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丁前握住他的拳头,以温柔坚定的力道将拳头往回推,许穆丞不知不觉缩回手,松开拳头。
臭老头,你在玩什麽把戏?是不是太久没被我过肩摔?
「太过份,哪有人叫自己的老公臭老头。」
听见庙叔温柔得彷佛要滴出蜜的声音,许穆丞一抖,起了一身J皮疙瘩,泪也止住了。
哼,老头子就老头子,刚才在哭的那个人是谁?
「听到名字你铁定会吓一大跳。」
快说。
许穆丞瞪着庙叔,他想让他闭嘴,可他也想跟大姊说话,上次跟她见面应该是半年多前的事。
「是大穆。」
大穆?大穆,你在旁边吗?大姊原本像在互呛的口气突然变得温和。
「在……」许穆丞抓抓留长的那搓头发,怕她问起自己什麽哭,急忙又开口:「听说你出车祸——」
没事没事,就眼残不小心打滑摔车摔断几根骨头,我反倒是觉得做完手术後的隔天才快Si了。
「麻药退了很痛?」
哈哈哈,倒不是,当你听见医生告诉你接下来有好几天哪都不能去,必须躺床瞪着天花板时,简直要人命。
许穆丞紧绷的嘴角缓了缓。
那你怎啦?打架打输了,所以哭得像个孩子?
「老婆,大穆本来就是孩子。」丁前说。
没问你话,别cHa嘴。
丁前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反而喜孜孜地对许穆丞使眼sE,要他继续跟自己的老婆聊天。
大穆?
「我没输。」
哈哈,我就知道,我刚才还纳闷村里什麽时候出了一个b你还疯的孩子。
许穆丞不禁微笑,听见大姊用如此自豪的口气说他疯,让他的内心涌现满足感。
是因为你爸吗?
她是警察,当然知道许鸿Si掉的事情,就算这事不在她的辖区内,丁前也会告诉她。许穆丞用力吞咽,压下某种难受的情绪,才开口:「大姊,你以前也会有那种感觉……该怎说,就是觉得打架特别爽,可是结束後又感到恐惧。」
没有。
许穆丞内心一沉。
健壮的身T和优秀的反S神经我感谢都来不及了,为什麽要恐惧?我反倒认为那些拖着笨重身T的家伙才可怜。
许穆丞突然觉得自己很蠢,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他有这个问题。
不过有时确实会因为想打架而睡不着觉,就像是嗑药一样。
「现在也会?」
会啊,只是频率变少,可能年纪大了吧哈哈,最郁闷的是我又不能像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那样,随便抓人来揍。
就算是学生也不能随便抓人来揍吧……许穆丞瞥向庙叔,对方耸肩,脸上挂着笑。
如果你觉得自己JiNg力过剩就去跑步,跑到跑不动为止,然後你就不会总想着把自己的拳头塞进某个讨厌鬼的脸里。
「老婆,你觉得大穆去读警大怎麽样?」丁前突然说。
不,绝对不行,大穆第一天就会疯掉。
「但你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我想说警察说不定也很适合他。」
哼,我也是适应了一整年才觉得警校的生活没那麽难受,而且大穆又不是我。
「我一直觉得你俩挺像的。」
哼,我倒觉得他像只凶狠的小绵羊,我可是匹狼。
丁前笑着拍腿。「这小子哪那麽可Ai,他是只幼狼吧。」
许穆丞决定忽略这对夫妻谈论自己的内容,庙叔刚才的问话让他意识到自己虽然决定要考大学,却没想过要选什麽科系。
「大姊,警校很C?」许穆丞问。
依你的T能那只是小儿科,但警大很看重纪律,管非常严,作息也必须规律。别看我这样,我高中从没翘过课,进警大後还是适应不良,不过怎麽突然问起警校的事?大穆,你想当警察?
「没有,我还没想好之後要做什麽工作。」
先随便挑个不排斥的科系读呗,考虑再多,到头来你只会发现自己想太多,生活没几件事会按照你想的方向走。但就算我这麽说,你还是会想很多吧哈哈,人总Ai犯贱嘛。大姊停顿会,语调微微拉低。会茫然很正常,别因为不知道自己要g嘛就找了个人,去走他走过的路。老头说你跟我像,也只是感觉起来像,就算是双胞胎的指纹也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
许穆丞当然知道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除非科幻片里的复制人出现。
然而独一无二并不代表不会有相似的部分,所以他应了声同意大姊的话,也同意庙叔说过他不是许鸿,他和许鸿不一样。
因为,他是跟那人渣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