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洸睿的余光看见许穆丞快步走来和自己几乎并肩。
「看到没有，王三那家伙绝对不会这麽老实什麽都不做。」许穆丞双手cHa口袋。
齐洸睿没回应，离开教学楼，快速走过校门口前的那排大王椰子树。因为许穆丞而避免掉一场麻烦，他是感谢，但他现在真的很想叫许穆丞滚远点，或是闭嘴。
「你要去哪？那五个家伙很可能又会在其它地方堵你。」
齐洸睿继续无视跟在一旁的许穆丞，来回观察校门口两侧的围墙，然後思索翻墙出去的可能X，这种有镂空设计的石砖墙爬起来应该很容易。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学霸，想得周到，现在就在找放学後的逃跑路线。」许穆丞00下巴，g起兴味盎然的笑说：「如果你需要知道哪个位置最好翻墙出去，我可以告诉你。」
「不必。」
许穆丞像是没听见齐洸睿的拒绝，迳自说个不停：「这墙虽然好爬，但也不是每个位置都适合爬，学校围墙外有一整排的矮花圃，里面有几个区块的花是陈主任种的，很好认，只要白的花都是。之前有人中午翻墙出去偷买东西吃，把他种的花踩坏，结果被罚了一个月的劳动服务，还有最近都是陈主任站岗，如果你想在放学时翻墙出去，我可以帮你引开他的注意力。」
齐洸睿保持沉默，弯腰低头找了好一会，终於从围墙镂空的部位找到陈主任种的白花区，但其中有个规则的方形区块不只没有花，甚至连小植株都没有，直接就能看见底下的泥土。这个方形的lU0露区块在四周满簇白花的花圃里显得异常突兀。
「靠近花圃边缘那块秃掉的地方，陈主任昨天才刚撒新的种籽──」
齐洸睿cHa嘴。「能不能别再烦我？」
「我有我的原则，今天过後就算你Si在路边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齐洸睿闪过一个想法。「帮我做件事。」这样他就能暂时支开这个烦人的家伙，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做什麽？」
「我要一块板子，只要够y够坚固，能踩，任何材质都行。」齐洸睿把手伸过围墙镂空的洞，指着花圃。「把你找到的那块板子盖在花圃秃掉的位置。」
「就这样？」许穆丞弯腰低头，确认齐洸睿指的位置。
「然後别再跟着我。」齐洸睿刚说完，上课前的预备钟声恰巧响起。「你可以下节下课再去。」
「我看起来像是会上课的人？」许穆丞边说边拿出手机按了按，看那手速应该是在传讯息。
「我晚点会检查。」齐洸睿瞥他一眼，正准备往回走，接着就听见一声冷笑。
「听你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大哥，不过你这种态度竟然还长到这麽大都没被揍残或揍Si，简直奇蹟。」
齐洸睿很想说这就是有大脑和没大脑的差别，想了想还是选择把话吞回去。自己并不是每堂课都会听，但不翘课的原则还是在的。
「大穆，你终於发觉这富二代有多欠揍了。」这时，江则从对面走来，嘴里叼着一根bAngbAng糖，手正在把袖子推到肩膀上。杨林跟在他旁边，凶着脸。
齐洸睿很快认出这两个人昨天也在杂货店里，他眨眨眼，其中一人竟然把自己的制服衬衫的袖子和领口缝上透明缎带，是不丑，但也和好看擦不上边。他忽然想起那家伙昨天的圣诞树装扮，内心一阵好笑。
「我要出去一趟。」许穆丞对江则说：「你和杨林帮我送齐洸睿回教室，确保王三的人不会动到他，之後请你们吃饭。」
bAngbAng糖从嘴落到地上，江则的其中一边袖子也从肩膀上滑下来，他瞪大眼。「大穆啊，你是不是被这小子抓到什麽把柄？有的话，跟哥说，哥帮你解决。」
「我是能有什麽把柄。」
「你把柄可多了。」
许穆丞翻白眼。「快去，人都要跑了。」
齐洸睿走了三步，听见许穆丞的话立刻叹气，原本想说这三名蠢蛋正在聊天不会发现他走掉……他又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
「你对大穆做了什麽？」江则追上来问。
杨林在一旁帮腔。「对啊，做了什麽？」
齐洸睿走到教学楼内，两阶并成一阶踏上楼梯，一心想着只要进教室後就能甩掉这两个烦人的家伙，但他想得过於美好，在经过楼梯中间的平台时，江则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领往後拖，再换手揪住他的前领，把他推去撞墙壁。
齐洸睿被撞得後背发疼。
「你到底对大穆做了什麽？除了我和杨林，他从来没替谁出过头。」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齐洸睿拍掉江则的手，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子。「还是你也想吃零食？」
「C，你这口气……如果不是大穆，我和杨林现在就把你揍到你爸妈都认不出来。」
齐洸睿不禁嗤笑。「原来你们是小弟啊？做事还要看他的脸sE，不累？」
「才不是看脸sE！」站在江则斜後方的杨林激动到差点破音。「大穆是我们的好哥儿们，你这种没朋友的富二代是不可能会懂……」
「我对朋友扮家家酒的游戏没兴趣。」齐洸睿推开江则，无视那两人的咒骂，走上二楼。
他不能理解人们聚在一起互相称呼为朋友的意义在哪，明明无法理解，听到江则和杨林的话时，内心却涌现难以忽视的焦躁感。
他使劲用大拇指指甲一下一下压在食指的r0U上，留下交叠的半月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