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二试於年末放榜,夏孟易不仅通过考试,更高居选考组别的榜眼。跨年那日,同样上榜的法研所同学一行人相约了庆祝,说要去yAn明山上看夜景,顺道联谊。
一早从徐蔚然口中听见这消息,夏孟书生平地一次觉得夏孟易是个好哥哥。
午後,两人一起去超市采买晚餐的食材。
夏家两兄妹都喜欢吃辣,火锅向来都挑麻辣汤底,这回没了夏孟易阻挠,夏孟书挑了满车喜欢吃的火锅料,後来又想,过去几年徐蔚然都是跟着他们的口味一块吃,於是问了他有没有偏好Ai的食物。
徐蔚然:「挑你喜欢吃的就好。」
夏孟书不Si心,在冷藏柜前抱着人缠了好几分钟,才终於问出了答案。
除了豆腐之外,他还喜欢吃蛋饺。
初听时,夏孟书怔了几秒,心想蛋饺和这浑身无趣的男人实在搭不上边,但b起原先预想的Jxr0U或牛r0U片,这个答案确实符合她最初想更了解他的期望。
而且,怪有反差萌的。
再後来,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夏孟书把其中一盒甜不辣放回架上,改拿了鱼豆腐,还刻意显摆,垫起脚尖就想讨赏,男人却冷回一句:「鱼豆腐是鱼浆制品。」
夏孟书:「??」
午夜,两人在落地窗前一起迎接新年。
男人站在身後轻拥着她,倒数结束後,夏孟书没像往常一样以一声新年快乐向来年问候,而是在烟花绽放之际,回首去寻他的唇。
细吻厮磨,气息缱绻。
「徐蔚然,以後每一年,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男人吻着她说好。
元旦假期一向是两家人团聚的日子。
前一晚,徐蔚然和夏孟书各自传讯息给自家母亲,告知周六两人会一块回去。
两家人都清楚孩子们後来已经和解,也知道小姑娘这半年来都与徐蔚然同住,对於两人一块返家也没多想,简单叮咛了几句话,交代他们路上小心,又说最近天冷记得添衣。
一早,徐蔚然把赖在自己床上贪眠的nV孩子捞进浴室。
起初夏孟书不肯睁眼,抱着男人的脖子撒娇,说还想再睡几分钟,徐蔚然拿她没辙,又像小时候一样替她刷了牙也洗了脸,夏孟书得寸进尺,蹭着他问要不要乾脆连衣服也替她换好?
徐蔚然冷着脸,把人扔回客房,转身离开。
夏孟书:「没情调。」
午间,两人驱车北返,返家前先去了李文湄店里。
李文湄见他们来,笑问了句:「吃过早饭没?」
许久没嚐母亲手艺的夏孟书嘴甜撒娇,讨了一份巧克力厚片和一杯鲜N茶,挑了落地窗边的座位惬意享用。
李文湄紧接又给客人送了一份餐,回来时见男孩子还站在那,温道:「蔚然,阿姨也给你弄点吃的吧?听你妈说,你每天都忙到十一、二点才回家,看起来好像又瘦了,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阿姨,我吃过了。」徐蔚然噙笑,转而提了正事,「孟书有些话想和您说。」
听闻,李文湄敛下笑,心里多少有些底了。
她叹了口气,拆下腰上的围裙,和工作台里两个店员交代了几句话,朝小姑娘走去。
从玻璃窗上的倒影看见母亲走来,夏孟书赶紧把嘴里的厚片咽下,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在母亲来到桌边时扬起笑,甜喊了声:「妈。」
李文湄深知她那X子,每回找她商量事情,嘴就特别甜。
她拉开坐椅入座,「说吧,想和妈谈什麽?」
夏孟书抿唇,下意识看了男人一眼,徐蔚然轻点了头,偏浅的眸sE温柔徜徉,抚平盘旋在心口的所有不安。
有他在啊。
她轻吁,抬眼迎上母亲的目光,「妈,我这一次去试镜,虽然没有获选,但经纪公司愿意给我机会。他们给了我一份合约,要我回家和家人商量,我已经和徐蔚然讨论过合约细节,也很仔细地思考过了。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我想要把握。」
说话的口吻远b她原先预想来得平静,没有过多矫饰,不卑不亢,却格外坚定。
这一刻,夏孟书才意识过来,自己改变了。
过去只要和母亲谈论起这个话题,她必定都是激愤的,两人总是争吵,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最後总把对话弄成了不欢而散。
可这一次,她却不再冲动,一字一句说得谨慎,不再认为自己不被理解所以委屈,不再迫切希望证明自己的选择有多正确,不再拼命想据理力争,也不再急於得到认同。
直到这一刻,她好像才终於觉得,她真的长大了。
李文湄也感受到了孩子的转变,尽管知道她依然已经做好决定,态度却b从前每一次与她提起时都还要来得成熟理X,没有刻意说好听话讨好,没有过度包装心之所向,而是告诉她,这一次她是经过慎重思量後才下了决定,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几个月前,她在这条路上狠狠跌了一跤,事後光是听她说起,她就心疼得不能自已,想着她一个好好的nV孩子,为了逐梦不怕吃苦也罢,竟还碰上这般危难,若是真的被人给欺负了,她往後该怎麽办才好?
身为一个母亲,光是想见这些,她就没办法安心,更没办法放手。
可明明都碰上了这麽坏的事,明明这几个月来她一而再地承受失败与打击,却还是咬着牙,一句苦也不喊,一次也没有哭着回来,说她累了,不想走了。
李文湄知道自己劝不了的。
这孩子固执的个X,就和她是一样的。
就像当年,她明知对方有家室,也有数不清的情人,却还是不听旁人的劝,奋不顾身地Ai了。她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却不後悔自己曾用尽全力Ai过一个人。
因为用尽全力,所以才不後悔。
看着那与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眉目,李文湄轻叹,握住小姑娘藏在桌下惴惴不安的小手,「妈知道了,你想清楚就好。」
夏孟书一怔。
温热自手背渡入血Ye,随着脉动流淌至四肢百骸,也把旁徨的心给捂热。
眼睫轻颤,夏孟书抿着唇,眼眶热着,一时没了声音。
在一旁安静多时的男人开口,「阿姨,您放心,签约那天我会陪着孟书去,她不会是一个人。」
听闻,李文湄微微一笑,朝他轻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有他在,她才嘴上叨念着,实际上却依然放手让孩子在外头闯。因为她知道,总有那麽一个人,无论时过境迁,都还是守在她身边没走。
即使在两人关系最坏的时候,他都没有离开过。
如果可以,李文湄真心希望,往後牵着她的手,陪着她走余生的路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