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许穆丞吓得坐起。「阿则？」
「嗨，大穆。」杨林从江则旁探出头。
「哥又来探望你啦，有没有开心？」
「看到我的眼泪了？开心得都哭了呢。」许穆丞拉扯自己的眼角。「别爬，从前门进来吧，门没锁。」
没一会，江则和杨林出现在房间门口。江则走过来一拳敲在他的x口。「会开玩笑了啊？今天看起来气sE不错。」
「这两天没做恶梦。」
「因为齐洸睿？」杨林问得小心翼翼。
「ggg，别提他。」江则突然大叫。
杨林一缩肩膀，紧闭嘴唇。
「靠，阿则，你发什麽神经。」许穆丞回敲江则的x口，然後问杨林。「发生什麽事了？」
杨林低头，别开视线。这举动让许穆丞产生一GU不好的预感，他起身。
「你要去哪里？找齐洸睿？」江则问：「你有什麽毛病？」
许穆丞皱眉。「你才有什麽毛病？你们两个是怎样，g嘛都这种脸？」
江则恍然。「g！我就知道那家伙骗人，他根本没告诉你他要转学的事情。」
「转……学？」许穆丞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身T自动站起冲了出去。
「大穆，齐洸睿已经离开了！」杨林罕见大吼。
不，不会的，齐哥绝对不会丢下他，这里还有大灰，齐哥不会丢下他们两个。
江则跑来扯住他的手臂b他停下。「你去也没用，人今天下午就走了。」
许穆丞甩开他，揍了他的脸一拳，朝跌在地上的江则吼：「他不会丢下我，他对我说过他不会丢下我的。」
「许、穆、丞！」江则一字一字用力回喊。
许穆丞一愣，江则很少连名带姓喊他。
「穿上鞋再去吧。」江则放低音量，伸出的手捏着鞋带，鞋子在下面晃啊晃。
「哦……谢谢。」
「啊，忘了拿袜子。」
许穆丞穿鞋穿到一半，瞄一眼江则脸上被他揍出的红痕。「神经。」
江则耸肩。
他再次迈开步伐奔过庙後小径，不顾路旁人的视线，沿着齐家的围墙绕到後面，踩上垫脚用的砖头，翻墙而过。
车库内没人，大灰的笼子早在之前就被移到齐洸睿的房间yAn台，他站在连着车库的後门，犹豫该不该贸然开门。
如果遇到齐竹或其他人该怎麽办？
喀哒。
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
「我……我是来见齐洸睿。」
「你来的太晚，也太早。」
许穆丞一头雾水，但他没时间管这句话代表的意思。「他在哪？」
「不在这了。」
「不要骗我，他答应过会一直陪着我，让我见他！」许穆丞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踮起脚揪住徐俨的衣领。
徐俨没生气，他往斜上方瞟一眼，许穆丞下意识也看了过去。监视器在上头正对准他们所在的方向。
许穆丞正担心徐俨会报警时，对方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子上拉开，然後往後退了一步，让出门口的空间。
「不信的话就进来吧，我带你去见大灰。」
「你听不懂人话，我是要见齐——」
「不要就请回吧。」
许穆丞住嘴，抬脚就要进去。
「脱鞋子，这边没有给不速之客用的室内拖鞋。」
许穆丞咬牙，捏紧拳头，脱掉鞋子，光滑的地板为他的脚底带来彻骨的寒意。
他跟在徐俨後方上楼，来到齐洸睿房间的门前，徐俨拿出一把钥匙开门，按下灯的开关。
「进去吧。」
属於齐洸睿的檀木香立刻将他包围，没有人在，他环顾一圈，棉被、成堆的书籍都被排得整整齐齐，跟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他来到齐洸睿的书桌前，看着一叠教科书，高二上的课本，许穆丞自己也有一整套相同的书。
桌缘靠墙的那一侧有块空缺，没有半点灰尘在那块空缺上。齐洸睿最Ai的那个狼的檀木摆饰不见了。
齐哥真的走了。
yAn台的玻璃门忽然传来一阵巨响，许穆丞转头，大灰正试图推开门。
他过去打开门的锁，没两秒，大灰就自己侧推开门，进房间扑向许穆丞。
「嘿，帅狗，齐哥去哪啦？」
他立刻注意到大灰的颈子上多了水蓝sE的皮革项圈，他了解齐洸睿，齐洸睿并不想绑住大灰。
所以他懂了项圈的用意，不是束缚，是齐哥和大灰之间的连系。
齐洸睿给大灰留了项圈，那他呢？
他跪在大灰面前，眼泪不受控涌出。齐洸睿什麽也没有留给他，他的手机也坏了，他们之间什麽都没有了。
徐俨走到他旁边。「少爷要我转告你，离开是他的选择。」
许穆丞轻笑。「选择？是你们b他的吧？」
徐俨没否认。「保护少爷对老板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少爷是我的孩子，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许穆丞咬紧牙，恶劣的话语在舌尖打转。他的脑中此时此刻全是想把周遭一切全部毁灭的想法。这些人怎麽可以这样对待他？对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