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周昉一时兴起,二人决定同游地界,尊一得知此事後,表示他也要一同前去,周宓一口回绝,尊一曾在三界大开杀戒,虽说他与东岳大帝一战後惺惺相惜、对地界手下留情,但地界仍不乏有对尊一抱有仇怨之人,尊一这段时日修行小有成就,却难以在高手如云的地界讨到好处,如今唯有鬼盲山是尊一的栖身之所。
在众人的好说歹说下,尊一勉为其难答应留下,周宓出发前,他问道:「先说你去几日。」
周宓答:「两、三天吧,好玩就多留几日罗。」
尊一叉腰道:「三天,不能再多,超过三天,我亲自去地界抓你回来。」
周宓本想与他争执,觉得他管得实在太多,周昉将她拉到一旁,嘀咕:「答应他就对了,三天就三天,总b他Ga0出大事好。」
周宓眼睛一眯,猜测:「你是怕被牵连吧?」
「废话,我能不怕吗?每次扯上你,我哪次不被揍得鼻青脸肿?」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连全盛时期的尊一都打不Si你,有什麽好怕的?」
「打不Si也会痛的好嘛,况且我也不擅长打斗啊。」
「那你究竟擅长什麽?」周昉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周宓立即瞠目结舌,惊呼:「你没骗我?」
「骗你我就爆菊花。」
「你没骗我也一天到晚被爆菊花啊。」
「信不信随你。」
「那可好玩了。」周宓脑瓜子动得快,一张脸尽写J诈。
尊一好奇,凑了过来,问:「他有什麽本事?」
周宓、周昉不约而同说道:「不告诉你。」
尊一不满,斥道:「要去地界就快去,时间到了就滚回来。」
「好好看家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周宓调皮地r0Ucu0尊一头顶,尽管尊一不耐烦地拨开她的手,离奇地没有出言怒骂周宓的不敬之举,昔日高傲不可一世的犼神尊一默许了她的放肆,她也成了尊一生命中唯一的特例。
离开鬼盲山的这对猪朋狗友,一路讨论着该怎麽算计秦狩,说着说着,周昉忽然问道:「你原先不是要去微风河畔吗?要不这次一起去了吧?」
「我才不去呢。」
「Si八婆,你之前说要去微风河畔只是藉口吧,你又打什麽鬼主意?」
「当然是藉口,不然怎麽光明正大离开鬼盲山、演那一出绑架戏码呢?」
「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微风河畔吧。」
「神树的Si是必然,但也不是即刻的事,我如果主动去了,天界就会认定我很在乎神树一族的同伴,将来要谈条件可就没底气了。」
「喔,我懂了,你等着天界自己捧着丰厚奖赏来找你搬救兵吧。」
「等到神树真的撑不住了,天界自然会派人来找我,那时才是我该出场的时候。」
「算得够JiNg明呀,不过那好歹是你的族人,说起来是你的後裔,你不担心?」
「很久之前,有人替她留了活路。」周宓脸上是洞悉一切的自信所堆砌而出的笑容。
周昉不耐烦说:「说我听得懂的。」
周宓四周瞧了瞧,确定四下无人後,压低声量解释:「四方林中有一株神树盆栽,是微风河畔那颗上古神树的枝枒,简单来说,就是她的分身,她的本T衰老了,却有分身可以依托,所以她还能活。」
「你怎麽确定这方法有用?」
「我就是最好的证明,神树一族最重要的就是树心和树灵,树灵就不用说了,附身枝枒绝对可行,至於树心,若我猜得没错,树心应当是永不衰老的,否则我的树心被尊一拿走这麽多年,怎麽可能不?」
「说不定尊一用了法术保存你的树心?」
「如果树心能用法术保存,神树为什麽不这麽做?」
「尊一挖心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确没感觉树心上有施什麽法术,但这也太巧了吧,刚好就有一株神树移栽的枝枒放在四方林。」
「大概不是巧合。」
「旋gUi族有预知的本领,难道有人事先做了安排?」
「我听g0ng离说过,那株神树枝枒是从前的红尾族长亲自向上古神树求来的,他是旋gUi族史中对於预知掌握得最为JiNg深之人,估计他当初这麽做就是为了今日的局面。」
周昉摇摇头,说:「啧啧,可惜啊。」
「可惜什麽?」
「可惜g0ng离没有预知的本事,他要是早知道有今日,你们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所有的占卜都是为了趋吉避凶,如果这样的走向是最好的,即使提前知道了,也别无选择,他可是出尘殿下教出来的孩子,断不会忘了肩负三界和平的重任。」
「活得这麽辛苦,出身大族也没什麽好嘛。」
「还是玄麒麟活得潇洒啊,虽然是四大瑞兽出身,但没有长辈绑手绑脚,有名头、没责任,太让人羡慕了。」
「你替玄麒麟找回水神的琉璃盏,他还欠你情,你打算怎麽要这人情?」
「玄麒麟的人情多珍贵啊,当然得到紧要关头才能用,再说了,他将来可是有机会继承地界之主的位置的,与其现在用了,还不如等他权力更大些再去要人情。」
「你不只是狗头军师,还是大大的J商。」
「好说好说。」
「J商,我有一笔好买卖,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你的血不是有助於解毒抗毒吗?多好的商品啊,肯定一堆人捧着大把法器要买。」
「你以为我不想,可我得割多少伤、留多少血啊,怕是有钱没命花。」
「谁让你割自己了,你每个月流这麽多血,拿来卖呀。」
「我靠,你禽兽啊,这麽恶心?」
「昊天的底K都有人抢着要,那不恶心吗?」
「也是喔,好吧,下次来月信我就攒起来,别浪费了。」周宓伸手g上周昉的肩,笑说:「别说我对你不好,我每月免费送你一包嚐嚐。」
「要送礼拿出诚意来,好歹连皮带r0U来一块。」周昉扯着周宓的手、先起袖子捏着她的手臂r0U说:「我看这块不错。」
「想得美!」周昉作势咬人,周宓连忙收回手臂,接着掏出一罐小瓷瓶塞入周昉口中,她道:「r0U你就别想了,那罐血将就着喝吧。」
周昉打开瓶盖,里头装着的正是周宓早晨刚取的鲜血,他盖上瓶盖,将瓷瓶扔回给周宓,说:「也不知道你染没染病,老子不喝。」
周昉是最先知晓周宓血r0U可作为解毒仙药之人,但多年来他从没开口向周宓讨要血r0U以增强自身抗毒T质,他看着周宓一路走来,清楚那珍贵的血r0U是用什麽样的代价换来的,若是必须踩在周宓的痛苦之上才能变强,他宁愿不要那唾手可得的强大。
「制造毒箭的那一夥人尚在暗处,难说他们何时会再来找麻烦,我不可能时时在你身边,我知道你不屑这东西,但是它能保护你,我还指望你替我销赃呢,你不能Si。」周昉是周宓最亲近之人,容易成为对方目标,周宓不想冒险,她拥有的太少,不能再丢失更多了。
周昉望着坚持如此的周宓,无奈叹了口气,接过瓷瓶、一乾而尽,怨道:「这麽腥,你他娘最好别害我得什麽怪病,否则我刨了你的藏宝洞。」
他们说不出什麽好听话,向来狗嘴吐不出象牙,却总是用行动证明自己对这段情谊的重视。
三界变化无常,不变的是二人荒腔走板的行径与坚若磐石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