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洸睿起身的时候头还有点晕，不过很快恢复。「许穆丞。」他喊。
许穆丞似乎没听见，正背朝他，面对两名学长的安抚。
齐洸睿走过去，对一名客人说声「借过」，来到许穆丞後面。
「你先把脚挪开——」他将手放到许穆丞的肩膀上，许穆丞连头都没转，踩在会长身上的脚就迅速往後踢，命中齐洸睿的腹部。幸好他退得快，命中是命中了，但力道并不大。
就算知道许穆丞是为了自己才跟对方大打出手，也知道许穆丞是他亲Ai的男朋友，但不久前莫名被压头去撞桌子，现在又被踹一脚令他压不下满腔怒火。
在许穆丞转过身要确认自己踹中的人谁时，他将右手臂环过许穆丞的後颈，扣住，左手扯住许穆丞的右上臂。他把重心下放，透过扭身弯腰的动作顺势把许穆丞带起，翻一圈後让他摔在地板上。
全场人看傻了眼。
许穆丞一脸懵，躺在地上看着齐洸睿站直身T後拍了两下手。
「清醒了？」
「清醒了。」许穆丞抬起手臂放在眼睛上方，笑了几声，才缓缓坐起。
咖啡厅内异常安静，忽然一道稚nEnG的声音说：「妈妈，过肩摔！那名哥哥好帅。」
那名小孩的母亲马上拉过孩子。「别指着人家。」
许穆丞没站起来，他坐在地板上仰视额头被自己揍出一大块瘀青的学生会会长，一脸无所谓的问：「你也清醒了？」
齐洸睿不清楚酒醉时被爆揍一顿会不会酒醒，不过会长貌似已经清醒，也知道先挑起事端的人是自己，匆匆丢下道歉就走出咖啡厅。部分学长见状急忙跟上。
「齐洸睿，跟我谈一下。」
认出叫自己的是原本正要和会长去厕所的学长，齐洸睿点头。坐在地上的许穆丞突然拉住他的衣角。
齐洸睿视线扫过四周，除了几张椅子倒在地上，没有造成其它破坏，看来很幸运这一区没什麽桌椅。他低下头对许穆丞说：「放开，我和学长谈一下。」
许穆丞yu言又止，一会後才松手。不只是刚才在场的人都被他打人的行为吓到，齐洸睿看出许穆丞也被自己吓得不轻。
学长已经走到没人的窗边，齐洸睿捏一下许穆丞的肩膀，然後走去学长面前。
「头还痛？」学长问。
「有点晕。」
「这几天如果持续在晕，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费用再让尚虑出，毕竟是他先动手。」
「嗯，我想知道我招惹学姊什麽。」
学长看了看周遭，压低音量。「因为你是当事人才先告诉你，别对其他人说。杨郁锂昨天晚上跟尚虑提分手。」
「我没有跟学姊主动联系过。」
学长的声音透出无奈。「他只是喝完酒，情绪不太稳定。」
齐洸睿立刻得出三个结论：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借酒装疯是烂藉口，还有自己是个倒霉蛋。他想起上次在便利商店目睹会长把学姊推倒在地，接着直接走掉的画面。
「你跟那个员工认识？」学长边说边朝坐在柜台边的许穆丞看过去。
「高中就认识。」
「你一撞到头，他就冲过来揍尚虑，我们有好几个人也拦不住他。」
齐洸睿不确定学长说这段话是想告知他当时的情况，还是想要从他这里打听到什麽。他没回应。
学长等了一会，最後留下「之後有事再联络」这句话就离开。
齐洸睿注意到许穆丞在看自己，他用下巴朝员工休息区的方向一别，直接走去找林溯。
林溯正在用冰块冰敷自己脸上的红肿处。
「店内有任何损失吗？」齐洸睿问。
「有张椅子被撞出小缺角，不过不碍事。」
「你……会把许穆丞开除？」
「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打架，我跑出去看到他揍人的瞬间确实是打算把他开除。」
齐洸睿x口一闷，这样大穆就必须再找其它打工。
林溯问：「你见过许穆丞打架？」
「只有看过他出手揍人几次，没见过他一次跟好几个人打。」
「我跟小方还有其他同学过去也拦不住他，他好像本能就能把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打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林溯拿开脸上冰块。「被许穆丞用手背打中我的脸後，我打算报警，但我突然觉得许穆丞的动作有点怪。他边打边推开周围的椅子，我们这些上前阻止的人也都是被推去撞椅子。後来我退到b较远的地方，我发现他透过推开椅子尽量弄出一个b较大的空间，好减少店内产生的破坏。」
齐洸睿愣住，他毫不怀疑大穆很会打，但从没想过这麽会打。不过部分还是要归功於运气，那群学长并不想打架闹事，如果他们打起群架，许穆丞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店内的损失那麽少。
「听说你被打到头，还痛？」林溯问。
面对他的关心，齐洸睿感到不自在。「没打到，只有撞到。」
「只有？」林溯的笑容有点微妙。「总之，许穆丞不是无缘无故打架，也不是那种打起架来就不管不顾的家伙。这次我不会开除他，下次就不一定了。」
齐洸睿点头。「谢谢。」他觉得自己没那麽排斥林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