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场馆时,方佑年发现大部分人都不见了,只留下张泽青一人在现场等他。
「回来啦,聊开了吗?」
张泽青一把g住方佑年的脖子,大有要b供他的意思,将人往外推去,但方佑年脑袋里仍是一团糟,苦笑几声後一句话也没说。
张泽青本来也只是打趣他而已,没到真的心痒难耐的程度,跟他说起了另外几人的下落:「荣恩和墨生先去外面了,说等等吃饭,让我在这里等你。白队的话,刚才段昱钦来了通电话把人叫走了。」
「段昱钦?」方佑年想起叶雨曦说过的话,不自觉多虑,「没事吧?」
「有什麽事?就你们年轻人在担心。」张泽青道,话里意有所指地暗示方佑年以外的人。
但他仍旧不放心地说了句:「叶雨曦说他看起来很沮丧。」
「既然这样,跟你说一下好了。」张泽青0了把鼻尖,稍微靠了过来,降低音量道:「那家伙几年前刚出道的时候,位置是打野,因为打得太差而被全联盟嘲笑,转中单後好不容易终於有了成绩,拿了赛季冠军和FMVP,结果俱乐部买了新选手,转眼就把他踢去替补,隔一个赛季後挂牌卖了。」
毫无预警地被段昱钦的过往打上脸,方佑年面露不解地侧过耳,头一遭听说这些事。
「买他的俱乐部就是ME。」预料之内获得了方佑年吃惊的表情,张泽青心满意得继续说下去:「他在二队待了半年,和当时刚出道的白队当过一段时间的队友,秋季赛又转到了现在的DTG──到目前为止是两年。」
方佑年点了点头,知道张泽青不只是想跟他说故事而已,也就继续等他的结论。
果不其然,他接着还有话要说:「我要说的是,他什麽事没经历过?老选手不代表不会丧失志气,但他要是那麽容易被打败,就不会打到第五年,甚至要第六年了。」
「真久。」方佑年不由得叹道。
「是真的久,我刚出道时他就在场上打了。」张泽青笑了笑。他的年纪虽长於段昱钦,那也是因为辅助选手平均年龄偏大的关系,要论资历,他可b不上,「所以不用替他担心,好歹也相信我们家队长,能靠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
那倒也是。白尧安有着能将正经话说得天花乱坠的实力,再怎麽丧志的人也能说动,交给他确实令人放心。
两人走出场馆,玻璃门一推开便卷入彻骨寒风,直直扑面而来,冻得方佑年停在原地不想走出去。场馆内的走道就算没有暖气供应,和室外温差果然还是有着显着差距。
他一伫足,听觉便先视觉一步,将外头的动静尽收耳底。
向外探头望去,不出所料,是夏宇轩的声音,他正在和柯荣恩笑里藏刀装作和谐地对话,却不见邱墨生的身影。环视周遭一圈後,才看见他蹲坐在场馆旁的地上,一边搓手一边滑手机。
经历过几分钟前的事情後,方佑年实在不太愿意听见夏宇轩的声音,以避免他又回想起来,让那些杂乱无章的念头再一次扰乱他的心绪。
但事与愿违,即便相隔一段距离,刚出场馆的二人还是能仔细听见他们的争执。
「我难得来一趟,怎麽怀特就不在你们这里?」
「哪里难得了?谁不知道你三天两头来就只为了找他,还不准人家避讳一下吗?」
「避讳什麽,我看是他担心我和你见面,自己会难做人吧?」
「那你还不快滚。」
只是远远听着,都能感受出其中的剑拔弩张。方佑年甚少听过柯荣恩这样讲话,感到有些新奇,正想过去打断他们俩,转头打算要喊张泽青一起,却见他好整以暇,无奈地道:「又来了。」
方佑年疑惑道:「为什麽说又?」
「他们和段昱钦三个人互看不顺眼,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了,又都当过白队的队友,每次吵架都要把人拉出来b攀一下──就像现在。」
张泽青刚说完,另一头争吵的内容便传了过来。
「你是最晚认识他的人,在嚣张什麽?」
「後来者居上听过吗?b不上有人排序第三,白队现在甚至和段昱钦待在一起,我看还有人不知道吧……」
「你说什──」
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张泽青赶紧出面,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状况,顺带将邱墨生叫回来,最後再问夏宇轩出现在这里目的。
「约饭。」
张泽青压根不信,「约我们还是白队?」
刚吵完的夏宇轩相当不悦,「他才不会理我,当然是和你们。」
柯荣恩笑道:「感谢你的自知之明。」
张泽青抬手,再次制止了即将升起的对峙,浩浩荡荡领着几人去附近找餐厅了。