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意图替自己多谋一条生路,决意与毕湘合作,可她要的不单单是买卖关系,盗取昊天灵钥明摆着与天g0ng立场对立,既然注定罪无可恕,索X加入毕湘一夥、彻底綑绑在一起,大家都在同一艘船上,出了事好歹也能多个保障。
来见毕湘前,周宓已查探清楚毕湘房中藏着一名男人,透过房中盆栽,她得知毕湘听命於那名男子,虽不知他是何来历,但毕湘是药王首徒、深受天帝信任,已然身处天g0ng势力中心,这样的他多少有些傲气,不可能服侍凡夫俗子,里头的人来头必然不小。
周宓想毛遂自荐,当然得展现本事,不过她开口便问人对昊天底K有无兴趣,这开场实在出乎意料、令人啼笑皆非,毕湘在一旁简直听傻了,早听闻鬼盲山山神行事出格,未想在这等大事之前她还能口无遮拦。
毕湘不知此刻房中男子是何表情,不过从他先前一提昊天就怒不可遏的状况推断,随时飞出一把刀砍了周宓脑袋都不为过,毕湘胆战心惊盯着房门,准备随时替周宓收屍。
周宓瞧房内没动静,还敲了两下房门,依然未闻声响,她嘀咕:「看来是没兴趣了,那还是说说灵钥吧,昊天府里外全被我搜刮一遍了,没见过什麽特别的法器,要嘛昊天府另有暗室、要嘛灵钥被藏在别处、要嘛师父随身保……。」
周宓话说到一半,房内男子突然出声打断:「闭嘴!」他的嗓音低沉,语气中全是威吓。
周宓碎念:「说底K时不让我闭嘴,谈起灵钥才让我闭嘴,灵钥不如底K吗?」周宓回头看着毕湘,挤眉弄眼示意他说两句话缓和气氛。
毕湘心领神会,的确该出面整顿这气氛,否则无法接着商议正事,他道:「我已查明灵钥就在昊天府,只要仔细搜查,找出灵钥是早晚的事,你每月都会前去昊天府,机会多得是。」
「你怎麽确信灵钥藏在昊天府?」
「昊天方才转世,天资再好也不过修行了一万年,随身带着灵钥难保不会被人强取豪夺,藏於外地风险太大,在他轮回期间无法掌控藏物之所的安全,若设下术法结界更引人注目,最安全之处唯有昊天府。」
昊天府因是古神昊天住所,一直受天g0ng保护,神族又多与昊天交好,昊天府几乎成了圣地般的存在,别说入内查找,光是走近昊天府便会招来许多关切。
毕湘这些年明查暗访,将所有与昊天有关的地方都查了个遍,排除所有可能,最终断定灵钥必在昊天府。
周宓不以为然,问:「若师父早……。」
「本尊说了闭嘴,听不懂吗?」又一次,房中男子厉声威吓,周宓没被吓着,倒是一脸不满,这麽要紧的事不说出口商量,又如何合作?
周宓b手画脚让毕湘想办法,毕湘跟在黑衣男子身边有段时日,两声闭嘴已让他听出关键,他提醒周宓:「昊天那道貌岸然之人何得何能为人师?」
周宓反应快,回想方才房中之人要自己闭嘴都是因喊了昊天师父,如此看来这男子与昊天有不共戴天之仇啊,连别人喊句师父都听不得,周宓了解前因後果後,继续说道:「你们就没想过昊天可能将灵钥托予他人?」
房中男子笃定道:「不可能。」
「为何?」
他又道:「那个老不Si自负高傲,他只信自己。」
「听起来大哥你跟昊天很熟呀,认识很久了?」
「与你无关。」
「错!跟我可太有关系了,因为我要入夥。」
毕湘狐疑,问:「入夥是何意?」
「我可以跟你们合作、窃取灵钥,但你们这艘船得给我留一个位置。」
毕湘问:「你对我们一无所知,凭什麽认为我们会接纳你?你唐突加入,怎知不是作为细作刻意接近、打探情报?」
周宓自信称:「要说打探情报,三界中能b得上我的还真没几个,我想知道的事,不用亲自出马也能了若指掌,况且,我对你们也并非一无所知。」
男子似乎对周宓颇有兴趣,道:「接着说。」
「中天山、犼神、封印、灵钥,你觉得我能猜不到你们的目的吗?从你刚才的话中,不难听出与昊天颇有渊源,你们想放出犼,自然是想利用牠对付昊天、甚至三界各族、登上至尊之位吧。」周宓已透过毕湘房院中的植物探听了一些关键线索,很快推断出真相。
「毕湘,你眼光不错,她的确有点本事。」男子声调明显高亢不少,听得出来对周宓相当满意。
毕湘微微一笑,对周宓道:「你不是说不多问是道上规矩、可保X命吗?」
「做生意是这样没错,可我现在想要的是入夥,另当别论啊。」
「我们与天g0ng、三界为敌,你不怕?」
