的疏忽早夭,我这署长确实也不必做了。」
「告诉张大队,如有难处立刻回报,我会再派人支援……甚至亲自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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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月季。」
月季仍低着头,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听完月季给的情报,赵棋萱放下手中方帕,轻轻啜了一口茶,看着她笑道:「怎麽了?可是觉得有什麽不对?」
月季倒也习惯小姐彷佛读心一般的能力了,随即道:「小姐,警备队那边动作这麽大,叶公子恐怕有X命之危,需不需要派人帮忙?」
赵棋萱没有答这句话,只是笑道:「月季,看来你挺中意叶公子做驸马的?」
月季闻言,连忙跪下,道:「不敢。只要是小姐喜欢的,奴婢都喜欢。」
赵棋萱见状放下茶杯,上前将月季扶起,一声笑叹,道:「总说你太认真了,我也不过是好奇问上一句。」
月季还是没有抬头,只是道:「奴婢知错了。」
看似她太认真,总把小姐当恶人,事实上跟了赵棋萱这麽多年,月季b谁都清楚小姐有多可怕。
伴君如伴虎,最可怕的,还是伴到笑面虎。
赵棋萱扶起月季後,又坐了回去,拿起桌上绣到一半的方帕,继续动工。
月季见状不敢再问,只得行礼道:「奴婢先告退了。」
赵棋萱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月季,笑道:「月季,这件事情若是cHa手了,好多人要头疼的。」
月季一愣,半点也听不懂小姐这句话的意思。她当然不敢问,只是道:「是,奴婢明白了。」
赵棋萱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依然挂着浅笑,绣着方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