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唐突,古少淩表示,这实在是不太好说,毕竟他可不是当事人,但他真心想吐槽花轻似的用语,真的!实在是!太不年轻人了!
或者该让映星他们带他看一下时下流行剧,像是偶像剧之类的?但这算不算教坏小朋友?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最终也没能真正地付诸实行──以及,花轻似的提问,他没还真没给回应,只是让他自己看着办。
於是,在出发的当天,看到叶诗音笑意盈盈地出现在事务所的门口,就他、岑桓文与卫晨晓非常自如地向她打了声招呼,另外三人倒是有点懵,但经由打游戏累积起来的感情,还是让他们很快地说笑在一块。
花轻似轻飘飘地向叶诗音打完招呼後,依旧是那副没睡饱的状态,他飞快地将地点交代给小巴司机後,上车就开始补眠大计。
「他昨天没睡好?」卫晨晓探出身子,问向走道另一端的岑桓文。
岑桓文点点头,小声地回:「太兴奋了。」
不止他,说来这算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游,同房的两个小朋友同样聊到後半夜才安静下来,这不、才刚坐上车,就靠着彼此睡着了。
「桓文哥,有晕车药吗?」钟聿爔看着车窗外越来越郁郁葱葱的景象,连忙开口问道。
「啧,你现在才吃哪有用啊。」古少淩虽是这样说着,还是从包包拿出岑桓文一早就交代给他的小药包。
自知理亏的钟聿爔没有回话,只是嘟哝了一句谢谢後,窝在自己的位置把药吃了,不敢再盯着窗外,闭上眼努力让自己陷入睡眠。
叶诗音从一上车就一直没有说话,她默默观察着七人,在古少淩视线移到她身上、并晃动手上的小药包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
闹腾的几个都在昏睡中,剩下的几人要不看向窗外、要不凑到一起小声的聊天,一小时的车程就这样安静度过了。
抵达目的地後,小巴司机一边跟岑桓文算钱,一边眉头微蹙地打量着其他七人。
原因无他,这地方实在是太过偏远,当初接下这单时,就有说过非得是在地人才可能找到的地方,因此公司y是把他召了回来,但更奇怪的是、就算在地人且还是跑车的他,在後半段的路程,依旧得经由那位打着呵欠的男孩子指路──
是的,这地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待会该怎麽回去。
「没问题了吗?」花轻似凑到岑桓文的身侧。
「嗯。」
「那好。」花轻似站到小巴司机的面前,一个弹指。
小巴司机正疑惑着,却在弹指声响後,眼神瞬间涣散。
花轻似轻声地告诉他下山的途径以及模糊了他的记忆片段後,便放他自由行动。
小巴司机踉踉跄跄地坐进了驾驶位,0上方向盘的刹那,眼神清明地似是恢复了意识,却是表情木然地下了山。
七人知道花轻似这是催眠了小巴司机,於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把最小的颜映星推出去。
「那个、所以、花花,我们也要被你催眠吗?」颜映星像个上课中的乖宝宝,举起手问。
「啊?」花轻似一脸懵地看着他,接着在卫晨晓打趣的眼神中意会到什麽,颇为无语地道:「不用,你们乖乖站好就行。」
七人闻言,虽有些讶异,但还是听从他的指令,站定在原地。
花轻似捏起法诀,一连串他们听得懂、又不懂的咒自他的口中逸出。
什麽意思?
听过鸟鸣吗?
即使没有恢复元身,但花轻似悠扬而嘹亮的鸣声极富节奏的Y唱,让他们不由得屏息聆听。
噢,这麽说不太正确,岑桓文是听得懂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沉浸其中。
因为他所听见的,是花轻似与族人的羁绊。
何谓咒?
其实很简单,是信念与约定俗成。
信即有,故能汇聚成涓涓细流,进而成为容纳百川之海。
另外六人虽没那麽深的感悟,但感受到四周扬起微风,眼见树林随之轻轻起舞,与之唱和的还有清脆鸟鸣,是真不由得为眼前的景况所赞叹。
但还来不及发出赞扬,下一秒,浆果、灌木丛、花香与草原的味道弥漫,一个眨眼间,他们便立於茵茵草原上。
身为狩猎者的敏锐,钟聿爔一眼便把附近的景sE记录於脑海之中。
草原虽是宽广,但并不辽阔,前方目光所及之处,依稀可见繁密的树林,但非是他们来时的那种深山老林,而是草原初接森林会有的、那种较为矮小的树林。
或者、说是树林也不恰当?
