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齐洸睿一踏进杂货店，庙叔宏亮的声音就从货架间传出，接着就看到人走到收银台前。
「是你啊，身T状况还好吗？」
「脑子没事。」齐洸睿下意识语中带刺。
庙叔一愣，堆起半尴尬的笑容说：「你想买什麽？之前说过J不能再卖了，有太多人想从我这边打探你买J的事情，尤其吴芗那nV人，难缠的要Si。」
好吧，也许这大叔只是单纯想要关心他而已。齐洸睿有点後悔刚刚用那种语气回话。
「我想要买巧克力膏条。」
「大穆吃的那种？」
他点头。
「看不出来你会喜欢这种零食，是受大穆影响吧？」庙叔拿出一整罐。「你要几条？」
「一整罐。」
庙叔接过纸钞。「希望你们能给彼此带来好的影响，许宁一直很希望大穆至少念完大学。」
他没说话，收了找的零钱，拿着巧克力膏条直接走出杂货店，上车关门的瞬间徐俨问：「怎麽突然想吃甜食？」
「没有想吃。」
「那换个问法，怎麽突然想买？」
齐洸睿没回话。
「是因为那小子吧？」
「知道何必问？」
「你最近跟那小子走太近。」
齐洸睿莫名一阵烦躁。「你觉得我应该要单独一个人直到毕业？」
徐俨的口吻变得严肃。「你是该学习和同学相处，但那个人不应该是他，没有人会希望自己重视的人跟小混混扯上关系。」
「那你以为会有人希望和杀人凶手扯上关系？」齐洸睿提高嗓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咬了咬下唇。
接下来的沉默令他坐如针毡，巴不得能开门跳车。
车子驶进车库，徐俨将车熄火後说：「少爷，那只是一场意外，你不是杀人凶手，这点我可以保证。」
「那我也可以保证不是每个人都会认为我不是。」甩上车门，齐洸睿头也不回进了屋子。本来还想说不定徐哥会有那麽一点丁意愿载他去河堤，现在就算徐哥愿意，他也不想给他载了。
他走到yAn台，00已经被关在这里将近两天的大灰。这几天应该可以拿到之前托许宁帮忙买的r0U。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外面自由自在奔跑，不必再看其他人的眼sE。」齐洸睿搓搓牠的下巴，大灰亲昵地T1aN舐他的手心，口水立刻沾满他的手。
脑海中的许穆丞忽然和眼前的大灰重叠，齐洸睿蓦地cH0U回手，心跳加速，x口一阵燥热。
他真的病了？
大灰对齐洸睿突然cH0U手的动作不解歪头。
许穆丞现在应该在河堤等他吧。「大灰，我晚点回来，你要乖乖的。」他又r0ur0u牠的头，洗完手换了拖鞋後，从後门溜出去。
许穆丞真的已经等在河岸边，对方头一抬，望见他时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朝他大力挥舞手臂。
刹那间，齐洸睿的内心一阵悸动。许穆丞是第一个会因为见到他而明显表现喜悦的人，他好像渐渐明白自己为什麽会愿意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甚至默许他对自己做出一些荒谬的行为。
许穆丞是特别的。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许穆丞将儿童脚踏车扛在肩膀，爬上河堤的阶梯来到他身边。
齐洸睿的视线锁在那与他身形大小不成b例的交通工具上，半晌後说：「我们……骑这个？」
「对啊，後轮旁还有两个辅助轮，不用怕摔倒。」他咧嘴笑露出虎牙，并竖起大拇指。「bAng吧？」
一个大男生缩着身T骑小小的儿童脚踏车，光用想的就不舒服。齐洸睿沉默一会。「你是要嘲笑我不会骑脚踏车？」
「我g嘛嘲笑……等等……」许穆丞愣了愣。「你不会骑脚踏车？」
「没学过。」
原以为许穆丞会讥讽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竟然连脚踏车都不会骑，结果他却看了他一眼，灿烂的笑了。「那我教你骑，不想学的话要我载你也行。」
怪人。齐洸睿眯起眼睛。「会垮掉吧。」
「放心，这小家伙很坚固，我和江则一起坐都没垮。」
「嗯……」齐洸睿狐疑地盯着粉sE、高度不到自己大腿的儿童脚踏车，很难相信他的说词。「你……刚刚骑着它来？」
「骑了一小段，但少了江则和杨林陪我一起骑，总觉得有点丢脸，後来就用扛的。」
齐洸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许穆丞00脚踏车。「别说那些了，你听过滑草场？可以坐在板子上从斜坡上滑下去的那种游乐场地。」
齐洸睿点头，看着河堤长满草的斜坡，已经猜到许穆承想做什麽。
「这个跟滑草很像，只差在我们是骑脚踏车不是坐板子，我先示范一次给你看。」许穆丞将脚踏车调头，正对河堤。
「看好了，冲！」他一喊，两脚拚命踩小踏板，沿着长满绿草的河堤斜坡冲下去。
齐洸睿不可置X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许穆丞双手离开握把高高举起，两脚也离开踏板向前抬起，他嘴里发出兴奋地呼喊，人和脚踏车一起冲进河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超爽的！」许穆丞喊道，最後和脚踏车停在河中间。
齐洸睿发觉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这坡说高并没有特别高，说陡也没有特别陡，但一不小心还是能把人摔成残废。
许穆丞扛起泡在河水里的脚踏车，再一次爬上阶梯回到他旁边。
齐洸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也只有你们能想到这麽荒谬的玩法，我没兴趣把自己摔残。」
「这玩法是王三想的。」
齐洸睿眯眼。「我以为你们巴不得做掉彼此。」
「高一的时候，我们关系还算不错。」
齐洸睿注意到许穆丞眼里的光亮黯淡几分。「我没一定要听。」
「那我们继续玩吧。」
还真的不讲了啊。齐洸睿发现有GU气堵在x口，但自己g嘛生气？他对光头王八蛋的事情又毫无兴趣。
「你让我载你玩一次，就告诉你。」许穆丞故意说。
「不要。」
「你这样还能算主人？一点都不关心──」
「我载你。」齐洸睿从他手里拉过脚踏车，坐了上去。「但你还是要告诉我光头王八蛋和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