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忒弥斯(1 / 1)

「哦?」古少淩偏头看向钟聿爔,挑起眉,「说到邪门,不就是我们的专业?」

「嗯,就是不知道,跟刘依这事有没有关。」钟聿爔耸了耸肩,却是想到了什麽又道:「或许这也是为什麽学校现在那麽乾净的原因?」

「有可能。」古少淩略微颔首,带着些许嘲讽地道:「那我还真希望处理这事的高人好好讹一笔,毕竟帮人处理亏心事嘛,缺德的报应下再缺钱,可真是太倒楣了。」

钟聿爔没忍住地大笑了出来。「你真是……」

「实话实说而已。」

钟聿爔正待回话,下课铃响了。

这所高中的夜修是到九点,古少淩瞄了眼手表,正是九点整。

「刘依是高一生,现在应该是在家了吧?」古少淩看向钟聿爔。

「呃、应该?」钟聿爔没什麽把握地回。

他们确实才刚上大学没错,但因为他们一直都没有在校晚自习过、甚至就读的高中都在分会附近,住也是住在分会安排的宿舍,因此一时间0不清楚正常高中学生的作息,只能面面相觑。

「算了,先找最初的三封信吧。」古少淩弹手翻出卡牌,正是他昨天画出来的〈Si神.θ?νατο?〉,「化五行.东之主.连枝一脉.寻!」

一道淡绿sE的光痕如脉络般地蔓延。

正好就在他们这地区不远处的大楼,说来也是刚好,大楼正准备重建,因此堆了不少废纸堆。

两人一路走到了四楼,光痕就停在了最中间的教室。

钟聿爔走在前头,打开了教室。

与想像中差不多,却又有些不太一样,里面乱的不行,像是台风过境般,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古少淩眼尖地看到了一小撮的灰烬,因而有些讶异地蹲了下去。

「怎麽了?」

「这个……怎麽好像、有谁在这边玩火吗?」古少淩从暗袋里拿出一支笔,好奇地拨弄着灰烬,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有可能吗?这也太危险了吧?」钟聿爔看着满屋子的易燃物,微微皱起了眉。

「天晓得。」古少淩耸了耸肩,接着把脚边的纸张稍稍推开,并且走到右边的角落,拿出两张信纸,「找到了。」

「嗯,另外一张在这。」钟聿爔也拨开眼前的考卷堆,从中cH0U出了一张信纸。

同样的内容、相同的字迹,却是诡异的颜sE。

因为光线不足,古少淩也不确定是什麽颜sE,但对颜料非常熟悉的他,一下子便闻出了不同的气味,因而倒cH0U了口气。「这墨水、掺杂了血Ye……」

「献祭?」钟聿爔的表情也很是惊讶。

这时,古少淩的手机响起。

「哥,怎麽了?」

「你们要注意,那孩子撒了谎,那九封下来,最近的是五天前,也就是说,整个事件可能不过一个礼拜而已。」

「啧,这个肯定要问清楚……」

「嘘。」钟聿爔突然把古少淩往後一带,两人躲进了教室中被堆起来的课桌椅後。

一抹身影悠悠晃晃地走进了教室。

是刘依。

刘依身着睡衣,紧闭着装双眼,却是表情痛苦,像是深陷梦魇似的。

唯一一处明亮的,就是手里的小型水果刀,她动作迟缓地跪在了教室的正中央,嘴里喃喃说着对不起、像是在哭,可没过多久又是倔强地喊着我没错、我没有做错的强y。

接着她举起了刀,往脖子上──

钟聿爔立刻摘下袖扣,S向了刀身。

水果刀身应声而断,同一时间,钟聿爔俐落地跳了出去,擒住刘依的腕,缴下了水果刀。

「痛痛痛!g什麽啊!」刘依吃痛地大骂。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在哪?」古少淩气定神闲地捡起水果刀跟断掉的刀身,手腕一转,两者变魔术般地凭空消失。