至少在人界,他就没看过会发光的树──虽说,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树在发光,因为光源十分微弱,也许是伯奇一族的咒术?
其他人显然也想到一块去了,个子较矮的像是颜映星,更是急切地垫起了脚,却还是看不清。
另一边,一向喜欢自然风光、特别是对树林、雨林、草原等情有独锺的卫晨晓,却是悠悠哉哉地眯起了眼,沉浸在这样的清新的氛围里。
岑桓文同样也稍稍阖起眼,聆听起草原的声音,温柔的、期盼的、热切的交织成和谐乐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仙境。
嗯?仙境?
想到这名词,岑桓文蓦地睁大了眼,好奇地看向花轻似。
花轻似没有注意到他,因为他正看着不远处飞过来的族人,开心地扬起笑颜。
毕竟是初来乍到,按奈不住的两个小朋友还是好奇地左顾右盼,但另外五人都跟着花轻似的视线看过去。
五只小巧的伯奇在距离他们约有五步前停了下来,一个回旋,三名nV子、两名男子轻巧落地。
五人皆身着伯奇一族的传统服饰,男子是一袭长袍,领口与袖口之处皆有繁复的花纹,虽是有点cH0U象,但不难看出是花卉与月亮;nV子则是短袍搭配及膝群,但相较於男子长袍只在袖口与领口上有花纹,三名nV子的衣着上更像是依喜好而在不同处绣上花纹,显得更为活泼且具个人风采。
领头的是位nV子,她略矮花轻似一个头,圆圆的脸蛋看上去很是可Ai,但如此不显年龄的外貌、却是稳重地带着浓厚的书卷气质。
就在七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时,她上前一步,对着八人盈盈一拜,「圣子、尊客们好。」
圣子?
德福小队的队友们诧异地看向花轻似,叶诗音也不例外,但她很快地哦了一声後,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
花轻似却是被吓到地跳了起来,连忙地摆手道:「桐、桐君!你、我、我们明明是、哎呀!」
被唤作桐君的nV子扬起眉,她身後的四人虽是维持俯身的姿势,但肩膀一耸一耸的,不难看出各个都乐得憋笑中。
站在花轻似身後的七人,在回过神来後,很快地抿清现况,默契十足地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来回观望桐君与花轻似。
花轻似挥了挥手,让桐君身後的四人起身後,见他们一个个眼里的调侃笑意,玩笑地嫌弃又疑惑的瞪了他们一眼,接着垂下头,对上了桐君的褐眸。
桐君嘴角一g,似笑非笑,像是埋怨、又似是在撒娇。
花轻似一愣,却是飞快地理解了桐君的意思,一时间没能崩住、得意地笑眯了眼,他上前拉住桐君的衣袖,稍稍低下身子与她齐平地对视,一脸卖乖地道:「桐君,我回来啦。」
桐君语音上扬地「嗯」了一声,把视线放到他的身後。
花轻似立刻站直,轻轻咳了咳,向队友们与叶诗音介绍道:「这位是我族圣nV,桐君,另外这四位是我的师侄们。」
接着又转头对族人们道:「这是我的队友们跟朋友。」
由於花轻似是背对他们,他们并未见到两人的互动,但花轻似作起中间人介绍彼此後,他们先是看向桐君、又瞄了眼花轻似。
圣子、圣nV?
这两人是什麽关系?
虽有这样的疑惑,但也清楚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便在岑桓文的带领下,一一做起自我介绍。
末了,四名伯奇一族也礼貌地向他们介绍起自己。
在互通名姓後,七人虽是没有多说什麽,但是真有些讶异居然会是由一族的圣nV来迎接他们。
啊、不对,或许是沾了圣子的光?
以及──
七人左瞧瞧不说话确实非常沉稳内敛、但一说话就破功的憨……咳,是孩子气的花轻似;右看看一脸稚气,但仔细观之,定能察觉到其中犀利与聪慧的桐君。
伯奇一族的圣子跟圣nV──画风怎麽差这麽多?
