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在监视我们耶。」杨林忍不住笑。
「别靠那麽近，小心你的鼻子被咬掉。」
「才不会。」杨林左边右边上面後面把大灰看了一圈。「牠真的好酷，我也好想养一只。」
「要清大便的时候，我看你怎麽办。」
杨林瞬间脸sE发青。
「而且牠这麽大只，大便铁定也很大……」
「阿则你闭嘴！」
许穆丞一走出来就见两哥儿们打在一块。「这啥都没有的地方，你们也有办法可以吵？」
江则把杨林从自己身上掰开，指着大灰的鼻子，缓缓说：「这一切都要从这只狗的排泄物开始说起。」
杨林瞪他。
「走吧。」许穆丞走向门。
江则跟着走出门时说：「看你每天把书包塞这麽鼓，真不习惯。」
「怕我把书包当槌子敲Si你？」
「去你的大穆，我才要拿书敲醒你，智商已经不高了，别因为谈恋Ai真的变成智障。」
许穆丞也回敬江则几句脏话，他注意到大灰也想跟出门，拍拍牠的头说：「乖乖在家，我很快就回来。」
江则把脸凑到门边。「听见没，笨狗，乖乖在家嘿。」
这时，杨林淡淡说了一句。「别跟狗讲话，像智障」
许穆丞笑出声，空气中只剩他的声音。他止住笑，盯着两位好哥们。「怎麽了？」
江则g起嘴角，将双手搁在後脑杓。「没什麽。」
杨林凑过来g住许穆丞的手臂。「大穆，今天也一起吃午餐吧。」
傍晚，收银台上摆着一张白纸，许穆丞一边默念英文单字，手一边在纸上抄写着。
叮铃铃。门上的铜铃响了起来，许穆丞抬头，瞥一眼住巷子口对面的大妈後，继续背单字。
「开始读书啦。」吴芗走过来低头看他在写什麽。「字写好看点，像鬼画符似的。」
许穆丞停笔，举起手往後排的架子一b。「酱油在那边。」
「我知道。」吴芗走过去，小心侧过有点臃肿的身躯，她边挑货边说：「你啊，早点开始读书多好，为什麽非得等人都Si了才知道上进。」
笔芯断裂，许穆丞听见手指被自己捏得发出「喀」响。他的脚掌使力，准备站起的瞬间，丁前从杂货店後门走进来。
「吴芗，你说这什麽话？」
「我是担心他。」
「行行，你除了酱油还要买什麽？」
「我随便看看，你忙你的。」
听见丁前明显不悦的口气，许穆丞突然不火了，他放松在收银台下的双脚，重新拿起笔，赫然发现白纸上已经被他写满单字。
小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拿出第二张白纸，继续将一个个字母组成单字。之後还有片语，单字组成片语，再构成完整的句子。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坐在椅子上读书的一天，实际尝试後超taMadE无聊，不过并没有想像中的难以忍受。
背完明天小考的单字後，许穆丞伸了懒腰。
丁前拉了长脚圆椅过来坐下。「要考考你？」
「你看得懂英文？」
丁前用指节敲他额头。「没礼貌，我好歹也有高中毕业。」
许穆丞正要把课本递给丁前时，吴芗将酱油和一盒蛋，还有纸钞摆到收银台上。
许穆丞马上找了零钱给她。
她似乎想说什麽，但看了丁前一眼後，拿起买的东西准备走出门，结果才刚拉开玻璃门又回头说：「许穆啊，你愿意读书很好，但g嘛没事养那条咬Si人的畜牲？触霉头。听阿姨的，早点把牠丢了吧。」
刹那，许穆丞一掌拍在收银台，另一手抓住椅子的其中一脚，就要往她的脸上砸。
丁前急忙抓住椅子，吼道：「许穆丞，坐下。」
许穆丞没坐下，他放开椅子，椅脚撞上收银台「砰」的一声，但他毫无所觉，此刻他全身上下彷佛长了一层厚厚的壳，什麽都感受不到，除了一个念头。
他要把这骂了大灰，羞辱了齐哥的肥nV人爆揍一顿。
吴芗吓得尖叫。「打人喔，吓Si人，你就跟你爸一模一样，迟早会出事的啦，学人家读什麽书，这副德X读再多书都没用啦。」
「吴芗，滚出这里。」丁前沉着脸，放下手中的椅子。
「丁前，你……」吴芗脚一跺。「总有一天你也会被这小子害Si。」
「我现在就先打Si你。」许穆丞一脚踏上收银台，抡起拳头。
吴芗吓得夺门而出。「揍人喔，你们会有报应的！」
许穆丞跳下收银台，手刚握住玻璃门的门把，准备要追出去——
「大穆，齐洸睿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齐洸睿这三个字敲裂了他身上的厚壳，他总算听见庙叔的声音，发热的脑袋开始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