刘依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她只是迷茫地看着四周,「这里是、是哪里?」

「你什麽印象都没有?」

「什麽?」刘依狐疑地看着两人,并试着把手cH0U回来,奈何不管她如何扭动,怎麽样也无法获得自由,因而又发起了脾气,「你们到底想g嘛!」

「不是我们想g嘛。」古少淩挑起眉,把信纸递到刘依面前,「你还记得这个吗?」

刘依瞪大了眼,「这、这……」

「敢做不敢当?」

「哪有什麽好不敢当的!」刘依嘴y地说,「这是我写的啊,又怎样?」

「是你的血吗?」

没料到连这都被察觉,刘依脸sE一白。

「所以,你明知道会发生什麽事,却仍然用这个来达成自己的心愿?那麽你想好,要如何还愿了吗?」

「不、不要……我、我不知道啊……」刘依吓得语无l次,「什麽、什麽心愿、我没有……」

古少淩冷哼,「还不说实话?你越是隐瞒,就越无法解决,今天的事就会再次发生,所以,我再问一次,最後一次,这整件事的经过。」

刘依被古少淩的冷厉吓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把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刘依的家教很严,尽管家与学校之间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但父母却不放心她住宿,几乎是一下课就会被接回家;每天也有母亲准备好的便当,她不用跟着大家去抢福利社的排队;家境不错,父母帮她请了家教,所以也不用晚自习。

这一切优渥而有余裕的生活,听上去确实令人生羡,却也在不经意间拉远了距离,不用和大家去抢福利社,也就没有与大家分工合作的机会;不晚自习,似乎又少了那麽一点与大家一起念书的革命情感。

於是,这边缺一点、那边少一些,渐渐地好像有层隔膜似的,她总觉得无法好好地与同学相处。

因此她跟父亲提出想要住宿的事情,但其父却认为她的自主X不够,如果没有家里的人盯着、没有家教看着她的课业,她肯定无法在外生活、成绩也会一落千丈,如此一来Ga0不好只会跟同学闹的更僵,因而拒绝了她。

她气不过,便跟父亲打了个赌,如果这次的成绩能在班上排名前十,就不得再拒绝她,相反的,如果她办不到,那她就会乖乖听从父亲的安排,不再抱怨。

她的父亲思索着可行X,想起她的成绩通常在十五名内徘徊,也是为了鼓起她的斗志,因而欣然同意。

刘依的父亲同意了,她却退缩了,因为她一直把心思放在跟父亲做斗争,根本没有好好的学习,当时离考试只剩十天,为了达成目的,她是努力地认真读书,但恐惧与不甘一直在心中蔓延,在这样的煎熬下,她索X自暴自弃地放下了书本,上网冲浪。

也是因为这样,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名字很是诡异的网站,里面有个专区为「心想事成」,她带着几分嘲讽想法的点了进去,发现是所谓的「幸运信」时,同样嗤之以鼻。

直到底下分享的成功案例越来越多,以及这「幸运信」的施行方式确实不像一般的恶作剧,她逐渐动摇了,却迟迟不敢下手,因为她实在是很难想像,要由加入血Ye的墨水书写而成的「幸运信」才会有所效果这件事,怎麽听就像是邪教吧?

可偏偏,压断最後一跟理智线的,是考试前几天的英文小考,没有不及格,但这样的成绩要进全班前十,根本就是笑话。

因此,她再不犹豫,写下了「幸运信」。

同时,她也安慰自己,虽然是要流传,可都是祝福的话语啊,不会为别人带来不幸,还能让得到幸运,有什麽不好?

不出所料,愿望达成了,她因为猜题准确而考进了前十,父亲也同意让她下学期开始住宿。

「幸运信」一时间蔚为流传,写下幸运信的人,纷纷得到了好运。

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除了她再也无法好好入睡,且每天身T重得像是背负着什麽前行。

