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希收到江敏皓的讯息後,忧喜参半。
一方面是她光想像对方提着一袋J排和J翅风风火火赶来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可Ai,突然就不那麽恼火了,气已经消了一半。另一方面则是,她不晓得江敏皓赶来後会发生什麽事,要是最後一言不合把对方揍得倒地不起怎麽办?她可不想因为区区一个甜甜圈而闹上社会新闻。
她反覆地想着是不是该传讯息叫他别来了,还是要骗他cHa队的人已经道歉走了?
正当秦小希决定要离开队伍的时候,江敏皓一脸从容地出现,脸上没有一丝愠怒,口气温和地道,「还好吗?」
眼前的画面和内心所想落差甚远,秦小希一时有些发楞,「啊?还好。」
江敏皓确认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是方才cHa队的人後,便出声询问,「请问您刚才cHa队了吗?」
循着男人的嗓音,後方排队的民众才发现前方有人cHa了队,纷纷抬起头,唯独那名cHa队的中年男子假装没听见。
「先生,我问您刚才是不是cHa队了?」
中年男子眼看就快要顺利买到炸甜甜圈,不耐烦地回头怒瞪了一眼,「关你什麽事?你有证据说我cHa队吗?」男子这麽一回头才发现对方竟高了自己一颗头,气势顿时就削弱了不少,手边紧牵着的儿子也跟着回过头来,一眼便认出了江敏皓,「这个人是冠军哥哥!」
听了儿子的话,中年男子一脸疑惑,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人,似乎还真的有点眼熟。
脑中还没想出答案,路人此起彼落的讨论声倒是先排山倒海地淹了过来。
「真的耶,他是前阵子新闻常报的那个格斗冠军。」
「他也太高了吧!b电视上看到的还夸张。」
「那个人也太衰了吧?居然敢cHa格斗运动员的队?」
中年男子的脸sE一阵青一阵白,「你知不知道敬老尊贤?我买个甜甜圈给儿子吃而已,至於那麽计较吗?」
秦小希见事态不妙,拉了拉江敏皓的衣摆,「算了啦,我们走吧。」
男人g了g唇角,自中年男子头上轻轻落下一句,「希望你不要给孩子做最坏的示范。」
「不用跟他废话了啦!一拳就让他倒地不起,还买什麽甜甜圈!」
「揍他!揍他!」
「cHa队的人真的很没品!别人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啊?」
周围的群众纷纷拿起了手机录影,秦小希见状乾脆把脸埋进江敏皓背後,「我不要吃了!我们赶快走啦!」
b秦小希还先承受不住舆论的人是中年男子,他在怒飙了一句国骂後,牵着儿子隐没在夜市拥挤的人cHa0之中。
在後面等待的时间里,江敏皓像稀有动物一样被路人要求合影,一旁的秦小希内心只祈求这场闹剧可以赶快结束。
待两人终於排到摊位前时,老板娘一眼就认出江敏皓,便大方地送了他们两个甜甜圈。
秦小希简直是把靠男友骗吃骗喝的这门专业发挥得淋漓尽致。
夜市旁有条小路通往公园,公园里的圣诞装置正发着光,江敏皓牵着正埋头吃甜甜圈的秦小希走了进去。
两人找了一张木制长椅坐了下来,欣赏着缠绕在树上一闪一闪的金h灯饰,秦小希吃着吃着,内心竟有些感叹,「你真的长大了,我刚刚一度以为你会忍不住揍那个阿伯。」
江敏皓轻笑,用拇指抹掉她唇角的糖霜,「我揍他g麽?那样是以强欺弱。」
秦小希笑得贼头贼脑,「你老实说,有那麽一瞬间你一定很想揍他吧?尤其是刚刚那麽多人都在怂恿你。」
他见她那个不安好心的样子,笑了笑,双眸盈满了宠溺,作势要从长椅上起身,「既然你那麽期待,不如我们现在回去找他?」
「先不要好了。」她把他按回长椅上,她今晚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
秦小希默默地回忆起学生时期江敏皓打过的几场架,在成了格斗员之後,他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心浮气躁。
「你该不会是接触了格斗之後,才知道了打架的代价吧?」这是秦小希头一次主动开启和格斗有关的话题。
男人眼睫微微收敛,目光放在紧握的拳头上,「明知道他没有还手的能力却还出手,那样是有负武德的。」见她没出声,江敏皓又笑笑地道:「我想成为足以让人敬重的人,因为暴力永远无法让人真正信服。未来有一天,等到我在格斗这个领域有了一定的地位,直到我不用出拳保护你的那天,你才是真正的安全。」
秦小希望着眼前这男人深情款款的样子,停下咀嚼甜甜圈的动作,愣了愣才道:「什麽意思?你不会是想说我的nV人从此没人敢动那种中二的台词……」
秦小希话还没说完,江敏皓一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仅剩她的笑声断断续续的地流淌出来。
「……我当然知道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虽然你觉得很好笑,但我是认真的。」
她看着他耳根那抹不自然的红,突然觉得自己太坏了,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她只是没料到这人连告白都这麽壮烈。
秦小希笑弯了眼,缓缓挪开了他按在嘴上的手,「知道了,谢谢你。」
男人抑制上扬的唇角,却是徒劳。他拿下身後的背包,道了句,「把眼睛闭上。」
通常一个男人让你闭上眼,直觉能想到的就是他打算要送东西了,再不然就是他准备要求婚了,秦小希的心跳异常得快,她手里还拿着吃一半的甜甜圈呢,闭上眼前,她四处看了一圈,不会等等GSP就从树後面跳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了吧?
气氛这种东西很讲究时机,秦小希赶紧闭上了眼,直到暖呼呼的触感包覆了她的颈子,才重新睁开眼睛。
「圣诞快乐。」
那是一条米白sE的羊毛围巾,她伸手0了0,特别柔软。记忆中,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麽一个场景,也是同样的他和她。他曾经温柔地为她戴上某样东西。
「……我想起来了,是金牌。」
男人伸手,将她颈子上的围巾再绕了一圈,「嗯,总想着这次要给你戴上一个浪漫一点的东西。」
循着他的嗓音,青春的往事又一次袭上脑海,她从前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活并没有什麽值得留念的,她在那三年丢失了太多东西,失去了吴萍月,也弄丢了她的初恋。
她想起采茵姊在婚礼当晚曾和她说过的──错过的人,只要心里还有彼此,一定找得回来。
岁月流逝,多多少少磨去了他俩的稚气,在最刚好的年纪终究是把他找回来了,她的青春也不尽然都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