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治的话让我怔了下，有点迷惑，他又和我解释：「小五是代表他大哥过来的，乔家事前不知道Ryan会Ga0出这麽大的动静。」
他这样说，我便稍微明白，信禾虽然是我们公司主要的竞争对手，但因为乔贺军和宋明璋大姐结婚的关系，宋家和乔家私下交好，只是一致低调，可能外界并不晓得两家公司还有这层关系。
Ryan恐怕也不知道。
陆明治没有多说，饭桌上聊的内容已经进入一些细节，听起来很复杂，我不好意思多问，可能问了他要和我解释更多，我也未必听得懂。
吃完饭时已经一点半了，宋明璋等一行人还要继续开会商讨，我跟着他们一块走回公司，想到要进办公室，压力就有点大。
大概是我的脸sE有点凝重，宋明璋走在我身边，道：「我没有想到二姊夫会突然叫你……如果有什麽问题，我都在二十五楼，你随时可以上来。」他拉了拉我的手指，「唔，没有事情也可以上来找我。」
我愣了下，也拉住他的手指，一下子就放开了，朝他笑，「你要专心开会。」
宋明璋深深看了我半晌，我想若不是走在路上，旁边有许多人，他应该会亲我，末了他只是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道，迎上他的目光，「你专心工作，不要担心我。」
他一时无语，只是又碰了碰我的手背。
走到公司，午休时间已经结束很久，没有什麽人在一楼闲晃，我和他们几个人一块搭电梯上楼，大董又要我晚上一起用饭，他请王桥之订了餐厅，我答应下来，先出了电梯。
刚踏进办公室，依然是一片闹哄哄的，辉哥和林昭之还有几个业务部的人在茶水间里说话，看见我回来，瞬间安静下来。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喊了我一声，「小八！」
接着喊我小八的声音此起彼落，「小八来了！」、「小八好！」、「小八吃饱了吗？」、「小八快来！」
「……」我被他们喊到脸都红了。
林昭之憋着笑，对我道：「原来你就是小八。」
我拿他们没有办法，很是无奈，办公室的人全都看过来了，只好走过去，「你们窝在茶水间里做什麽？」
辉哥幽幽答道：「研究宋总和小八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我就不该靠近他们。
有人本想拷问我，让我交代和宋明璋交往的细节，被林昭之挡下来，在场都是明白人，知道办公室里确实不适合多说，便有人笑道：「之後约个时间找宋总一起出来喝酒，藏这麽久，该罚两瓶。」
「对对，两瓶够吗？」有人附和，「上次喝了一打呢！」
「唔……饮酒过度很伤身。」我听了忍不住道。
「哎哟，小八心疼宋总了。」其中一人说。
一群人一起笑了，我又脸红。
本来我和业务部的人一点都不熟，甚至不太擅长与他们相处，只最近和林昭之b较有来往，不晓得为什麽他们知道我和宋明璋的关系之後，说话也变得亲近起来。
闹完我之後，才知道原来连家伟也递辞呈，他在午休时发给辉哥，下午就休假了，摆明不让约谈。
辉哥很为难，拿捏不准要不要问老何，忠哥今天也没来，一时没有能够商量的人，便和业务部的代理部长讲起来，後面林昭之跟几个业务也靠过来聊天，才会一群人聚在一起。
虽然跟着Ryan离开的人只是少数，但加上媒T的渲染、裕辛突然停摆并购案的落井下石，纷纷扰扰，还是对整T士气造成很大影响，尤其业务部，这群人会聚在一起主要就是因为下午的约几乎都被客户延期了。
「不知道这波要什麽时候才会过去。」其中一个同事说。
「大董刚刚说下午公司就会有消息，那应该不会太久吧？」
「唉，希望不要对业绩有太大影响。」又有人说。
聊了一阵子，大家才各自回座，继续办公，没过多久，Aanda发了临时会议通知，把辉哥叫走，业务部的代理部长也跟着一块上去。
我猜想，大概是为了这波离职的人後续处理的事情。
到了下午四点，大董偕同所有董事会成员、宋明璋及一g高阶主管召开重大讯息说明记者会，在一楼的媒T招待室举办，同步在公司内部网路直播。
乔董事和他的大哥也列席参加，这吓了现场的记者一跳。
记者会开始後，大董先是谢谢媒T对公司的关注，接着才道：「今天记者会邀请信禾的董事长一起出席，主要是因为，接下来我们集团跟信禾有几项重大的合作案要发布……」
宋明璋接手公布了一系列的合作计画概要，我们将跟信禾合作一些产品的开发，并加以说明这些计画对公司获利的一些影响。
这些计画的时程都是两、三年起跳，两家公司的董事会决议以增资发行新GU且换GU方式与信禾策略联盟，透过交叉持GU的方式来巩固双方的合作关系。
现场一片哗然，即便是透过直播观看，也能听见那些讨论的嗡嗡声。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记者会会针对有关Ryan带领研发人员跳槽到信禾的事情做说明，没想到会是这样。
合作内容说明完毕之後，才轮到记者提问环节。
有记者问：「贵公司与信禾的合作案是什麽时候开始讨论的？」
「这个，其实从我们宋总经理上任的时候，就在进行了。」宋董回答道。
「是跟裕辛并购案同步进行的吗？」又有记者马上追问。
「不算同步，裕辛是他们来洽询，我们评估之後觉得可行，才往下走，只是速度上b较快，所以先公布。」主导并购案的宋明璋回答。
「市场上有消息说贵公司前总经理带着研发人员跳槽去信禾，这是为了合作案做准备吗？」有人另外提问。
「这个消息我们也知道，不过专业经理人呢，这个，卸任之後要去哪里，只要没有违反竞业条款，其实都可以的，一般的职员也是这样，人才会在市场上流通嘛。我们研发部主管今天也出席，请高部长帮我们说明一下。」
接着高维粱说明了公司专利管理的一些细节，研发项目拆分的很细，并非所有研发人员都掌握全部的技术，而目前真正完全掌握这些专利技术的人都依然在公司任职，即便离开的那人把他所知的那部份带出去，对公司影响也不太大，「不过，我们与信禾是合作的关系，未来也会有一些技术交换，其实很正常。」他又补充。
「这边想请教信禾乔董事长，双方公司一直都是竞争对手，怎麽谈起合作的？」一家网路媒T的记者问。
信禾董事长乔贺廷听见，笑了下：「有好的机会当然就会谈起合作，一起把市场作大对大家都有好处，是不是？」
前面可能记者都还不信Ryan带队跳槽真的没有影响，乔贺廷的一番话四两拨千斤，回到这次合作案的宗旨，将焦点从两家公司的竞争上升到市场的扩大。
我猜想两家的合作能搭上线主要还是因为乔董事的缘故，不过台面上的人并不提这个。
一起观看直播的职员们这都松了口气，放下对公司的担忧，纷纷讨论起方才记者会提起的合作案等。
画面中专业相机啪啪照相的声音不绝於耳，记者的提问又进行了一阵子，针对这次合作的问题问完之後，才有记者问到b较私人的部分，「宋董事长，宋家四个子nV里面就宋明璋总经理住的地方最，嗯，便宜，或者说最朴素，接管的公司也最小，许多媒T都说您偏心，这部份您怎麽说呢？」
一直绷着神情的大董收到这个充满八卦意图的提问，大剌剌做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往旁边宋明璋问：「宋小……宋明璋，我有偏心吗？」
宋明璋立刻摇头，严肃道：「这间公司很好。」
虽然他的语气很正经、神情很沉稳，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