「你背负着的,是大家的愿念。」

「怨念?为什麽?不都是祝福的话语吗?大家、大家也都得到了好运,为什麽还有怨念?」刘依惶惶地问。

「愿、是愿望的愿,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好运,是从哪来的?」古少淩挑起眉。

「不是、不是因为祝福吗?」

「是,是祝福,所谓的祝福,也是一种愿念,你率先散发出了愿念给大家,大家同样散发出愿念於你,协助你达成愿望,但若是你散发出的愿念无法达成写下信件的人的愿望呢?」

「那、那不是他自己奢求的太多吗!」

「你说的没错,可人、不都是自私的吗?」古少淩嗤笑一声,「因此,愿念的层层叠加,纵使是祝福,却是得不到回响,愿转为怨,所以反噬。」

刘依听不懂,但反噬二字着实吓到了她,因此惊慌地问:「我、我现在……现在该怎麽办?」

古少淩掏出了一张牌卡,画面是一神sE凛然的nV神,她的双眼被上好丝缎蒙住,左手提着天秤、右手斜柱一柄长剑,脚下踩着毒蛇,散发出刚正不阿的气息。

「化五行.西之主.声之震震.审判!」

霎时,nV神化为实T,高举着天秤,天秤正往古少淩这边倾斜。

「Θεμι?,正义与审判nV神。」古少淩知道刘依肯定不懂什麽意思,但要解决事件,总归需要她的配合,因此大概解释了这张卡牌的作用後,神情严肃地看着刘依,「你认错吗?」

刘依盯着nV神,心生畏惧,小声地道:「我、我认错。」

古少淩闻言,表情却是越发的凛冽,因为天秤很明显地又往他的方向倾斜了好几度。「最後一次,你认错吗?」

刘依瞳孔一缩,接着再也忍受不了恐惧地倾泻而出:「为什麽?为什麽是我的错?我没有错!你自己也说了,那是祝福,是那些传抄的人贪得无餍!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麽是我来承担!」

「你真的觉得你没有错吗?」这次回答的是钟聿爔,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你所谓的祝福,最主要的,还是为满足你的私慾不是吗?」

刘依呼x1一窒,纷乱的思绪全写在脸上,是疑惑为什麽事情会走到这地步、是不甘由自己承担一切错过、是害怕未知的後果的复杂,纷纷扰扰的繁杂,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且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古少淩脑海迅速闪过几个b喻,开口解释道:「你这种行为,充其量只能算是利益交换,而你现在的情形,叫做付不出来对方应得的报偿,所以才会觉得如此沈重。」

这样的解说虽然市刽了点,但见刘依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古少淩也就只是在心里暗道:「幸亏还不是太笨。」

「可、可我还是付不出来的话,怎、怎麽办?」

「这就是我为什麽请Θεμι?帮你主持正义,参与的人都有错,想要完成心愿、获得好运,不该是用这样的方式,因此,这样的愿念,会平均在参与的每个人身上。」

刘依哭的满脸通红,并戴上了「我听不懂」的面具看向古少淩。

好吧,不笨、但也不聪明。在nV神面前,古少淩忍住了喷洒毒Ye的冲动,再次耐心地道:「愿望已经被实现了,没有办法逆反,因此,每个人都要付出点JiNg力与运气,接下来的几个月,你可能会觉得全身乏力、并且有点倒楣,那就是你们该付出的代价。」

刘依後悔又委屈地嚎啕大哭,cH0UcH0U噎噎地认错了。

nV神手里的天秤终於回到了水平的状态,接着祂右手的长剑一划,毒蛇的头颅被斩下,霎时间白芒四S,但转瞬间又归於平静。

古少淩吐出口长气,抹去了额上的汗。

Θεμι?是希腊诸神中,位阶不低的神只,尽管借用祂的力量时间不长,却也让古少淩累的够呛。

不过请亲近人类的nV神就是有这点好处,因为刘依此时已被安全地送回了家中,至於有没有这一段的记忆,古少淩也不清楚,但反正事情都解决了,後续该由公会处理的事,他也管不着了。

虽然,刘依口中的那个网站,是该回报给公会,让他们查查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还好吗?」钟聿爔见他脸sE有些苍白,不由得担心地问。

「没事。」古少淩摇了摇头,「现在,是该解决……小心!」

钟聿爔的反应b他更加敏锐,下意识地把古少淩给护在身後。

但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一名有着黑sE翅膀的神只劈开了飞过来的字典。

「我就说,虽然是用鲜血献祭,但发酵的时间也太快了点。」古少淩被钟聿爔护在身後,不由得嘟哝了几句,接着看向神只,又略略眯起了眼,「θ?νατο?还在……果然与亡魂有关。」

