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孟书从小就不是个会听话的人。
有关留在他房里睡的第二个条件，她只假意配合了半小时。
半小时後，nV孩子睁开眼偷觑，见男人阖着眼，呼息平匀，大抵已经入梦，於是悄悄撑起身想偷几个吻。
徐蔚然一向浅眠，察觉动静，立刻收臂将怀里的人牢牢扣住，他缓慢睁眼，迎上nV孩子讶然中还带了几分扼腕的眸，「想做什麽？」
夏孟书没好气睨他，「我想吻我男朋友也不行？」
男人反问，「刚才还吻不够？」
「不够。」夏孟书想也没想，甚至把错全怪到他身上。「谁叫你长这麽好看？我要是看了还没想法，岂不是对不起你？」
徐蔚然气笑，抬手抚着她眼尾，「夏孟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脸一热，夏孟书恼羞地打了他一拳，「不准笑。」
男人g唇，低首亲吻她的额，温哄道：「赶快睡了，今天都忙一天了。」
nV孩子听话地闭上眼，蹭了蹭温煦的x口。半晌，又低声开口，软糯模糊，「我从很久以前就想这样了。」
想要睡前最後看见的人是他，睡着时伴着的人是他，醒来後陪着的人也是他。
徐蔚然垂眸看她，眸光温柔。「很久以前是多久？」
夏孟书睁开眼，与他相望，抿唇沉Y片刻，最後却是不配合，「不告诉你。」话锋一转，她笑着提出条件，「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男人却说：「不记得了。」
夏孟书睨他一眼，搁在他腰际的手轻拧了下，没好气道，「徐蔚然。」
徐蔚然失笑，「是真的不记得了。」
「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看着你了。」他说，「我所有的生活都有你，所有的时间都有你，所有的回忆也都有你，所以我真的不记得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
男人幽深的眸里是看不见底的漩涡，眷恋与心慕丝缕缱绻，编织成浩荡无边的宇宙。
只属於她一个人的宇宙。
夏孟书觉得自己真的太不了解徐蔚然了。
认识他二十多年，她怎麽会到现在才发现，光是这样听着他说话，光是这样看着他的双眼，光是这样与他相拥，每一秒都是天堂。
在他身边，每一刻都是和风轻扬，每一处都是天光煦暖。
他就是连温柔的时候，就是连深情的时候，眼神都是诱惑，让人看了情不自禁想贪取更多，想与他交颈亲昵，想触碰更深，想把一切都给他。
怎麽可能不爬到他身上？
太不人道了。
夏孟书扭身挣脱他的怀抱，翻身欺上，再一次吻上他。
她一点一点地吻着，半咬似吮，最後hAnzHU他的下唇，嘶哑低问：「徐蔚然，你什麽时候才要把东西准备好？」
她已经想要他了。
男人凛眸，呼息沉沉，搭在她腰上的掌攥得Si紧。他乾哑着声，「你违约了。」
「嗯，我违约了。」夏孟书也不赖帐，低首去吻他的耳。
「是你害的，你老是说话g引我，你的眼睛也老是g引我，你一整晚都在g引我。」她边说边吻过他的眼，然後是他的鼻，最後又回到他唇上，「全是你的错。」
徐蔚然哑口，又听见她问，「所以你什麽时候要准备好？」
交错的呼x1声在暗sE满遍的房里暧昧纵横，焰火吞噬了瞳膜上倒映的轮廓。
徐蔚然抬手，指腹抚过她眸光潋YAn的眼尾，语声温柔漫漶。「换你告诉我，你是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又转移话题。」夏孟书没好气地咬他一口，闷着声：「你别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呼弄我，我明天就去买保险套。」
徐蔚然气笑，搂了搂她，「你以前谈恋Ai不是这样子的吧？」
「我没那麽喜欢他们。」
因为没那麽喜欢，所以无法全然信任，也就无法交出全部的自己。
可是他不一样。
他是她第一个主动承认喜欢上了的人，是她第一次主动争取来的人，是她想要一辈子都牵着手不放的人，是她可以全心全意信任，也能把灵魂安然交付的人。
徐蔚然莞尔，「所以是什麽时候？」
知道男人脾X好，夏孟书就想拿翘，「你亲我一下，我就说。」
徐蔚然听从地吻了，退身之际，nV孩子又追上来，耳鬓厮磨了好一会才分开。
夏孟书满足了，温顺地偎近他怀中。「大概是念国中的时候吧，那时候只要看见其他nV孩子也去看你b赛，替你加油，b赛结束了还送你卡片和巧克力，我就特别不开心。」
「你收了她们的卡片和巧克力，我也不开心。」语声半顿，nV孩子抬眼瞪他，「但最不开心的是你每次都把巧克力给我。」
徐蔚然无辜，「你不是喜欢吃吗？」
见他这副没心眼的模样，夏孟书就来气，「但那是其他nV孩子送你的！你怎麽可以拿其他nV孩子跟你告白的巧克力给我吃？你零用钱这麽多，不会自己买吗？」
这人现在是在证明他真的没认真谈过恋Ai吗？
从没想过她会介怀这种事，徐蔚然心底失笑，嘴上仍是好声安哄：「好，以後要送你的巧克力，我都自己买。」
他一示好，夏孟书气就消了大半，原先翻旧帐的气焰没了，倒是想起上一回七夕前後两人一块逛街，男人最後给她买了好几十颗的巧克力。
她抿唇，声音软了几分，「你也不要买太多，你又不吃，我一个人哪吃得完？」
後来那两个月，她只要嘴馋就跑去冰箱拿巧克力吃，冷冻库里还有毕业典礼那晚买来的各种冰品，她一时贪嘴忘了节制，最後连续上了一个月的健身房才瘦回来。
那阵子，还在实习阶段的徐蔚然成天为了研究案件晚归，以致於大楼健身房的管理员每晚见到她，总问徐蔚然是不是又加班了，说律师这行听着光鲜亮丽，然而大多时候不过是替人收拾残局，为了他人的事尽心尽力，能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
到了後期，管理员甚至担心起他们为此闹不愉快，有时更苦口婆心。
「其实啊，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互相，你让一点、我顺一些，日子才过得下去。就像我这份工作，有时得日夜颠倒，家里的孩子多半都是我家那口子拉拔大的，我们结婚二十多年，也是靠她T谅才有办法走到今天。」
当时，夏孟书只是笑了笑：「我和他也认识二十几年了。」
她从那时候就有私心，只是没对谁承认，包括她自己。
男人搂紧她，「你太瘦了，让我妈看了，又说我没好好照顾你。」
她蹭了蹭他脖颈，「我要是胖了，你还喜欢我吗？」
「你怎样我都喜欢。」
夏孟书眼眶一热。
这个男人真的很喜欢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