「我啊,sE大胆小怕狗咬,但如果是为了那只狗,我也能忍一忍。」
黑衣男子问:「什麽狗?」
「我之所以想加入你们,是因为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我帮你、你帮我,行吗?」
毕湘跟随黑衣男子以来,替他招揽了不少得力手下,毕湘敢推荐、他便敢用,二人主从划分明显,但那份信任却是铜墙铁壁,而这回,周宓毛遂自荐,毕湘心中有所疑虑,周宓此人忠J难辨、唯利是图,这样的人实在不是好夥伴,更别说他们谋划的事如此危险。
毕湘本该坦言疑虑,他却未曾多言,他早已察觉黑衣男子对周宓颇为在意,石斛大会上,黑衣男子也曾潜伏暗处,每每周宓上台对战,他总是目不转睛、全神贯注,那日他知晓g0ng离来天g0ng见周宓,随即让毕湘前去打扰,自从毕湘提议拉拢周宓後,黑衣男子便留在毕湘居处等待消息,与素日全权托予毕湘、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作风大相迳庭,似乎迫不及待第一时间得知周宓回覆。
是否让周宓入夥,毕湘心知已非自己三言两语能左右的,毕湘不解为何黑衣男子对待周宓与众不同,唯一清楚的是有关周宓的决定只在黑衣男子手中……。
片刻後,房中传来一声:「本尊允了。」
毕湘毫不意外,接替黑衣男子与周宓约定了下回面见的地点与时间,今日她来得突然,天g0ng终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既已达成共识,便得好好了解一番。
周宓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离开,毕湘推门入房,黑衣男子靠在椅上、扶额沉思,他问毕湘:「你不说点什麽?」
「您会听吗?」
「本尊知她狡诈,可用得好,她会是一枚极好的棋子。」
「尊上放心,您尽管布棋,周宓最终必会与我方并肩而行。」
「何以如此笃定?」
「除了我们,她在天g0ng,不,应当说她在天界已被b上末路,可笑她浑然不知。」
「你发现什麽了?」
「从她飞升那刻,便注定成为弃子。」
毕湘向黑衣男子阐述他所发现之事,黑衣男子听完,未如毕湘设想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反倒皱起了眉头,他起身、迳直走向门外,扔下一句「物尽其用」後,消失在巍巍的天g0ng……。
周宓取得黑衣男子首肯後,心中说不上踏实,至少多了一种选择,只是她和g0ng离关系已不同以往,背着他与外人g结图谋不轨,多少令她心中有愧。
她心想:「算了,也不是马上就决定要背叛天g0ng了,到时哪边好处多再往哪边靠吧。」
黑衣男子与天g0ng对立,周宓周旋其中、两边讨好,替黑衣男子窃取灵钥同时,她几乎能够确定毕湘便是对星回下手的真凶,手握毕湘把柄,若有万一,她尚能用此作为投名状、依附天g0ng之下。
周宓刚回到房中,一名仙使来报何不易唤她前去,周宓抵达後,何不易正与妖族太子丹祈、树神金柯对坐饮茶,瞧这阵势,八成是妖族来人探视星回、也了解了解天g0ng追查星回一案的进展,何不易将此事交予周宓彻查,喊她来报告进度也是理所应当。
尽管周宓有所成果,却不可在此时将毕湘卖了,不过若说毫无所得也不成,周宓只能拿出看家本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胡乱掰扯:「何将军将石斛大会那日进出天g0ng的人员名单给了我,对照星回公主当日行踪後,锁定了一些可疑对象,目前还在排查当中,不过……。」
丹祈问:「不过什麽?」
周宓装模作样瞅了何不易一眼,何不易坦然道:「但说无妨。」
「凶手极有可能是神族之人,且就潜伏於天g0ng,神族之中仍有一部分人不满与妖族交好,千万年来的仇怨可不是那麽容易能消除的,或许他们就是想破坏神妖联盟。」周宓说词七分真三分假,反而显得可信。
丹祈思路与周宓相仿,他道:「那便烦劳天g0ng尽早找出真凶以证舍妹清白。」
何不易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