「那我们昨天的猜测,倒是一点也没差了。」钟聿爔随手一抓,一把长枪已然握在手上。

「刘依是被祂带过来的,隐匿起来,大概是觉得我们无法解决,却不想……总结成一句话,大概是被我们惹火了?」古少淩看着被Si神b出来的怨魂,对上充满恶意又冷酷的黑瞳,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接着想起什麽地,又道:「所以花花疑惑的那个蛊、是为了祂?」

「有可能,不过,现在你打算怎麽办?没有引路者、你刚刚又耗费了那麽大量的灵力,还能指引吗?还是直接揍?」钟聿爔看着达成使命的θ?νατο?逐渐消shIsHEN影,关心地问。

「揍吧揍吧,我没问题,再说了,用不着我费力,有引路者啊。」古少淩下巴微微一扬,钟聿爔往门口看去,果然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对方对他们挥了挥手後,消失在Y影之下。

钟聿爔嘴角一g,长枪一扫,往怨魂的腰间击去。

怨魂被钟聿爔挑衅的举动惹怒,身形轻飘飘地,却是伸出利爪,狠狠往他的门面抓去。

钟聿爔收回长枪隔挡住祂的攻击,突地紧握枪柄,枪尖闪耀出火花,流光灿灿,圣气凛然。

怨魂似是第一次接触到圣气,既惊讶又愤怒地尖叫,不再近身攻击,利用怨念凝成如子弹大小的丸子,一个个S向钟聿爔。

钟聿爔长枪旋转,弹开了丸子,怎料丸子一触击长枪,便爆炸了开来,震得他虎口一麻。

越是想远攻,钟聿爔就越是不如祂意,足尖一点,跃到了祂的面前,开始近身格斗。

爆炸的巨响,把一旁正在努力寻找关键物品的古少淩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另一边,引路者也悄悄地从後门进入了教室,一起找起了怨魂在意的物品。

「有什麽线索吗?」叶诗音悄声地问。

「我猜,应该也跟幸运信有关。」

「啊?那不就大海捞针了?」

古少淩直接回给她一个「没有世俗慾望JPG」的表情,接着认命地埋首找。

教室不大,另一边正在酣斗,他们俩勤勤恳恳地捞着针,还要不时地躲避流弹,实在是可怜的很。

尤其是怨魂时不时地就无差别地送丸子过来,Ga0得古少淩也想乾脆加入战局一同揍魂!

可又怕这样找起来太慢,所以这念头只存在了那麽一秒,便打碎了。

不幸的是,虽然他有这样的想法,但对方显然更想一并解决,这不,又再度往古少淩与叶诗音的方向弹S了几个丸子以便牵制钟聿爔的举动。

钟聿爔与两人的位置离的较远,一时间顾不上他们,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心。

古少淩一直有在注意战况,因此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丸子,不料爆炸的余波松动了一旁高叠的课桌椅,他一个闪避不及,y生生嗑到了桌角,跌坐在地上。

「少淩!」钟聿爔着急地喊了一声,接着凌厉的视线扫向怨魂,从暗袋中取出了符咒,身形极度快速地欺近怨魂,反手一贴,定住了怨魂。

这波俐落的C作让叶诗音看傻了,实在是很想吐槽:大哥!你有这等身手,为什麽不早点拿出来!

钟聿爔当然听不到叶诗音的os,他紧张地蹲在古少淩的前方,又轻轻地喊着他,「少淩?」

「唔……」古少淩痛苦地低Y了一声。

「你没事吧?」

「小爔?」古少淩眼神迷茫地看着他,接着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被定住的怨魂,瞪大了双眼,突然放声尖叫,接着──

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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Θεμι?(忒弥斯),法律与正义nV神,宙斯的妻子之一,却是天後赫拉也尊称一声「Lady」的泰坦神只。也是因为不满宙斯吞下第一位妻子而创立了婚姻法则来约束宙斯的nV神(尽管好像、并没有什麽用XD),祂是位非常厉害的nV神,故事也值得一看!

会选择此位nV神的原因,一来是想说,既然前面都用了希腊的神只,那就从一而终吧!二来是因为祂是亲近人类的希腊神之一,想来在公正之余,也会多多照顾人类,尤其是刘依这样傻傻的孩子,所以就用啦~

最後,希望大家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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