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也就跟着变得躁动了起来,冉和雅的步伐被打乱,本想着继续走到温心远的身边去,却不经意的看到从彩灯楼上摔下来的那个人。
不是张渺,又是哪个?
他怀里还抱着从彩灯楼最高处抢下来的彩团,哪怕是摔下来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给压坏了的样子。
立马有人过去查看,看样子像是活动的主持者。
“谁和这位公子一起来的!”
张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冉和雅有些犹豫,耳边都是一些议论的声音。
“造孽啊,怎么会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太不小心了吧。”
站在人群中的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又大喊了一声。
“有没有人出来认领啊,有谁认识这位小公子啊!”
算了,毕竟是张老爷的儿子。
“我!”
冉和雅大喊了一声,暂时放弃了走向温心远的身边,拨开人群来到昏迷不醒的张渺身边。
“有人认就好,有人认就好……”
负责人松了口气,又小心的看向冉和雅。心里猜着这两人的关系,开口请示道,“姑娘,咱们彩灯楼举行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出过事啊,这事你看怎么了?”
言辞中的意思,似乎已经将张渺当成一个死人了,冉和雅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开口。
“了什么了,等我看过了再说。”
她蹲下身子去探对方的鼻息,安静的很。根本就感受不到。
那活动的负责人见此又絮絮叨叨的道。
“其实,咱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不如咱们就报官吧,这样咱们两家都公正……”
看样子是怕冉和雅狮子大开口讹诈他。
冉和雅却摸着自己的下巴,狐疑的眯起眼睛,张渺的身上看着可干净的很,除了有些飞尘之外,油皮都没破一下。
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她冷哼一声,伸手去探张渺的脉搏,躺在地上的张渺却闷笑一声,无奈的睁开眼睛,去按冉和雅的手。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可爱?”
他出事了,她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像是心里笃定他不会死一般。
“得了吧,你没听过祸害遗祸千年这句话吗,你哪有这么容易死。”
那管事的瞧见这一幕,眼睛都瞪的老大,见多了小情侣之间的打打闹闹,可是没见过这个闹法,这男的忒出格,女的又忒淡定了。
至于围观的那些人,看的津津有味,就跟在看一场好戏一样。
张渺冲着冉和雅伸出一支手臂,“拉我起来。”
冉和雅静静的看着他,不太想帮忙,对方无奈道。
“我为了给你取这个,摔下来,全身都没力气,自己起不来是真的。”
“我又没让你冒险。”
嘴上不领情,人还是伸出手,将张渺从地上拉起来。张渺刚刚站起来就不老实起来,手里的彩灯摔在了负责人的怀里,吊儿郎当的语气。
“爷拿命换的,你的奖品要是什么不值钱的物件,小心爷掀你的摊位!”
这凶巴巴的口吻吓坏了负责人,连声说着不敢,奖品也很快呈上来了,冉和雅瞄了一眼,竟然是一支通体素白的簪子。
不是个俗气物件不说,还看着挺高雅。灯火下散发着幽光,一看就很值钱,也难怪刚才那伙人争破了脑袋。
张渺不仅没有掀摊,还给他们扔了赏钱,然后长臂一伸,不管不顾的将簪子给冉和雅戴在头上。
冉和雅伸手去拔,却被张渺拦住。
张渺故作亲密的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要是敢摘下来,我以后就天天跟着你,烦死你哦。”
还有拿这个威胁人的?
人群中带着面具的男子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终究还是选择默默退出,消失不见了。
瞧见那人走了,张渺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离开冉和雅的耳边,看着冉和雅夸赞道。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我现在终于体会到这话的意思了。”
“油嘴滑舌。”
冉和雅没有再动那根簪子,她带着心事去找之前看到的温心远的时候,却发现人群中早就找不到那个身影了。
是她看错了?
瞧着冉和雅怅然若失的样子,张渺却笑的更开心了,方才,他在彩灯楼顶上的时候,正是看到了下面的温心远,才假装摔了下来。
这一摔摔的好啊,猜也知道温心远看到自己和冉和雅这么亲密心里一定难过极了吧。
“好了,接着逛,还没逛完呢。”
扯着冉和雅的袖子,带冉和雅离开。张渺整个人都很有兴致的样子,没有兴致的是冉和雅,她看这些景色,仿佛千篇一律,心里惦记着方才人群里的惊鸿一瞥。
她现在越发的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温心远了。
如果是,怎么不主动的来找自己?
“以后每年你都陪我逛灯会好吗。”
沿岸人人手里持着花灯,倒映在缓缓流动的湖面上就像是夜幕,像是星河。
“你家在绥远,我家在洛水,这么远怎么一起逛。”
“那我要是搬到洛水呢?”
这一次,冉和雅不再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了,而是紧张的看着张渺。
“你要过来跟我抢生意?”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张渺吃了个闷亏却不能言语,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冉和雅。
就在两个人站在一起比谁定力好的时候,星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
今晚看灯的人这么多,难为她还能找到冉和雅。
冉和雅看到星儿,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就差喜极而泣了。拉着星儿的手欢欢喜喜的道。“医馆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星儿先喘了口气,才如实的回报道。“老天爷啊,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乱子,往咱们医馆送了好多伤患,一个个流着血,可吓人了,老爷让我喊你赶紧回去。”
其实喊冉和雅回去,帮忙倒是其次的,主要是冉父严重怀疑自己女儿就在这乱子里,这孩子就是个招祸事的体质,什么乱子她都能掺和进去。
“流血?这么说是刀剑伤了?”
洛水城太平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动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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