桐君似是察觉到他们所思,抿唇一笑,把话题带回正事上,「虽然这话说的有点晚了,但、欢迎您们来到伯奇一族。」
「啊、谢谢。」身为队长的岑桓文,自然被推出来当做代表。
「您客气了,圣子在外受到诸位的照顾,是我族该向各位致谢。」桐君微微一笑,大方地回应,接着又道:「族中已替诸位备好房间,还请随我来。」
桐君微微抬起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後,又抬头看向花轻似。
花轻似立刻领会地颔首,走到了她的身侧,「走吧。」
於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树林的方向走去,但古少淩却敏锐地察觉到,不管他们再怎麽走,都与树林保持相同的距离,因此他求证地往身边的卫晨晓看去。
卫晨晓显然也在思索这件事,因此对上古少淩的视线後,几不可查地轻点了下头。
与此同时,颜映星啊了一声,钟聿爔也折起了眉宇。
「怎麽了?」闻声转头的花轻似,缓了一步,与颜映星并肩,疑惑地问。
「呃、我、」颜映星张了张嘴,有些慌地道:「没、我就是……」
「映星,别急,你好好说。」花轻似拍了拍他的肩。
「没什麽啦,就是、只是觉得很新奇而已。」颜映星小声地道,又偷偷看向桐君,在见到对方似是觉得有趣而扬起的嘴角後,立刻收回了视线,「花花,我们还有多久会到?」
「就快了。」花轻似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回答了颜映星的问题。
古少淩心存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却见眼前蓦然冒出了一幢古sE古香的中式庭院,不由止住了脚步。
他身後的钟聿爔正偏着头提醒粗心的向宇l绑鞋带,自是没注意到地撞了上去。
古少淩被他这麽一撞,收不住力道地往前倾,推倒了叶诗音。
叶诗音同样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屋子上,对於身後的追撞可谓是毫无防备,因此完全不出意料地扑向前面的花轻似。
「小心!」花轻似正巧要转头跟队友们介绍,就见叶诗音站不稳的脚步,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因角度问题,把人抱了个满怀。
世界顿时安静了。
直到向宇l非常不解风、不,或者该说,正处於「少年情怀总是诗」的年纪的他,早在之前叶诗音总对花轻似露出不一样神情时,就已经偷偷地嗑起了cp,现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兴奋地「哇」了一声。
身为室友的颜映星也没少被向宇l灌输这样的思想,同样噗哧地笑了出来。
开过类似玩笑的古少淩也禁不住地哈了一声,却被卫晨晓捂住了嘴,与此同时,岑桓文与钟聿爔也是一人一个地把不懂事的小孩抓到了身後。
叶诗音听到他们的玩闹声──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们总有意无意地会这样闹她,但她那时真是不方便说原因,只能以姊姊的权威「压迫」他们,但现在可是在那麽多人面前!
她又气又羞地赧红了脸,正想动作时,一抬眼便见到了花轻似族人们的脸sE,因而瞳孔一缩,顾不得甩眼刀警告弟弟们地立刻调整好脚步,飞快退出花轻似的社交距离范围,并僵y地道:「咳,谢谢。」
花轻似根本没反应过来,一脸懵地来回看叶诗音与队友们。
这时,桐君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诸位。」
古少淩闻声望去,这才懂了刚刚叶诗音、岑桓文、卫晨晓与钟聿爔为什麽突然这麽古怪。
因为桐君脸上依旧是得T又大方的轻浅笑意,可微蹙的秀眉、与眼底尚未散去的讶然与玩味,不难看出她没有表面上那麽的风平浪静。
最主要的,是她身侧、花轻似的师侄们,如出一辙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尽管没有责备的意味,但还是能读出他们对於起哄的他们,略有些不认同与警戒。
於是,古少淩又把视线放回花轻似身上。
花轻似歪着头,一下看向朋友们、一下望向族人们,似乎在努力Ga0清楚,怎麽大家突然都变得那麽──诡异?
见状,古少淩没忍住地在心里暗叹了一句:
修罗场吗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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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更新证明还在!
希望大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